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美皺眉，鼻子輕嗅了兩下，並沒聞到什麼味道，她抬起頭，不悅地瞪向書玥，「見到長輩不會叫人嗎？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
書玥微微躬身，不輕不重地叫了聲女乃女乃，突然目光詫異地看向地板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天啊，這杯子怎麼碎了？」
「碎了就碎了，大驚小怪什麼。」李惠美輕嗤，眼楮看向書玥時帶著滿滿的嫌棄，「不就是個杯子，我兒子又不是買不起。」
「可是，這是我爸最喜歡的青瓷杯呀，單個就要69萬呢。」
「69萬！！」李惠美目瞪口呆，神色不善地瞪了一眼沐晨，「你是故意不提醒我的吧，娶了你這個女人真是家門不幸，啊……」
李惠美突然尖叫著跳起來，目露凶光，「死丫頭，你往哪里噴？眼瞎了嗎？」
「對不起。」書玥握著空氣清新劑，一臉無措，「我剛剛沒看到你，只是覺得你這邊特別臭，我不是故意的。」
李惠美氣得臉都快變形了，她這麼大個人杵在這里，這死丫頭竟然說沒看到，擺明就是不把她放眼里。
「這里哪有什麼臭味，你別再噴了！」李惠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臉色更黑了。
「沒有嗎，那好吧。」書玥頗為遺憾地把清新劑還給芬姨，「女乃女乃，要不要我幫你煮杯祛熱茶？」
「你什麼意思？」李惠美警惕，「別以為討好我，我就會喜歡你們兩母女。」
「我沒有啊。」書玥繼續無辜地眨眼，「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上火了，說話嘴巴很臭呢。」
李惠美臉色驟變，捂著嘴巴呵了口氣，低頭輕嗅了下掌心，什麼味道都沒有，這死丫頭在誆她！
「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做人沒學會，胡說八道的本事倒是學了個十成。」李惠美破口大罵，冷臉對著沐晨，「大山里出來的就是上不得台面，教的什麼東西！」
「女乃女乃。」書玥緊攥著指尖，淡淡紅了眼，「你別這麼說我媽。」
「我說說怎麼了，我又沒說錯！」李惠美看著沐晨，不像在看自己的兒媳婦，更像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就這樣的賠錢貨，也就我兒子傻傻地要她。還有你也一樣，賠錢貨生的賠錢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沐晨臉色驟變，語氣暗沉，「媽，玥玥還是個孩子，你有氣沖我來，何必說這些話傷了孩子的心！」
「媽，我沒事。」書玥乖巧點頭，佯作不懂地側頭低問，「女乃女乃說我是賠錢貨，那她自己也是女人，難道她也是賠錢貨？」
沐晨還來不及說什麼，李惠美已經像被踩到貓尾巴一樣瞬間炸毛了，「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你媽不會教，那就讓我這老太婆來教你好好說話！」
說話間，李惠美隨手拿起一旁放著的雞毛撢子沖過來，千鈞一發之際，沐晨抓著書玥的手臂轉了個圈，後背硬生生挨了一記打，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
感覺到她的僵硬，書玥臉色劇變，倏然轉身，「媽，她打到你了是不是？」
「沒有。」沐晨彎唇笑了一下，帶了點安撫的味道模了模她的頭，「玥玥，你先上樓好嗎？這里有媽媽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