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攏他人的時候,蕭澈能瞬間找到他人的死穴。對付皇上的時候,蕭澈同樣是,直接往皇上的弱處進攻。他這個皇兄,從小便對皇位心心念念,最在乎的,便是民心。
每次想要反擊皇上,在民間煽動流言就最好的反擊之法。這法子,真正是屢試不爽。
禁衛軍大院內,韋子安急的滿頭是汗,在大院內反復踱步,「怎麼還沒回來?一個個飯桶,沒用的東西,一點點事情都辦不好!」說著說著,韋子安就罵了起來。
手底下的人見了,擔心急的滿肚子火氣的韋統領,會把氣撒到他們身上,也不敢上前安慰。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韋統領干著急。
從清晨,等到天黑,還是沒有見到派出去的人回來。韋子安心里很虛,但是他又不敢想象,派出去的人出了意外。蕭澈現在正盯著他呢,派出去的若是落到了蕭澈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熬了一晚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回來。天還沒又完全亮的時候,韋子安就派人分別去大理寺和獻王府探探風。
昨日交代出去的事情,是好是壞總的有個底啊!派出去的人,真的失手了,就是讓他見到尸體,他也能安心些。可就是不如他的願,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才最可怕。
關于韋子安以下犯生,派人暗殺貴妃的事,先一步傳到了韋子安的耳朵里。不知道是因為一宿沒合眼的原因,還是一位听到了壞消息的原因,就這麼一瞬間,韋子安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一夜之間,兩鬢斑白。
在大理寺卿徐煦來捉拿韋子安的時候,韋子安忽然明白,為什麼皇上想盡千方百計,都要除掉蕭澈了。蕭澈好像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玄機衛,再鏟除禁衛軍。這跟直接卸掉皇上的兩條胳膊,有什麼區別。
還是在沒有兵權的情況下,蕭澈的能力都如此強。若是手握兵權,那蕭澈豈不是敢直接去推掉皇上的龍椅了。可怕,可怕至極!
在大理寺受審時,韋子安還硬著頭皮不認罪,倔強的昂著脖子,「就憑民間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言,你們就想定我的罪,我不服!」韋子安叫嚷起來。
因為韋子安派人偷偷潛進大理寺大牢一事,害的徐煦被皇上臭罵了一頓。好在同僚為徐煦求情,才讓徐煦免過一場責罰。
此刻,罪魁禍首已經落網,徐煦還不趕緊找韋子安出氣,「來人吶,給我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頓再說。挨了鞭子,知道痛了,自然就老實了。
可韋子安到底是個硬氣的種,挨了十幾遍,還是嘴硬的不肯認罪,嚷嚷著︰「沒有證據,就不能定我的罪。我要見皇上,皇上會替我做主的。」
若不是因為皇上的命令,韋子安也不會閑著沒事去招惹蕭澈。招惹贏了那還好說,輸了就得搭上自己的性命。韋子安覺得自己好冤枉,他明明是為表忠心,暗地里為皇上除去眼中釘。可蕭澈反過來對付他的時候,皇上怎麼不幫他說話了呢?
所謂的忠心耿耿,在皇上眼里就這麼可有可無嗎?
「呵呵。」徐煦冷笑一聲,「關在我大理寺大牢的避暑山莊的刺客就是證據,不夠的話,本大人還能把昨天潛入大牢的人叫出來與你對峙!韋子安,別嘴硬了。你的死期到了!」徐煦雙上撐在面前的案幾上,狠狠的盯著韋子安。
沒了言語的韋子安,僵挺的脖子歪向一旁,整個人像被抽了筋,拆了骨,只剩下一副軟趴趴的皮囊,癱倒在地上。
審完了韋子安,緩了一口氣的徐煦,讓手下的人去拿避暑山莊刺客們罪狀來,領頭的馬上就要掉腦袋了,手下的人自然也逃不掉。
這時候,有小廝進來稟告︰「大人,獻王來了,說是有是找您。」
徐煦一臉茫然,他與獻王素無來往,獻王來找他做什麼?徐煦猶豫著,是直接推月兌,還是去跟獻王見一面。既然在朝為官,徐煦當然知道,想要頭上的烏紗戴的穩,就一定要與獻王保持距離。若非逼不得已,前往跟獻王有來往。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站在旁邊山羊胡子湊了過來,在徐煦的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徐煦趕緊命小廝去請獻王。
昨天他從左相府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今早一醒來,就有一大堆的事,等著他處理,都差點忘了手下人提過一嘴,說昨天獻王府的人來過大理寺的事。
在前廳見了獻王,徐煦行了禮︰「參見王爺。」
蕭澈微微笑著,抬手道︰「起來吧。」說罷,便走到上方坐好,「大理寺這兩日,挺熱鬧的。」
蕭澈話里的意思,徐煦听出來了,低頭道︰「昨日多虧王爺,才沒讓那幾個潛進來的賊人得手。」
「不必客氣,昨天本王只是順道過來,恰好遇上了而已。」蕭澈淡淡的說,好似他昨日真的不是有備而來一樣,「徐大人,本王今日過來,不是巧合。今早,關于韋子安刺殺貴妃的罪行,便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徐大人奉命捉拿韋子安,光明民間的傳言,應該不夠定罪吧?」
徐煦勾了勾嘴角,「王爺不必擔心,關在大牢中的禁衛軍,全都可以做證人。」
垂眼听完,蕭澈點點頭,接著對著十方使了一個眼神。十方把血書拿出來,送到徐煦的手中。一臉震驚的接過血書,徐煦疑惑額看著蕭澈,嘴巴微微張著,但是又不到該說什麼才好。
「這封血書,是大牢的犯人,昨日交給本王的。上面有韋子安的所有罪證,徐大人暗中上面的罪證一去查,定會有不少收獲。」蕭澈不慌不忙的說。
「可是,王爺為什麼要把這個交給下官?」徐煦疑惑不解的問,徐煦認為他跟蕭澈沒有交情,蕭澈既然掌握了韋子安這麼多罪證,完全可以讓跟蕭澈相熟的大臣去查,去立功,可為何交給毫無交情的他?
「因為本王,要跟你做一場交易。」蕭澈一本正經的說,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