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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在崩潰中堅強

同刻。遙遠的另一次元,奈葉的世界。

太陽起起落落,世界反復著黑黑白白。春雨過後,就是夏日;夏日炎炎,引來了秋風。秋高氣爽,寒流將來。

秋雨,帶起致命的霧靄與寒意、還有冰冷的大雨,沖刷著這片大地。

教學樓外的世界除了一片水霧,什麼也沒有。高町奈葉坐在自己靠著窗戶的位子上,手上握著筆,桌上攤開書,偏著頭,看著窗外。

明明還算是白天,可這天色,已經因過于黑蒙蒙一片、無限趨近于黑夜。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6點。看書看書、一不留神,居然已經是這麼個時間。

大雨,澆打著窗戶、帶起層層水波。窗玻璃上、因燈光和鏡子作用反射回來的蘿莉的面容上褪去了很是幾分的稚氣,她的雙眸空洞,簡直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

已經是……近半年了。

菲特消失……零哥哥離開……已經快半年了。

思維凝滯的如是想著,高町奈葉重又將思緒放在手中課本,直到感覺到有人在模模自己的頭——她抬起頭看,並無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大哥、高町恭也的身影。

看樣子,他似乎已經到教室很久了。只不過,該說高町奈葉精神過于集中呢,還是高町奈葉現在的反應過于緩慢呢,近半個小時,奈葉完全沒有發現。

因為大雨,橫豎也回不去,所以恭也也就不打擾小妹。而現在——雨漸漸的小了,于是他便輕輕的模模奈葉的頭提醒她說︰「奈葉。回去吧。」

「……嗯。」

雨,小了。

城市的夜在大雨下寂寥。兩兄妹無聲的緩緩走在路上,只有恭也為小妹打傘的小心,與奈葉雙手抓著書包兩背帶的呆滯。在購買了奈葉最愛吃的小蛋糕以後,恭也看著毫無反應的小妹,終于受不了、深沉的嘆口氣。

現在的奈葉只有在愛麗莎•芭妮絲、月村鈴鹿在時才會如常般笑。不過恭也知道,這個笑只是虛假的笑,對自己妹妹不想讓好友為自己擔心的這份堅強,恭也抱持著一份相當的復雜心——他不想看到奈葉再壓抑自己了,但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妹妹為好友而不為自己、努力的向上。

有的時候,哭一哭是最好的。但,天天以淚洗面也不行。那會哭傷的。

畢竟小妹已經有著整整哭了一個禮拜,就差哭得住進醫院的歷史。現在自己這做長兄的,也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零哥,還沒出現嗎?」

「沒有。」

只有對零這個詞匯有著高超的反應速度,恭也忍不住在想。想過以後他就皺起眉頭,說實話他現在很想把零揪出來胖揍一頓,但理性告訴他不行——人家為你妹妹努力的太過了。如此長時間的不眠不休只為一外人,正常人都做不到。而且,這次的事件,從頭至尾都與人家沒有關系。所以恭也現在也默認了諫山零‘你零哥’的身份,這就是恭也現在很想把零揪出來胖揍一頓的原因——你既然是當哥哥的,怎可以讓妹妹哭泣?!

「這次期中考試,奈葉考的很好。有沒有想問母親要點什麼獎勵?」

「……(約1分鐘後)——不用。」

「是。麼……」略略停頓一下,恭也的眉頭皺的更高了。

事實上高町恭也話也不多,話說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不過,好在,到家了。

————————————《周末的分界線》————————————

「奈葉醬……」

「?」面對著月村鈴鹿的擔憂,察覺到剛才自己有些恍惚的奈葉很適時的向女孩展現出一張笑顏。

「……奈葉醬的臉色比以前更糟糕了。奈葉醬,真的不要緊麼?」

「呼誒誒?真的嗎真的嗎?啊哈哈,昨晚玩手機玩的晚了一點。」奈葉啊哈哈一臉搞砸了的傻笑,一邊傻笑一邊模著自己的後腦勺。

其實,不是玩手機玩的晚了一點,是昨晚看書看到凌晨三點……

「mo∼」端著甜點靠過來的愛麗莎聞言,當即翻了個可愛的白眼。撫著褶邊裙小蘿莉坐下,邊坐下邊說,「奈葉醬,這次考試真是恭喜。為奈葉醬的第一名干杯∼」

于是三個小蘿莉一起舉杯。額,杯中的自然是果汁。

「干杯∼」x3。

……舉杯。飲果汁。

揩揩嘴角,奈葉果斷也翻起白眼,用嗔怪的眼神看向愛麗莎︰「真是的,愛麗莎醬天天欺負我……」

「哇-哈-哈。所以小奈葉還是乖乖的嫁給本宮吧!」

于是乎愛麗莎果斷惡型惡相就撲了上去,兩個蘿莉一如往常的笑鬧成一團——只不過,不同的是鈴鹿已經有許久沒有參與她們三人間的游戲。

雖然紫發的嬌美蘿莉從認識起就很弱氣,不怎麼參與她們的這種動手動腳的游戲,但有的時候也會親自下場。只是,上次零留處期間、鈴鹿比奈葉想象的還要多的了解真相;因此,她完全開心不起來。

【也許】粗神經的愛麗莎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奈葉的變化,但至少,鈴鹿是早就發現了。

「奈葉醬……你這樣,真的好嗎?」

「?鈴鹿醬,你是指?」偏著頭,好奇的奈葉表示她什麼都不明白。

「……」

看著這樣的奈葉,鈴鹿的眸子黯淡下來。【什麼都不知道的】愛麗莎【莫名其妙】的開始攪局——也因此,話題偏向了游戲、小狗【沒有雪貂】、以及其他的一些什麼。

……

愉快的時間總是流逝的很快。

在開車送奈葉回家、注視著奈葉下車並向自己告別的時候,鈴鹿一直的看著;然後才在愛麗莎的催促下,各自回家。車上,鈴鹿不自覺的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款手機——長久長久的看著,一直到見到自己的姐姐。

而此時的奈葉,卻是呆在自己的房間看著放于桌上、蔚藍色布間的旭日之心,直到很晚。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奈葉開始恐懼睡眠。因為在夢里,她總能看到那她不想看到的一幕、以及最後,金發的女孩的尸體躺在自己懷里,雙目無神的望著天空的可悲場景。

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是噩夢。

不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是噩夢。

金發的少女在普蕾茜亞阿姨、愛麗西亞姐姐消失以後就已經了無牽掛,甚至在掩埋她的身體的時候都無人在場——除去琳蒂提督【此處奈葉直呼琳蒂的社會名】以外。

已經悲哀得不能再悲哀了。菲特她,在這個世界上,甚至連存在的痕跡都沒有。

24枚【聖石之種】了無痕跡,也許是菲特醬最後動了什麼手腳。因此,琳蒂提督她們不得以又再開始了新的尋找的旅程——道理是這樣的。也確實是應該這樣的。畢竟讓那麼危險的東西流離在外,實在太不安全了。我知道人要往前看。可是,可是……

菲特醬她又做錯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居然會這樣?

是我的錯。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听零哥的勸告,不找到菲特的家里來的話。如果當初我在再來菲特家時、注意下周圍的話……如果不是我沒注意的帶路給琳蒂提督她們指引了方向的話……

如果……

嗚……(抽泣)

零哥哥。你生氣了嗎?連看,都不想來看我了嗎?

嗚,菲特……(抽泣)

我該怎麼辦?

抱著最後的這點思緒,奈葉抱著自己的頭,低低的、低低的,任自己的淚水流淌在桌上、課本上,帶起一抹白痕。

心髒似乎被東西緊緊抓住,又仿佛注入了苦毒。呼吸,很困難。視野,有些模糊。眼角,有些脹痛。一切,都在向壞的方向發展。生活,已經亂七八糟掉了……

「奈葉,你又哭了嗎?」

「媽媽。」

抬起頭的奈葉連忙亂擦一把臉上的淚痕,向母親展露笑臉。然而高町桃子卻無視了女兒的偽裝,將坐著的她摟在自己的懷里,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女兒冰冷的面頰︰「我為你驕傲,奈葉。在崩潰中堅強起來吧,我的女兒……」

「媽媽……」

人生中的有些事,很多事,都談不上什麼對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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