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覺得魚歡和元小七有些相似,當初在酒店,他不會在讓人把魚歡帶進去,不會給她機會闖進他的世界。
如果不是他把魚歡當成元小七,他不會留意她,不會想方設法把她帶回京城,不會和她接觸,不會幾次三番出手幫她,不會逗她,繼而也就不會……
「喜歡上她。」
四個字情不自禁從褚西禮嘴里飄出來,自己都被震驚到陷入深思和質疑。
自己不喜歡魚歡本身?
「什麼?」司慕言沒搞懂褚西禮想要表達什麼,「你說你喜歡誰?魚歡?你不會要勵志喜歡上沐辭吧?」
「我眼光有那麼差勁?」
「沒沒沒,我就是怕你當.局者迷,所謂旁者者清,我是在幫你分析現在的形勢。」
褚西禮又陷入沉默。
司慕言自討沒趣,什麼想要的答案都沒有套出來,背對窗戶注視不遠處的魚歡。
「你和傅丞都不跟我說魚歡的事情,早知道我早些天就應該回國一趟,見識一下魚歡是什麼樣的性子,繼而深入分析一下你喜歡魚歡,是不是因為魚歡的性子和沐辭相似。」
「不像。」褚西禮擲地有聲,「迥然不同,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一個囂張跋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陰險狡詐。
一個善良天真,吃貨,愛哭,沒有主見,性子軟得一塌糊涂。
司慕言一臉吃驚,「不會吧,二人迥然不同的性格,你就沒有懷疑過魚歡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以為她失憶了。」
「……」
吃下手里最後一口三明治,以司慕言馳騁情場多年的經驗來看。
「那就好辦了,你以為魚歡失憶了,對她所表現出來的和元小七迥然不同的性格,你照盤全收,還把人追成了女朋友。說明你喜歡的事魚歡這個人,而不是你給魚歡加上的元小七的身份。」
拍下褚西禮肩膀。
「昨天看見真正的元小七,也就是沐辭,你是什麼感覺?」
「渾身不舒服。」
「和你當初看到魚歡時的感覺一樣嗎?」
「不一樣。」
「魚歡是不是讓人想親近?」
「嗯。」
否則不喜和女性接觸的褚西禮,也不會第一次遇見魚歡就對她動手動腳。
司慕言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那我剛才的分析就是對的,你喜歡的是魚歡,是她這個人,絕對不是她元小七的身份。听我一句話,你不要陷入死胡同,不要被沐辭誤導,一定要牢牢記住這一點不動搖。」
司慕言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伸個懶腰,「我先回去補覺了,小嫂子有情況了記得喊我哦。」
洋洋灑灑離開。
褚西禮眼前浮現出自己和魚歡經歷的事情,一幀禎畫面在眼前像電影一下播放。
他真的喜歡魚歡嗎?
什麼是喜歡?.
午飯後。
在幾個人的等待下沐辭終于醒過來,裹著一件超短的白色浴袍,頭戴白色浴帽,踩著拖鞋走下二樓。
「怎麼回事,你的莊園窮到一套衣服都買不起?讓爺穿什麼?」
「噗嗤——」傅丞剛和進嘴里的一口噴捧出來,「我去,我說這位妹妹,你穿成這樣是想誘惑誰呢?」
客廳里有三張沙發,他們兄弟三個人一人坐了一邊,沐辭會坐在誰的旁邊?
司慕言暗中留意。
沐辭拍拍臉上的爽膚水,邁著具有誘惑性的步伐徑直走向傅丞,彎腰湊近冷冷一笑。
「被齷齪的男人,看女人穿什麼衣服都像誘惑,別用你骯髒的下三路跟也說話。」
「你!」傅丞怒然而起要揍人。
想起褚西禮昨天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老兄弟的救命恩人不能打,即便對方嘴巴很欠揍。
傅丞坐下來作罷,「看在老西的分上,我不動你。」
沐辭走到褚西禮身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浴袍本來就薄,她昨天的衣服都被佣人洗了沒得穿,里面什麼都沒有,這麼一翹腿……
司慕言捂住眼楮不忍直視,傅丞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人。
「就算我們三個沒把你當女人,你也要點臉。」褚西禮拿過一旁的毛毯敷衍地扔到她腿上遮擋住。
沐辭一手搭在男人身上,「吃醋了?」
傅丞︰「咳咳!」
司慕言︰「嘔!」
沐辭全然沒有在意兩人嫌棄的反應,她向來不注意不值得在乎的人的目光。
一只腿抬起落在褚西禮腿上,單手勾住褚西禮脖子,一手挑起褚西禮的下巴迫使他和她對視。
「我美嗎?」
褚西禮掰開女人看似柔若無骨,實則堅硬無比的手,臉上沒有蕩起一絲波瀾,「我在男人身上體會不到女人的美。」
「厲害了。」傅丞噗嗤一聲笑出來,「啊啊哈哈哈哈——」
司慕言也笑得肚子疼。
沐辭手輕輕一滑,一只薄如蟬怕的刀片從指甲里冒出來,從褚西禮的面頰上刮擦過。
「一個奴.隸敢取笑女王?不想活了?」
「你都多大人了還玩cosplay?」傅丞笑得眼淚差點笑出來,「我跟你講別費勁自取其辱了,把你不算長和細的腿放下來,我們家老西已經有女朋友了,不客氣的說比你好看十倍不止。」
這是傅丞的評價。
即使隔著一層不透光的毛毯,司慕言還是被沐辭搭在褚西禮腿上的樣子刺得眼楮疼。
不會吧,難道被他猜中了,沐辭真的對老西有意思?
那魚歡怎麼辦?
褚西禮不喜歡陌生人的觸踫,尤其是一個陌生人,雖然他們之前見過。
絲毫沒有顧及刀片的威脅,雙手抓住沐辭的胳膊將人拽起來,像扔一個垃圾一樣扔到一邊的沙發上。
扔就扔唄,扔完了還居高臨下的留下一句話——
「我有潔癖。」
傅丞和司慕言對視一眼,再看看沐辭吃了屎一樣難堪的臉色,二人倒在沙發上捧月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沐辭坐地上,她是一向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但她脾氣向來大得很,手一揮從二人飛過去兩張刀片。
被褚西禮扔過去的枕頭擋住。
靠枕吧嗒一聲掉地上,明明不過是兩只不大的刀片,卻將枕頭分割得四分五裂冒出好多棉花。
要是那兩刀不是落在枕頭上,而是落下臉上,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