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玥抬眸看了眼書銘華，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沐晨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斜眼刮了一下書銘華，抬手模了模書玥的頭，柔聲道，「沒關系，你想說什麼就說，有媽媽在呢。」
書銘華訕訕模了模鼻頭，小聲咕噥，「我這不是什麼都沒說嗎。」
「你閉嘴。」沐晨沒好氣地瞪他，再對上書玥時又是一副溫柔似水的表情，「玥玥，你老實跟媽媽說，是誰欺負你了？」
自從上一次吵架，沐晨算是想明白了，永遠也不要奢望某些人會改變，你越是退縮委屈自己，對方越是得寸進尺。
有些事情忍著忍著就變成了理所當然，想指望男人站在你的立場理解你的委屈，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能理解書銘華割舍不了親情，但她也絕對不會再因為擔心他為難而委屈自己，甚至委屈自己的女兒。
書玥暗自訝異地挑了挑眉，腦袋枕在沐晨的腿上，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提了一件很久遠的事，「媽，你還記得我8歲那年發高燒的事嗎？」
「當然記得。」提起當年那件事，沐晨臉色驟變，雙眸劃過一抹凌厲的光，「難道這次又是她？！」
8歲那年，書玥因為貪玩，被黎佳誘哄著去了一處茂密的草叢，結果卻不小心踩到蛇窩，腳踝處還被蛇咬了兩口。
若不是書玥叫得夠大聲，而當時又正好有大人經過，及時把她抱出來，沐晨根本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當時雖然及時去醫院解了毒，但書玥卻因此發了高燒，哪怕昏迷中也是又哭又叫，整整兩天才清醒過來。
這件事情給書玥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原本就怕蛇的她在那之後更加談蛇色變，恐懼到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地步。
因為這件事，沐晨和書銘華一向三緘其口，外人一般不會知道這個秘密，很不幸黎佳就是知道的其中一個。
尤其前一個星期黎佳才和書玥發生過沖突，書玥一提起，沐晨稍微一聯想便想到了黎佳。
「黎佳應該不會明知道玥玥害怕，還拿蛇嚇她吧。」書銘華聲音遲疑。
書玥抬眸瞥了眼書銘華，聲音寒涼，「不是她。」
「我就說不是她嘛。」書銘華像是舒了一口氣，緊繃的下頷線條松了松，「怎麼說也是表姐妹，她還不至于那麼沒分寸。」
書玥的心一寸一寸涼下去，小手無意識地揪緊，嗓音也變得更加冷，「雖然不是黎佳親自動手，但是嚇我的那兩個男生承認是黎佳讓他們這麼做的。」
「太過分了！黎佳欺人太甚，當我是死的嗎？！」沐晨渾身散發著怒氣，若不是書玥還枕在她腿上，她都想立馬沖去和蘭大找黎佳算賬了。
「晨晨，你別急著生氣。」書銘華溫聲安撫了一句，目光遲疑地看向書玥，「玥玥，這……你確定嗎？會不會中間有什麼誤會？」
沐晨按著書玥，不讓她說話，繼而冷眸看向書銘華，「黎佳這都欺負到玥玥頭上了，你還要偏幫你外甥女？書銘華，麻煩你搞搞清楚，到底誰才是你女兒！」
「我、我這不是問問嘛，我也沒說要幫著她，黎佳要真的欺負玥玥，那我肯定饒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