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好似被什麼堵住似的,猛的一下喘不過氣來,德妃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脖子,一只手顫抖著指著卿一冉的,眼中滿是怒火︰「卿一冉,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給本宮喂毒藥,本宮現在就叫人來,把你拖下去杖斃!」說著,就要叫人了。
卿一冉起身擋在德妃的面前,直接用手掌捂住了德妃妃嘴巴,讓德妃沒有辦法叫喊。卿一冉的眉眼一挑,眼中寒光一閃,「德妃,這宮里最了解一冉的醫術有多好的人,非娘娘您莫屬。宮里御醫能解的毒,一冉也能解。御醫解不了的毒,一冉還是能解。可是,一冉配制的毒,宮里的御醫,就不一定能解的了了。」
卿一冉的臉,與德妃的臉隔得很近。從卿一冉的身上,德妃能感受到卿一冉沒有開玩笑。德妃心涼了半截,她身子一不舒服,就會派人去找卿一冉來宮里,是因為在她不敢相信宮里的御醫,她能信任的只有卿一冉。
現在倒好,她的好姐妹,她的一冉姐姐,竟然對她下毒,以下犯上威脅她。後宮談不上姐妹情,與宮外的人來往,依然是不能輕易談感情。
卿一冉淡淡的笑了笑,「一冉的話,德妃听明白了嗎?黃泉路上有德妃您在前面探路,一冉有何可懼。」說完,卿一冉放開手。
臉色越發難看的德妃,驚魂未定,拍著胸口輕輕的喘氣,「本宮與你交易也可以,你要馬上給本宮解藥。」
卿一冉往後退了一步,「娘娘,現在您手上有一冉的把柄,一冉也要想辦法自保啊。」意思是,不打算給解藥了。
來之前,蕭澈說了,無亂如何都要將德妃牢牢的掌控,留為後用。想要順利的掌控德妃,手上就必須要能禁錮他人的東西,用毒便是個不錯的選擇。德妃想要活下去,只能听卿一冉的擺布。
卿一冉有信心,德妃不會想和她同歸于盡的,皇後被打入冷宮後,後宮的事務雖然暫交由麗妃打理,但是皇上最最寵愛的,依然是德妃。親手扳倒了皇後,後宮其他妃嬪也要重新認識這個,從小小的宮女,一步登天的成為寵妃的女子了。
甚至,現在後宮之中,其他妃嬪還有看德妃的臉色。只要德妃有足夠的野心,她完全可以趁皇後不在的這段時間,鞏固自己的勢力,將來就有了與皇後抗衡的能力。
這麼好的機會,德妃當然想努力抓住,讓自己在後宮的地位更加穩固了,怎麼會想在這個時候,被卿一冉拉著去陪葬呢?
僵持了一會兒,最後德妃還是妥協了,「你說的是,本宮自會跟弟弟交代。本宮向你保證,今日之事,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你打算何時給本宮解藥?」
卿一冉眯起眼,咧嘴笑著,「娘娘寬心,只要今日的事不透露出去,一冉就能保娘娘不死。」
「卿一冉,你」德妃憤怒的喊了一聲,可德妃的身子太虛弱,聲音根本大不起來,這一聲叫喊,對卿一冉來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不理會德妃是不是快要氣瘋了,卿一冉只記得王爺交代的事,「娘娘,別生氣嘛?對身體不好的。」卿一冉還說起風涼話來,起身去尋了紙筆來,卿一冉把德妃從床上扶起來,也不管德妃願不願意,就將德妃按到了桌子旁坐下。
把白紙鋪在德妃的面前之後,卿一冉又把筆遞到了德妃的手上,「娘娘,您就在紙上寫,我對您恩重如山,是您的摯友。」卿一冉托著下巴,想了想,「嗯叫您的弟弟,要知恩圖報。」
德妃握著筆,冷冷的看著卿一冉,「你讓本宮寫這些謊話做什麼?」
卿一冉趕緊指出德妃的錯誤,「娘娘,您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您可能早就死在那大院之中了。」那時候,還是宮女的德妃滑胎,差點被皇後帶走,是卿一冉擋住了皇後,說一聲救命恩人,也不為過。
在卿一冉的注視下,德妃按照卿一冉說的,在紙上落了筆。寫完之後,卿一冉滿意的把紙拿了起來,用兩個手指頭拎著,將墨吹干之後,卿一冉滿意的把德妃親手寫的信,收好。
「娘娘,您的身子不礙事,按一冉開的藥方,連著服用三天的藥,身子就能恢復如常了。」說著,卿一冉把德妃手中的筆拿過來,又尋了一張干淨的白紙,寫了張藥方交到德妃的手中,「娘娘早些休息,這些天切勿大補,飲食清淡些。」
福身跟德妃行了禮,卿一冉便從內室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把交代攬月宮的人,好生照顧德妃。
宮女們進去看德妃的時候,總覺得德妃的臉色,比獻王妃來診治之前,更加難看了。
出了皇宮,上了王府的馬車,梅兒好奇的問,「王妃,德妃的病很嚴重嗎?」
卿一冉笑了起來,「德妃的病根本不礙事,亂吃補藥,吃多了而已。」不過,從德妃大量進補可看出,德妃很想把身子調養好。
皇後的無子藥還是厲害的,雖然卿一冉替德妃解了無子藥的毒,但是德妃想要馬上調養好身子,懷上龍種的話,少說也要等一年之後。
德妃是心急了,胡亂進補一通,只是嘔吐,沒出其他什麼大問題,算德妃運氣好的了
梅兒歪著腦袋,「既然德妃病的不重,為何不直接叫宮里的御醫診治得了,還要王妃您大老遠的跑一趟。」
「宮里的人,能信得過的不多。」卿一冉輕聲的說,如今她也成了德妃不敢再信任的人。
回到王府的時候,王爺還沒有睡,一個人坐在書房里,研究那些看了無數次的輿圖。卿一冉才走到書房門口,王爺的聲音就從屋內響起︰「回來了,德妃的病情如何?」
卿一冉徑直的朝蕭澈走過去,「王爺,我不明白。」去了宮里,對德妃做的那些事,都是听王爺的安排做的,其實卿一冉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王爺為什麼要對德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