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玥點點頭，表示知道，人卻還是杵在門口不動。
書銘華的臉色有點不自然，「玥玥，你不會怪爸爸吧？」
「什麼？」
「我給黎佳安排出國留學。」書銘華嘆了口氣，「要怪我我也認了，爸爸實在不想讓她有機會傷害你了。」
書玥神色微怔，這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上一次是拿玩具蛇嚇你，這一次是拿鞋跟砸傷你，爸爸不敢想下一次會是什麼。與其這樣，不如花點錢把她送出國，你也可以在這里安心讀書。」
書玥眼眶微熱，心情有點復雜。
「爸爸要在醫院陪你媽，很多時候無暇顧及你，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書玥點點頭，「你也是。」
「還有，」書銘華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大概是因為剛剛那幾句話讓書玥心有觸動，她的態度比之前親近了許多，「爸，你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
書銘華盯著她看了一會，終是什麼也沒說，「黎佳在下面等我，你真的不和我們去吃飯嗎？」
「不了。」
「好吧，那我走了，有事給爸爸打電話。」
「好。」
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書玥心情復雜地關上房門，背靠著門板發呆。
片刻後，浴室的門被拉開，厲墨沉微沉著臉從里面出來。
書玥愣了愣，以為他是生氣她把他關浴室，下意識便想道歉安撫。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人就被厲墨沉拽進了浴室，他甚至還想妄圖掀起她的上衣。
書玥急急按住他的手，表情有點動了怒，「這里是宿舍，你想干什麼呢？」
厲墨沉頓了頓，輕聲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她砸你哪里了？」
「你都听到了？」
厲墨沉默然不語，低垂著頭將她的手拉開，聲音緊繃得像是一根弦一樣，「讓我看看。」
「好，讓你看，但你能不能先停手？」他們倆這情形，若真是讓別人看見，那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咯。
厲墨沉面色不郁地松開她，腮幫子還是繃得緊緊的。
書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一得到自由便往後退了兩步，繼而輕輕卷起衣袖。
經過一晚上加一上午的功夫，傷口已經微微結痂，但是看起來仍舊觸目驚心，書玥沒感覺到周遭的氣壓比剛才低了好幾分。
「呃，你別生氣，我這就是看著疼而已，其實一點也不疼。」
天知道厲墨沉看到她的傷，心都快碎了一地了，伴隨而來的便是無盡的自責。
如果他能再對她多點關注，她也不至于一個人忍受這些苦楚。
「為什麼不告訴我？」厲墨沉的聲音有點沉，俊眉皺成一團。
「為什麼要告訴你？」見他臉色似乎更沉了一些，書玥縮了縮脖子，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我自己能解決的事情，沒必要多此一舉吧。告訴你，你還得放下工作來一趟學校，何必呢。」
「工作怎麼能和你比？」
書玥不知怎地，腦子一抽，點頭說道，「是是是，工作分分鐘幾百上千億，相比之下，我的事確實微不足道。」
「書玥！」厲墨沉的臉色徹底黑了，聲音听起來更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就是這麼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