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凌晨,司慕言的莊園。
封墨听到窗外有亮光刺進來,很快有佣人來敲門。
「封醫生,先生他們回來了。」
這麼快?
封墨迅速換上便服來到客廳,客廳里坐著四個人,三男一女。
傅丞看看褚西禮,又看看司慕言,最後又看看對面翹著二郎腿吃水果的沐辭。
「出去一趟帶回來一個女人,莫非,這位美女是雪炎花的精靈?」
司慕言︰「……」
褚西禮︰「……」
沐辭一個眼神沒賞賜,一會玩手機,一會吃水果,時不時看一眼褚西禮,仿佛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是空氣。
「她其實是。」司慕言難為情不知道怎麼說,「她……」
都是什麼破事。
老西都帶著魚歡去元家認祖歸宗了,全京城人都知道元家三小姐找回來。
要是被曝光是假的,不僅是魚歡會崩潰,就連老西也會被千夫所指。
難辦!
傅丞的八卦心沸騰,「你舌頭被割了?支支吾吾的有毛病嗎,有話就說。」
「她叫沐辭,是我的救命恩人。」褚西禮如此寡淡解釋。
一來,魚歡的病情要緊,其他事情暫且擱置不談。
二來,元小七本就救過他的命,在他跌入巨坑遇上狼群的時候。
沐辭咬破櫻桃浸染紅唇,勾唇一笑,一切盡在把握之中。
司慕言秒懂褚西禮暫時不想公布容小七的事情,幫著附和。
「對對對,我們去采藥的時候遇上沐辭,是她救了老西一名。鑒于她……跟家里吵架了,就先來我這里住一段時間。」
傅丞感覺哪里不對勁,又說不出來怪在那里,「哦,這樣啊。」
「雪炎花真找到了?」封墨在褚西禮身邊坐下,敏銳地嗅到褚西禮身上的血味,「你受傷了。」
褚西禮神情和臨走前無異,「不礙事,雪炎花……已經找到了。」
司慕言一聲不吭,其實之後七路人找了各自三個小時都沒有找到一朵雪炎花,
老西這麼說,應該是為了掩飾沐辭手里有解藥。
如果魚歡服用了沐辭的藥後康復,一切功勞就歸咎于以雪炎花為首的草藥。
這樣,可以暫時隱瞞下元小七給魚歡下毒的事情……
封墨點頭。
「你家人在傍晚時分,已經把其余七十一味草藥用直升飛機送了過來。如今雪炎花也摘到了,七十二味草藥收齊,我們今晚就試試成效如何。」
心里知道不會有效果。
但是褚西禮為了拿到雪炎花差點喪命,哪怕為了安慰他,也要試一試這個辦法……
褚西禮半垂下眼皮注視地板,「藥我親自熬制,你們都去睡吧。」
「你是傷患,需要休息,我來,正好我在回來的飛機上睡了好久。」司慕言搶任務。
心里明白老西這麼做是為了不讓別人接觸熬夜,也就不會有人發現根本沒有雪炎花。
「不是。」傅丞就納悶了,「老司,你在Z國這麼體恤僕人嗎?熬個藥都要親自上?」
「我……那是別人嗎?那是我未來嫂子,我親自熬藥怎麼了?我和老西的兄弟情是你不可想象的。」
「嘔……」
「咳!」沐辭咳嗽一聲扔下櫻桃梗,「準備客房,爺困了,要睡覺。」
司慕言急得站起身,「不是,你困什麼?你現在怎麼能睡,你睡了——」
話到此處閉了嘴。
這女人是存心要找事是吧,帶她回來了就是為了治好魚歡,她現在去睡覺了,還沒把解藥給老西。
不就是擺架子,要老西去求她嗎?
褚西禮和沐辭對視一眼,並未猶豫,「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元小七難纏狡猾。
他就沒想過她會平白無故提供幫助,肯定有條件和他談。
如果沒有條件,他還不放心用她的藥,萬一害了魚歡就遭了。
佣人立馬去辦。
「沐辭……」傅丞用手機聊一下一個人問了幾個問題,一間震驚,「你就是Y國沐家的沐辭?」
沐辭白眼,「還算你有一些人脈資源。」
擦!
傅丞已經好久沒收到別人的白眼了,尤其是一個陌生女人的白眼。
猜到這個女人看著就不是安分的主,沒想到接觸下來發現更加狂傲囂張。
要不是看在她是老西救命恩人的份上,傅丞一定上去教導一下她如何做人。
吃口聖女果壓壓驚。
「可以啊美女,沐家在Y國權勢滔天,富可敵國,可以說是一方霸主。據說沐家有四個準繼承人,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不知道將來沐小姐會接受沐家嗎?」
沐家……
褚西禮隱約听說過,那個國服距離國內太遠,沒有業務上面的往來,他就沒注意。
「我想要的東西,只有兩種結局。」
沐辭語氣慵懶,手輕輕一甩甩出藏在指甲里的刀片,一刀劃在懷里抱枕上。
「要麼成為我的所有物臣服我,要麼被我摧毀。」
又是一刀劃下去,抱枕的外套七零八落,里面蓬松的白色棉花彈出來,場面略顯惡心。
褚西禮和司慕言見怪不怪。
傅丞瞪大眼楮咽下口水,「我知道大家族經常為了繼承權而勾心斗角,表面上和和睦睦,私下里暗潮涌動。你們沐家,已經到了在指甲下面藏刀片的地步了嗎?」
太驚悚了。
媽呀,外面的世界這麼罪惡嗎,看來老傅和傅太太當初沒有要二胎,就生他一個獨苗苗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這樣,傅家毫無意義是他繼承,沒有多彎彎繞繞的,沒人跟他搶家產。
頂多,老傅心疼小歡歡,拿出一部分分給小歡歡。
那就無所謂了,畢竟小歡歡是他表妹,都是自己人。
莊園里的人知道傅丞今天趕過來,特地收拾出了幾間客房給隨行的人住,正好多出來一個房間。
佣人下來說房間收拾好了。
沐辭手輕輕一劃收起刀片,扔下抱枕,打著哈欠跟著佣人上來。
碎成小塊的棉花落在地上,有微風從一旁的花格吹進來,席卷起棉花吹到褚西禮腿邊。
「你們倆都早點睡。」褚西禮走向臥室,顧忌的背影格外落寞。
找到了醫治魚歡的辦法還一臉悶悶不樂,傅丞發現很不對勁,問題應該出在那個女人身上。
「歪,老司,跟我講講你們在路上發生了什麼?堂堂沐家小姐會去大峽谷?」
司慕言擺擺手,「佛曰。不可說。」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