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都不乏小人和猥瑣的人,總會有些抱著不好念頭的人讓她生活更加困難,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工作,一個又一個的鎮子找人。
或許跟了那些人,做一個沒名分的小三會讓她的日子好過一些,可院長骨子里還是無法忍受自己成為那樣的人,所以她的日子越來越難。
輾轉到孤兒院時,她一個人背著包袱步行了一天一夜,為了剩下那點錢,幾乎累得半死不活,走了好久才看見一戶人家的小屋子。
她敲了門想討口水喝,但是沒人回應,她以為主人家出門了,所以她就靠在屋門邊睡覺。
後面迷迷糊糊的有人將她叫醒,她見到了那個溫柔的女人。
黎月憐,那個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女人。
二十四歲的黎月憐也是獨身一人,七歲那年和父母在某個戰時地區走散就成了孤兒,父親是在她眼前死的,母親是否還活著她不知道。
十多年的磨練和輾轉,生活給了她無數的苦難,她卻依舊溫柔,包容了院長。
听說了院長的經歷,黎月憐讓院長在自己家里落腳。
家里出事一年多的時間,院長重新在她這里體會到了溫暖。
黎月憐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至少院長是從沒見過比她更溫柔的,哪怕是在往後的三十多年里,她也沒再見過比黎月憐更溫柔的人了。
那時的院里沒有孤兒,養了好幾只貓兒,它們都是流浪來的,然後有吃有喝就住下了,像院長一樣。
黎月憐不知道以前是做什麼的,有些小錢,在城里較繁華的地區弄了點小生意,開了家綢緞店,還能幫客人設計衣裳旗袍什麼的。
她做生意不重利益,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很通透。
院長問她為什麼在城里有那麼好的生意,還要住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這麼遠,連人都不見幾個。
黎月憐說她不愛熱鬧,就喜清淨。
院長十九歲那年,黎月憐二十五歲了,兩人生活了快一年。
有一天黎月憐天透亮就出了門去,院長坐在門口的檻子坐了一個早上,又去做好了午飯等著。
菜還沒涼,黎月憐回來了,帶著一個小樹苗。
她專門去買的一株果樹,說開花結果後的果子會特別的甜,只要等到樹大了,她們就可以吃果子了。
她一直記得院長愛吃水果,所以在院長生日那天為她帶回來了一株樹苗
兩個人開心的種下那顆樹苗,等著它長大。
一年過去了,兩年也過去了,樹長得茂盛高大,但是沒有結過什麼甜甜的果子,只有綠油油的樹葉和枝椏。
黎月憐這才知道自己是被人給騙了,就是很普通的樹苗,連果子都不結,說是果樹苗要她好多錢。
院長覺得好笑,說到這里時,那雙渾濁的眼中閃動著光芒,好像回到了三十多年前一般,眼前站得是她最愛的人。
「我早就知道那不是什麼果樹了,但是見她開心,又不忍心掃了她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