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口雌黃!」
賈青青委屈巴巴地站在褚夫人身旁,她皮膚白皙面容有一種高級感。
看一眼褚夫人的神情,想起褚夫人年輕時候在娛樂圈一言不合就懟人罵人的性子……
褚夫人應該不喜歡柔柔弱弱的沒用女人,于是優雅地抹掉臉上的眼淚笑了笑。
「抱歉,伯母,我失態了,實在是太氣了,我大費周章找到並買到的畫作,伯母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就被她毀了。她還言之鑿鑿地否認,實在是可氣。還請伯母為我做主,我雖不是愛畫之人,但怎麼會舍得毀壞送給您的畫作呢?」
賈青青是褚夫人給褚西禮安排的一位相親對象,世家小姐,家世優良,和褚家門當戶對,人長得也不錯,身材也好,學歷也高。
只是自從元家出事後,再優秀的女孩,西禮都不會看一眼,更別說相親了。
原本想魚歡是西禮的初戀,比較難忘,沒想到五年過去了還沒忘記,一直不肯去相親,給出的借口永遠是現階段需要埋身在工作上。
眼看著他都二十八歲,同齡的人大都娶妻生子了,她再不抓抓緊,兒子就該和傅家那小子一起成為老光棍了。
她沒辦法,總不能把賈青青帶去公司打擾西禮的工作。
于是趁著今天是周五,西禮晚上會早些回來,她就把賈青青帶回家和西禮吃一頓晚飯。
人家來家里了又踫上飯點,西禮就算再不喜歡,也不會直接把人趕走。
說不定這樣就成了!
賈青青來得很早,和她聊得投緣,還送給了一幅珍貴的畫作,她雖然不懂畫,但對方滿滿的誠意對她很受用。
打算得好好的,沒想到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給毀了……
褚夫人淡淡地看一眼魚歡,良好的教養使得她絲毫沒有露出輕蔑和憤怒的情緒。
「這幅畫真的是你毀壞的?」
魚歡看褚夫人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里見過。
老實地站起身,眼前沒有閃躲地和褚夫人對視,微笑著搖搖頭。
「不是。」
她戴著墨鏡,褚夫人看不清楚她的完整容顏,依稀覺得在哪里听過她的聲音。
她是誰?
怎麼會一個人跑來褚家?
沒等褚夫人開口發文,賈青青彎下腰用紙巾輕輕擦拭畫作上面的水。
「客廳里剛才就你一個人坐在這里,不是你,莫非是水杯自己倒了,水爬到畫作上面了?」
魚歡真搞不懂,她和這個女人第一次見面,往日又沒有仇,為什麼一上來就要怒氣沖沖的誣陷她。
真是莫名其妙。
「你確定是被我毀壞的?」
「我可以肯定。」賈青青胸有成竹,「因為是我親眼所見,如果我的眼楮能拍照和錄像,你會有口難辯。」
虛偽。
戲精的戲可真多。
魚歡身體不舒服,不喜歡褚家冷冰冰的環境,還等著回去和哥哥聊天,不想浪費時間做多余的解釋。
「好吧,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你這是什麼意思?」
「听這位美麗的小姐說畫作很名貴,既然你認定是我毀壞了畫作,那我們把這個杯子送去鑒定中心檢查一下指紋,看看上面有沒有我的指紋。如果有,那麼我就承認,我就是砸鍋賣鐵也回賠錢給你的。」
魚歡鎮定自若,絲毫沒有慌亂的處理方式,讓賈青青一下子心虛起來,後背直冒冷汗不敢再說話。
她自然不認識魚歡,第一次見面就誣陷魚歡完全是因為……
褚少!
她剛才陪著褚夫人去後院下棋聊天,上洗手間的時候听用人說褚少剛才回來了,她急急忙忙趕過來想制造一個偶遇。
沒想到一進客廳就看見一個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沙發上看書,原以為可能是褚少的秘書之類,就想著上前套一下近乎。
沒想到,等她湊近了一些,發現她脖子上竟然有一些衣服沒有遮蓋住的可疑痕跡!
再看她一身名牌,著裝靚麗休閑,怎麼看都不像是秘書……
不得了,不僅能爬上褚少的床,還坐褚少的車回褚家,可見手段之高明把褚少迷得暈頭轉向。
而褚伯母前幾天還說褚少一直是單身,可見,這個賤人是最近幾天剛勾搭上褚少。
一山不容二虎,連褚伯母都站在她這邊,她就不信斗不過一個賤人。
于是情急之下她潑水毀了畫作,誣陷給賤人,褚家是什麼家庭,不可能接受一個行為不端的女人……
想嫁給她喜歡的男人?
做夢!
只是她低估了魚歡的戰斗力,沒想到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但賈青青也不是省油的燈。
扶著臉上沒有情緒的褚夫人在一旁沙發上坐下,「伯母坐下,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若是褚夫人知道褚西禮回來了,並且魚歡是褚西禮帶回來的人,以褚夫人半輩子的經驗,肯定能發現其中的貓膩。
可是她不知道……
褚夫人優雅地坐下,眼尖的佣人上了茶,褚夫人端起茶杯靜候佳音,還真想看看賈青青的處理方式,看看她能不能勝任褚家未來主母的身份。
賈青青笑對魚歡,抽張紙巾擦一擦手上沾上了的水滴,心里有底氣,嗓音都溫柔綿軟起來。
「驗指紋是個好主意,不過,若是你沒有直接觸踫到水杯,而是用其他東西推翻了茶杯,那豈不是檢測不出來指紋了?這樣,你也洗月兌不了嫌疑不是嗎?」
魚歡心里咯 一聲。
糟了。
剛才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賈青青的臉上,現在才發現,因為冬天天冷,賈青青為了護手,手上戴著一雙白色的超薄長手套,和一身昂貴得體的冬裝搭配起來極其養眼。
如此一來根本檢測不到指紋!
算計得真好啊!
賈青青站在褚夫人身邊,她畫著素顏妝,淡色的唇得意地勾起,等魚歡的回答
好討厭的一個人!
魚歡不舒服地抿了抿唇,此路不通,那就換一條路走一走,在茶幾旁邊蹲下來仔細端詳茶幾上被毀了的畫作。
賈青青一時間搞不懂魚歡的心思,端著架子試探性地問︰「這位小姐還懂畫?」
「略知一二。」
能這麼說就是一竅不通什麼都不懂,想到褚少隨時會下樓,賈青青想速戰速決趕緊把人趕走,留給褚少一個好印象。
「這位小姐不再解釋什麼嗎?如果你一再要求,我現在就讓人把畫作送去鑒定中心檢測指紋。」
「不用那麼麻煩了。」魚歡站直身體擺了擺手,「你既然那麼說,那我就承認,是我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