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到不久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有這麼狼狽的樣子,將連換個好一些的房子過冬都沒錢。
到商場里逛了一圈,溫橋肉痛的買了件加長加厚的羽絨服,可以抵御所有寒風的那種。
錢可以再掙,冷死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等回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天陰沉沉的壓下來,冷風攜著細雨刮過,打在臉上和冰刀子一樣。
進了出租屋的樓梯口,溫橋一邊從包里拿鑰匙一邊向上走,樓道口年久失修的破窗呼呼的刮著冷風進來,模出那支房門的小鑰匙,她感覺自己的手骨都快和鑰匙一樣冰涼了。
三樓的感應燈早就壞了,腳步聲上來也沒有絲毫反應,擺在牆上就是一個擺設的。
「這扣死的老板。」溫橋低低的抱怨了聲,攏了攏外套,轉進出租屋的昏暗的走廊里。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走道上戛然而止,溫橋的視線落到了不遠處,一道倚在牆壁上的挺拔修長的身影上。
似是融在了黑暗中,他的站姿散漫又慵懶,指尖燃著一點點的星火,溫橋仔細看才發現是一根煙,裊裊的煙霧升起,在他的身邊縈繞不散。
只是單純的站在那就給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溫橋已經知道來者的身份了。
他怎麼知道自己的住處?溫橋皺了皺眉,隨即又想到了他的身份,好像知道也不奇怪,如果他想查,沒有什麼事情能躲過他的眼目。
溫橋又恢復了情緒,捏著鑰匙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一步步的靠近林木。
他就站在自己的屋門邊。
距離縮短到一米內,溫橋甚至能聞見那股煙草味。
伸手去插鑰匙孔,語氣平靜的問︰「有事嗎?」
沒有預想中的回答聲,也不知道是手冷有點抖還是太暗了看不清,半天沒有將鑰匙插進鑰匙孔里。
溫橋不耐地嘖了一聲,有點想踹門怎麼辦?
正想著,頭頂的感應燈刺啦一聲,突然晃了一下,像是電流通進燈泡,又是刺啦刺啦兩聲,燈泡勉強的閃爍了幾下,竟然穩穩的亮了起來。
黑暗被驅散,整個走道瞬間明亮了起來。
溫橋有點吃驚的抬頭看,這感應燈竟然好了?
走了半天沒見它亮一下,安安靜靜的反倒亮了,真他娘的反人類。
借著燈光,這次很快就成功將門打開了。
溫橋推開門,轉頭看了看靠在門邊的男人,他手中的煙已經熄了,夾在修長手指間的只有一個煙。
畢竟是幫過她一次的人,還是得禮貌一點的好。
考慮了片刻,詢問道︰「進來坐坐?」
林木微微側過身子,因為身高的差異,他要略微低頭才能看見溫橋的臉。
每一次的眼神對撞都像是一次交鋒,沒有人會敗下陣。
最後林木動了動身子,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溫橋將門旁的電燈打開,側身讓林木先進去︰「家里簡陋,也沒什麼可以招待的,我給你泡杯茶?」
「我不喝。」大概是剛剛抽了煙,他的嗓音帶著些許的低沉卻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