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男人往外跑,打開地下室的大門,陽光率先照進來,隨即是槍聲和尖叫聲從外面傳進來。
出事了?
雜亂有力的腳步聲傳來,男人惶恐不已。
下一秒腳步聲又消失,應該是中途轉道了,男人小心翼翼探出一個頭想去看外面是看什麼情況。
一把槍冷不丁抵到他太陽穴上,高大的身影遮擋住頭頂的陽光。
「里面有人?」
不同的裝扮,攜帶武器,完了,他們被黑吃黑了……
男人舉手投降,「有一個女人。」
怪不得躲在地下室,原來是有個女人,無聊,對方冷哧一聲要動手。
「那女人長得特別好看」
男人被嚇得大喊。
「她是我們老大費盡千萬苦找來的人間極品,我們還沒動,權當孝您了,饒了我,大哥,繞了小弟。」
用一個女人保一命。
值!.
地下室。
男人色迷迷地搓搓手,「趁老子現在心情好,不想動粗,你自己過來,老子可以考慮對你溫柔一些。」
「你別過來,走開——」
女孩一直推到牆邊無路可走,惶恐不已,眼看對方撲過來,閉上眼楮一腳踹過去。
「滾開!」
被男人一把抓住她腳踝,咽下一口口水,手順著腳踝往上。
「這皮膚一用力能掐出水來,真是人間極品,怪不得能讓我們老大從海里救下你。」
海里?
不記得,她只記得自己在有郵輪里面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醒來後就到了這里。
遇上海難了?
還被一群流氓給救下了?
女孩子正想著,惡心的觸踫讓她起了一神雞皮疙瘩。
「趕緊放開我,否則我哥來了,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就是你的小哥哥啊哈哈哈,來,讓哥哥好好寵你——」男人哈哈大笑暴力扯裙子。
砰!
男人轟然倒地,血濺在女孩裙子上,她滿眼驚恐,瞳孔收縮,腿軟倒在地上渾身發抖。
一雙黑色長靴落在她眼前,男人一口地道的國內語言,嗓音低沉,「叫什麼名字?」
「魚……歡。」
眼里多了幾抹吸戲謔和諷刺,「魚水之歡?呵,不錯,緣分使然。」
單手挑起女孩下巴。
長得的確不錯,就是看著稚女敕,「我救了你,你該怎麼報答我?」.
魚歡再一次醒來實在一個干淨溫馨的房間,宮廷風格的酒店,身上穿著干淨的白色中袖睡裙。
一覺睡得很舒服。
想起那個壞男人被爆頭地血腥場面,渾身一顫。
看樣子,她是被那個開槍的男人救下帶來了這里,她應該已經月兌險了。
「這是哪兒?」
肚子咕咕叫好餓,掃一眼房間,沒有電話和手機等通訊設備,穿上拖鞋往外走。
「有人嗎?」
手快要踫到門把手,門從外面被打開,一個身材完美的中年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懶洋洋打個哈欠。
「睡的可好?」
魚歡愣愣地點頭微笑︰「挺好的,謝謝你們救了我,我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女人笑。
「等候你多時了,你總算醒來了,哎呦,我是我經手的姑娘里面最能睡的一個,喊了幾遍都沒有醒。」
「經手?什麼經——」
話說完,魚歡嘴里被塞進一顆甜甜的小東西,對方拍拍她後背幫忙咽下去。
「晚飯還沒好,先吃顆糖墊墊肚子吧,你先去洗個澡,我去廚房催一催伙食,再給你找一部手機聯系家人。」
魚歡都沒來得及思考,對方就走了,懵懵地應聲,「好……」
關門聲響起,慢慢走向浴室,沒一會會兒感覺哪里不對勁,身上突變變得好不舒服,感覺好熱。
沖了一個涼水澡,都沒有壓下去那股燥熱,魚歡心里咯 一聲。
「完了,中招了!」
慌忙套上一旁竹簍里早就準備好的裙子,才發現不僅布料超薄,面積還挺小,完全證實了心里的想法。
不是被救。
是剛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穴!
到了這個時候也管不了太多了,穿上裙子就往外面沖,大門被人從外面鎖住沒法子打開。
「窗戶。」
魚歡打開窗戶,寒冷的夜風夾雜幾片雪花吹進來,讓人一哆嗦,往下看。
「好高,起碼有七樓……」
跳下去一定非死即慘,不過下面有一片湖,如果能正好跳進湖里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拼了!
魚歡月兌下鞋,雙手撐住陽台要爬上去,體內的燥熱一波一波來襲讓人難以支撐,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各位,古董字畫已經拍賣完畢,下面請出我們今晚的第一位天使!」
主持人熱情蓬勃。
下面毫無動靜,都是熟客,早就練就除了一番淡定從容,除非是極品,否則別想從他們手里拿下一分錢。
二樓的至尊坐席上。
褚西禮一身干淨的黑衣疏離冷漠,雙腿優雅交疊,一雙幽深的眼楮死水一般沒有一絲波瀾。
「這就是你挑老婆的方式?」
頹廢多年的好兄弟突然說要成家立業了,讓他過來幫忙看看,沒想到進來了一家地下拍賣場。
對面坐著的傅丞一身寬松白衣,長發用一只黑色玉珠扎了一個辮子,搖晃一杯紅酒。
嬉皮笑臉。
「我一心一意對她,她卻背叛了我,將我的真心踩在地上踐踏,讓我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那麼,我娶誰都無所謂了,不過是找個女人生個孩子給老傅和傅太太逗樂。」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黎弄恩會背叛他,她突然回國,突然跟他表白完全是為了戲弄他!
在他精心籌備的婚禮上,她跑了,一聲不吭地放鴿子跑了,根本沒有出席,那一天,全京城的人都在嘲笑他。
「你說說我們倆也是真淒慘,一個老婆狼心狗肺跑出了國,一個女朋友莫名其妙被炸——」
剩下的一個「死」字沒說出來。
傅丞喝一口紅酒,「老西,要不,你也買一個帶回去?自己挑的,總比你媽給你找的那些做作的大小姐好。」
「你想在垃圾堆里找老婆,別拉著我。」
過往的記憶在眼前浮現,沖擊人神經,想起那張明媚的笑臉,褚西禮心口劇痛。
「沒事吧?」傅丞擔心,「又不舒服了?走,先送你去醫院,改天再來這里挑。」
褚西禮擺手作罷,單手托腮倚靠在椅背上,按揉太陽穴,「這地方我不想來第二次,你要挑就快挑。」
紅色綢布被人揭開。
這是一大塊墨玉做成的方凳,周圍有幾根透明色的管狀東西圍成一個圈,二者組合起來就是一個小牢籠。
一個美麗的女腿坐在墨玉上面,五官精致,黑發披肩,頭戴一只水晶皇冠,一身白裙恍若仙人,瑟瑟發抖曲著腿。
面色泛紅,雙眸清澈,清純又懵懂,眨眸間眼里因為藥物的關系而迷離起來,透露出恰到好處的撩人。
像掉落凡塵的天使。
又像人間精靈。
魚歡渾身發軟發熱沒力氣,視野里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東西,沒有焦距的目光表明她並不是清醒狀態。
「好渴……好想洗個澡……」
剛離開墨玉一些就熱得不行,身下坐著得墨玉凳子好涼快,不得離開。
于是老老實實坐在上面。
有幾位富商舌忝了舌忝唇角,是有意思的跡象。
眼尖的主持人開口說,「這位天使的名字叫做——魚歡。」
話音剛落滿場震驚。
這是哪兒?
京城!
在京城,在過去的五年里,誰人不知道魚歡?元魚歡!
滿場嘩然。
「魚歡?元魚歡?她就是令褚西禮發瘋了五年的魚歡?」
「不會吧,元家小姐不是已經死了嗎?」
「對啊,五年前元家二十幾口人都死了,到現在都沒有查出凶手,她怎麼會逃出來?」
「八成是同名。」
他們只因為褚西禮的關系而听過魚歡的名字,但並沒有見過魚歡,不知道魚歡的樣子,因此現場沒有幾個人認出來。
有幾個人心里想的是——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把人給帶回去送給褚西禮,以後生意場上會得到褚西禮的照顧……
「魚歡?」
傅丞迷迷糊糊間听到熟悉的名字,懷疑自己幻听,戴上眼鏡一看震驚不已。
「靠,老西,你看哪個女孩,和小歡歡長得一模一樣!」
褚西禮猛地睜開眼楮.
喪失意識的魚歡被一位神秘男人以高價拍走,後台,魚歡被褚西禮披上一件衣服,打橫抱著離開。
「回家還是去酒店?」傅丞心情激動。
真是太意外,到底是當年的小歡歡沒有死,還是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唔,嗯……」魚歡喉嚨發出一聲低低的嚶聲,覺得這懷抱好舒服像一塊冰。
「該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听到有人在耳邊低咒了一聲。
「鬼知道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我難受,救我!」魚歡扭股糖似的鑽進男人的臂彎。
「去酒店。」褚西禮陰沉著臉吐出幾個字,「另外,讓人去查一下她這五年經歷了什麼!」
只一眼,他就確定了她就是魚歡!.
昏暗的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魚歡緩緩醒過來,本能地縮到床頭用被子裹住自己。
房間里響起平穩的呼吸,顯得格外清晰。
「砰咚」一響。
浴室門被打開,借著遠處暗淡的光,看到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絕世一張帥氣的臉,她視線虎模只看到一個黑暗的輪廓。
來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來,在床尾站好,目光灼熱看著她,激動,興奮,不敢置信心情復雜。
「你是……」
黑暗讓人害怕,魚歡沒有安全感,忍不住開口給自己壯膽。
隱約看見他一身白色浴袍,有水滴滴在地板上的聲音,他應該是剛洗過澡。
魚歡大概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了,他就是救了她的那個男人吧,他之前問她要怎麼報答他的,他想要的報答原來是這個。
「你,你冷靜些……請您不要沖動,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除了我,好嗎?」
怯懦的聲音帶有無辜的甜膩顫抖,既然能救下她,說明還不壞。
可是因為看上了她的皮囊,就對她使用下三濫的手段,簡直卑鄙無恥!
她一個人掙扎不了。
只能祈求他大發慈悲放過自己,興許自己能拖延一些時間,想到別的法子逃走。
男人在床邊坐下。
下一秒,魚歡身子片刻懸空,手臂被人一牽,整個人被拉進一個寬大的懷抱……
「啊!」
她一聲驚呼,渾身按難受到說話都費勁,心中的驕傲告訴自己,要反抗,要拒絕。
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蹭蹭他胳膊。
褚西禮抓住魚歡的雙臂。
「不要,不要……我,我會做很多事情,你不要踫我的身體,求求你……」
軟綿綿的聲音听起來完全沒有底氣,全是害怕。
「我也不想這樣對你,寶貝,我是為你好,你醒來後,會謝謝我的。」
低賤的話語剛一說完,魚歡還未來得及開口被一個吻覆沒…….
第二天。
陽光射進來照在人的身上,魚歡睜開眼,「唔……」
身體的酸痛讓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冷氣,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浮現在腦海,每一幀都是噩夢。
「我被……」
盯著濕潤的眼楮打量周圍,豪華的裝飾令人咂舌,這里好像並不是昨晚的地方。
房間里開著充足的暖氣,說明這里應該正是冬天,可是她去旅游的地方明明是夏天。
這是哪兒?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遐想。
熟悉的聲音,立即讓魚歡想起自己昨天被那個女人哄騙吃藥的場景,又來了嗎,他們還要對她做什麼?
躲進洗手間里,屏住呼吸,拿起一只尖銳的東西做武器。
「魚小姐醒了嗎,可以吃早餐了。」
女佣喊了好幾句沒有得到回應,想要少爺出門前的叮囑,生怕出事,趕緊推門進來發現臥室里一個人都沒有。
「魚小姐?」
焦急地放下餐盤,找遍臥室沒發現人影,望著緊閉的衛生間門,這才松了口氣。
「已經是早上十點,魚小姐先吃些早點墊一墊,少爺說了,中午回來陪魚小姐用餐。」
少爺?
魚歡很想問一下對方口中的少爺的名字,又怕引起對方注意,惹來不好的事情,于是即便對方知道她在里面,也一個字沒有說。
「那我先出去了,魚小姐有事直接吩咐。」女佣識相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