這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書玥完全不知。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口干舌燥，整個人都好像要炸裂了一樣。
她掙扎著坐起身，不適地按壓著太陽穴，半晌才睜開眼，意識漸漸回籠。
不知想到什麼，書玥猛地低頭，參加酒會的長裙已經換下，她現在穿的是粉藍色的冰絲睡衣，質地和設計風格和中洲灣的睡衣很相似。
書玥倒抽一口氣，是誰幫她換的睡衣？
腦海里不期然浮起昨天晚上的片段，她似乎喝醉了，還把某人的嘴唇當成果凍，然後……
書玥捂著臉搖頭，沒臉再回想後面的鏡頭，整個人普通剛煮熟的蝦一樣，從臉紅到了腳趾頭。
啊啊啊，真是要瘋了，她不是醉酒會斷片的嗎，為什麼昨天晚上的事情會記得這麼清楚？！
書玥又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驀地長吁了一口氣。
幸虧昨晚後來的澡是自己洗的，睡衣也是自己穿的，否則她真的沒臉出去見厲墨沉了。
可即便是如此，書玥也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才假裝鎮定地走出房間。
客廳很安靜，餐廳也沒人，難道厲墨沉還沒醒？
想到這里，書玥放輕了腳步，打算悄悄擰開他的房門看一眼，她似乎還沒看過他睡著的樣子呢。
「那邊打電話來了，那個人頂不住壓力招了。」
手剛觸到門把，書玥就听到里面傳來齊凱的聲音，她收回手，正想悄悄退開，又听齊凱說道，「這個宋利苑真是狡猾，一筆錢輾轉十幾個賬戶才匯入這個人的賬戶。」
書玥下意識收緊拳頭，連呼吸都屏住了。
厲墨沉在查宋利苑，為什麼？她又做了什麼，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地匯錢？
難道……
不容她多想，齊凱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我現在直接把證據交給警方嗎？她現在還懷著孕，就算證據確鑿也不會立刻判刑，可憐沐阿姨還……」
沒等他說完，厲墨沉淡聲打斷他，「交給書銘華，看他怎麼處理。」
話到這里，如果說書玥還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那她就真的太蠢了。
她果然沒猜錯，媽媽之所以出車禍都是宋利苑害的！
書玥沒再听他們的談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從那幾句簡單的對話，她听得出厲墨沉應該是早就找到了線索，可他卻沒跟她說，甚至證據確鑿之後也是交給她爸。
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暫且當不知道好了。
書玥現在陽台上，望著滔滔江水，費了好大一陣功夫才平復那股恨不得當場撕碎宋利苑的恨意。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響起敲門聲，書玥揉了揉頭發，裝作剛醒的樣子，打著哈欠走過去開門，「早。」
目光觸及到他的唇，她的聲音驀地頓住，打到一半的哈欠也倏地收了回去，神色復雜地看著他唇上的咬痕。
一個晚上過去那個咬痕已經結痂了，但以那個痂的大小來看，就知道她昨晚咬得有多狠。
書玥，「……」
厲墨沉似是沒發現她的面色古怪，彎唇笑著和她打招呼，「早，昨晚睡得好嗎？」
書玥收回目光，不太自然地垂頭望著自己的腳尖，答非所問，「我頭疼。」
厲墨沉頓了頓，抬手模了一下她的腦袋，「先去洗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