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壽宮,是太後的寢宮。皇上正在樂壽宮,陪太後用膳。
送聖旨的小太監來通傳︰「啟稟皇上,獻王說了,接聖旨的是王妃,理應王妃來宮中受賞。」小太監說話的時候,頭都不敢抬一下。送聖旨難,在皇上和獻王中間傳話,更難。
派人三催四請的,蕭澈都不來,簡直是囂張。但是蕭澈回的話,又不是全無道理。王妃接的聖旨,王妃來受賞,沒有錯。
皇上氣的收緊手指,恨不得把手中的杯子捏碎,「叫獻王府的人,繼續跪著。」
「是。」小太監已經快被嚇傻了,回話的時候,嘴唇開始發顫。
「等一等,」太後唇齒微啟,「獻王性子傲,患了眼疾後,便不願意見人,皇上就由他去吧。」
听到‘眼疾’二字後,皇上的臉色稍稍好了些。轉念一想,蕭澈像烏龜似的,縮在王府里不敢出來見人,也是應該的。成了瞎子,最好還是呆在屋子里,不要出來妨礙他人。
「去傳獻王妃。」太後眉眼一挑,她听唐紫嫣說,獻王妃是個不懂禮教的女子。既然嫁入皇室,太後作為長輩,也應該教教獻王妃一些規矩。
皇上不解,他還打算讓獻王府的人,繼續跪著呢。
「皇上,不知你打算賞賜什麼給獻王妃?」
「朕打算賞些布匹。」皇上淡淡道。
太後微微搖頭︰「我听紫嫣說,獻王妃在相府的時候,就穿不慣錦緞。不如哀家選些東西賜給獻王妃,皇上覺得可好?」
有些人身子骨賤,穿不得綾羅綢緞,就得讓她穿粗布麻衣。什麼樣的身份,就配什麼樣的衣裳。
「勞太後費心了。」
一開始,皇上就是打著要賞賜的幌子,想要蕭澈來皇宮里,好好嘲笑蕭澈一番。本來就沒把賞賜當回事,一個身份低賤的卿一冉來領賞,隨便打發一下就算了。太後既然提出要挑選合適的東西賜個獻王妃,定是心中早有打算。
獻王府其他人,被留在了養心殿門前,卿一冉隨著小太監來到了樂壽宮。她膝蓋疼的要命,走不快,小太監還一個勁的催她。
等了好一會兒後,才到樂壽宮。
「參見皇上,太後。」卿一冉擰著眉頭,忍著痛,又跪了下來。皇宮的規矩實在是太多了,見個人就要跪,她以後再也不想來皇宮了。
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太後不疾不徐道︰「你就是卿一冉?哀家听皇上說,你在濱州破案立功,是來宮里領賞的?」
卿一冉在心里嘀咕︰「知道還問個屁?要賞就痛快些賞,不想賞就趕緊放她走,她不想繼續跪了。」
「回太後的話,一冉不曾立功,破了此案的是王爺。」卿一冉先把蕭澈搬出來,她要提醒皇上和太後,事情是蕭澈惹出來的,他們要是不滿意蕭澈查案的事,要找麻煩的話,應該去找蕭澈。
太後微微一笑︰「獻王妃謙虛了,若沒有你的相助,恐怕獻王也不能如此順利的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