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沉像是沒听到一樣，側頭看向書玥，低聲道，「會不會太多了？」
書玥搖頭，朝後擠了擠眼，亦是壓低了聲音，「好像你朋友叫你。」
厲墨沉挑眉，恍若大悟般轉過頭，微微頷首就算是打過招呼了，繼而轉回頭繼續挑肉。
難得看他這麼冷淡的樣子，書玥好奇地側了側頭，入目的是一道美麗的鎖骨，視線繼續往上，卻只看到一張戴著口罩的臉。
書玥原本也只是想看看被厲墨沉無視的女人長什麼樣子，既然看不到她也就失了興趣，轉回頭听厲墨沉詳盡地給她解釋怎麼挑肉。
他們的身後，被徹底無視的凌菲菲垂下眸，有一瞬難于掩飾的放空和失落。
不過片刻，她又抬起頭，長腿往前一步，插在厲墨沉和書玥之間，順手摘下口罩，露出燦爛的笑臉，「墨沉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呀？我去了幾次老宅都沒見到你。」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書玥只感覺肩膀被重重頂了一下，整個人往旁邊踉蹌了一下。
厲墨沉沒回答凌菲菲的問題，繞過她穩穩握住書玥的手臂，目露關切，「沒事吧？」
書玥揉了揉肩膀，微微搖頭。
厲墨沉回頭，目光凌厲地看了凌菲菲一眼，大手轉而握著書玥的手腕，拉著她轉身，大步往回走。
「不買了嗎？」書玥被動地跟著他的步伐走，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臉懵。
「太吵了，一會再買。」
明明他的聲音很淡，書玥卻好像從中品出一點嫌棄的味道，她忍不住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凌菲菲的臉色，是預料之中的難看。
她沒來由的一陣暗爽。
看到推車還孤零零地停在原地，書玥抽出自己的手，小跑回去把推車推上，和厲墨沉肩並肩往前走，「你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米和調料，再買點水果。」
「水果我能理解，為什麼米和調料也沒有？」
「沒開過火。」
書玥汗顏，「敢情這麼長時間你都是吃外賣的呀，那你家的豪華廚房難道只是擺設嗎？」
厲墨沉側頭，深深看著她，低聲道，「一個人，不想做。」
「……」怎麼突然有種他在裝可憐的感覺？是她的錯覺吧。
不過，她認識他這麼久，除了肖南，還真沒見過他有其他朋友，家人就更不用說了，從沒見過，也沒听他提過。
嘖嘖，一個人住著上千平的公寓，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確實是有點可憐。
厲墨沉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一樣，緊抿了下嘴唇，硬聲道，「收起你那不必要的同情。」
書玥一愣，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不等她再說些什麼，厲墨沉已經推著車走了，書玥站在原地，竟覺得他的背影有點冷清。
察覺到她沒跟上，厲墨沉停下腳步，轉頭遙遙看著她，冷硬的面部線條不知何時已悄然柔和下來，「怎麼還愣著？」
書玥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把腦海里那些不必要的同情心甩出去，小跑著跟上。
兩人一邊看一邊拿，不知不覺便把購物車堆滿了。
書玥指著堆成小山峰的零食，怪異地瞅了他一眼，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