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很安靜，三人默默喝著咖啡，相顧無言，氣氛有點尷尬。
過了一會兒，書玥的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她垂眸看了眼來電顯示，微微色變，「我出去接個電話。」
書玥拿著手機快步走出門外，然後才按下接听，「喂，爸。」
「玥玥，吃晚飯了吧？見到室友了嗎？」
「嗯，吃過了，見過了，她們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書銘華連續重復了兩句，躊躇了一會，才欲言又止地說道，「玥玥，你表姐也在蘭大，你有見到她嗎？」
書玥心底冷笑，不溫不火地說道，「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沒找我，是你女乃女乃。」書銘華輕嘆了一口氣，「你女乃女乃說你打人，我想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女兒這麼乖，怎麼會……」
「我是打了黎佳。」書玥淡聲打斷他後面那些自言自語。
「嗯？」書銘華的聲音難掩震驚，「你真的動手了？為什麼？玥玥，黎佳是你表姐，你們兩姐妹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怎麼就動手了呢？」
听著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備，書玥心底微涼，嗓音也不自覺地蒙上一層寒霜，「爸爸不問問黎佳做了什麼嗎？」
「你女乃女乃說你在外面喝酒，你表姐勸了你兩句，你氣不過就打了她。」
「這話你信嗎？爸，在你眼里我就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當然不是。」書銘華的語氣听起來有點急切，又有點無奈，「爸爸相信你肯定不會沒理由打人，可咱們打人總歸是不好的，你說對不對？玥玥，听爸爸的話，跟你表姐道個歉好嗎？」
「不可能！」書玥用力閉了閉眼，手關節被捏得咯咯作響，「爸，你讓我道歉之前，不妨去問問黎佳怎麼當著我的面罵我媽的。」
「什麼意思，黎佳罵你媽？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罵你媽？」
書玥搖搖頭，難掩失望地掛了電話。一陣微風吹來，她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然而，身體再冷，又怎麼抵得過心底的冷。
過了一會，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沐晨打來的。
書玥深吸了兩口氣，努力扯了扯唇角才按下接听，「媽。」
「玥玥，你沒事吧？」
听著那頭急切又飽含擔憂的聲音，書玥忍不住紅了眼眶，喉嚨微哽，她無聲做了兩個深呼吸才佯作輕快地說道，「我沒事呀。今天晚上和室友一起在外面吃飯培養感情，我不知道多開心呢。」
「嗯，有什麼不開心的要跟媽媽說，別自己憋在心里。你爸要是說了什麼不中听的話，甭搭理他，等媽媽幫你教育他。」
「嘻嘻，就知道母上大人對我最好啦。不過，我真沒什麼不開心的，你不用擔心我哦。」
沐晨柔聲道了聲好，母女倆天南地北地扯聊了十來分鐘才結束通話。
臨掛斷前，書玥眼皮跳了挑，她急切地喚了聲，「媽。」
「什麼？」
「沒事，就想叫叫你。」書玥頓了頓，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聲說道，「媽，不管別人跟你說什麼，你不要理，也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嗎？」
「那當然。」
「還要記得我愛你。」
「知道了，媽媽也愛你。沒事早點回宿舍，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