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公寓樓下的路燈幽幽發亮。
看著車子遠去,溫橋才拿著東西就要轉身上樓,視線突然落在不遠處的一顆樹後面,隱隱有個人形在動,似乎是看見溫橋發現他了,他走到對面的一棟房子,拐了進去。
身影消失。
溫橋感覺這個佝僂著背的身影好像之前就已經見過了一次,但是那邊的黑暗沉沉,溫橋沒打算追過去看一下的想法,轉身上了樓。
進了屋子的第一時間,溫橋沒有開燈,而是直接走到了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向下看。
她的樓層還算高,不開燈,她這樣看下面不會有人發現。
公寓外的路燈照得門前一片亮,空無一人。
溫橋向著路燈外一片的樹後看。
果然又在一顆樹後看見了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形,似乎正抬頭看著她這邊。
還真的是在窺視她?
溫橋的視力不是很好,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她輕輕把窗簾放好,剛剛才一樣。
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溫橋從口袋中模出自己的手機,只開亮屏幕,手機發著微弱的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只有這麼一點光,絕對不會被窗外的人看見。
就著這一點光,溫橋迅速的換下了禮服,穿上了一條長褲羽絨服,腳下的高跟鞋也換了一雙馬丁靴。
她把之前防身用的鋒利小刀別在了腰間,還有前不久才網購到的小電棒,一身輕巧的開了門出去。
整個屋子就沒有亮過燈,好像沒有人進來過一樣。
公寓有一個後門出口,那人守在了前門,直接從後門溜了出去。
她不打算正面交戰,這樣很有可能打草驚蛇把人嚇走。
從公寓後門出來以後繞了一圈,溫橋成功模到了對面公寓的後面。
向前走,就是那人躲著的樹木。
溫橋已經看見他抬著頭在看自己屋子的方向了,他似乎在疑惑為什麼這麼久了燈還沒有亮,手扶著一邊的大樹。
越走近,溫橋就越覺得不對勁。
她本來以為會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在蹲她,這麼多天的踩點準備找時機抓她。
無非就是為了異能什麼的。
那應該是一個正常一點的人吧,但是從這佝僂的身影看上去,該不會是一個老頭子吧?
溫橋有點想不通,放輕的腳步繼續靠近,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經拿著了小電棒。
十五米,十米,溫橋看到越來越清楚。
那人不止身形佝僂,連頭發都亂糟糟的炸開,活像一只獅子。
溫橋蹙著眉走近,在僅剩下三米的時候,那人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回頭看了眼身後,然後看見了在後面的溫橋。
他下意識的縮起身體,後退了好幾步。
溫橋準備開電棒的手頓住了,不確定的喊了他一聲︰「爺爺?」
破破爛爛的衣服,花白的髒胡子,臉上滿是滄桑的皺紋。
這人,不就是她原來屋子那邊的拾荒老人嗎?
溫橋又走前了幾步,確定了眼前這人就是那個拾荒老人,有些不敢置信道︰「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