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沉臉色變了變，長腿一跨跳回來，嗓音里似乎還帶了點惋惜，「不喜歡看就算了，怎麼還哭了？」
書玥淚眼朦朧，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掄起拳頭就是一下一下砸在他胸口上，「你以為你是超級英雄啊，還飛檐走壁，你咋不說你要上天呢！」
女孩的力氣不大，對他來說更像是隔靴搔癢，可听著她滿含哭腔的控訴，厲墨沉還是覺得殺傷力好大，一顆心酸酸澀澀的。
然而，他卻不打算阻止她，甚至還有點火上澆油的架勢，「那也未嘗不可。」
「你還說！」書玥更難受了，抓住厲墨沉的手，把臉埋進去，連日來的悲傷和壓抑仿佛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口子，「這麼高，萬一掉下去怎麼辦，你說你是要嚇死誰啊你！」
濕漉漉的淚水浸透了他的掌心，有點燙人，厲墨沉卻不說話，安靜地等著，由著她罵，由著她哭。
不怕她哭，就怕她一直強忍著不哭，那沒病也要憋出病來！
捧著厲墨沉的手哭了一會，書玥漸漸止住淚，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有沒有紙巾？」
厲墨沉從口袋里掏出一條海藍色的口袋巾，卻沒遞給她，輕柔地貼在她臉上，一點一點幫她擦干淨臉。
「小哭包，舒服點了嗎？」
書玥怔了怔，突然福至心靈，「你剛剛是故意的？」
因為太意外，她甚至都忘了抗議他剛給她取的綽號。
厲墨沉凝眸望著她，不說話。
沉默即是默認，書玥眼眶又紅了，「你是不是瘋了，萬一失足了怎麼辦？」
「不會。」厲墨沉說得篤定，「我都還沒讓你點頭答應，怎麼舍得失足，那我豈不是要……」
趕在他說出死字前，書玥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別說那個字！」
厲墨沉垂眸瞥了眼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香香軟軟的，讓他的心跟著劇烈跳動了幾分。
像是怕驚擾她，厲墨沉不動聲色地屏住了呼吸，就那樣靜靜看著她的臉不說話。
書玥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聲音有氣無力，「我知道你在想辦法哄我，但是你也答應我，以後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嗎？」
如果連你也出事了，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最後一句，書玥只敢在心里悄悄地說。
書玥說完等了半天也沒听到厲墨沉的回應，一低頭，這才發現他的嘴巴還被她捂得嚴嚴實實的，他說得出話才怪！
「不好意思。」書玥慌亂地松開手，想往後退開兩步，卻因為松開時用力過猛，她受慣性作用，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後踉蹌。
「啊……」書玥下意識閉上眼，已然做好了要與地面親密接觸的準備。
然而，預想中的和地面接觸並沒發生，她的手腕驀地被攥住，一股強大的力量扯著她往前，額頭剎車不急，撞上一塊堅硬的胸膛。
「厲大哥？」書玥抬起頭，雙眸撞進他深邃的瞳孔里，心跳不知為何漏了一拍。
厲墨沉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輕輕刮了刮她的眉心，聲音暗啞，「以後有什麼難過的事都可以跟我說，我會一直陪著你，別把自己憋壞了，嗯？」
等了許久，書玥听到自己輕聲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