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透的禮服黏在身上難受得很，周雅倩雙手握拳。
怒氣沖沖跑到魚歡面前。
「元魚歡，你特麼地膽子肥了，竟然敢踫瓷我？信不信老娘撕裂你的嘴！」
看。
這麼快就爆粗口暴露真相了，哪里有剛才倒在地上的柔弱姿態？
周圍人紛紛質疑。
莫非剛才周小姐的柔弱是裝出來的？
褚西禮打氣。
【繼續，她對你做了什麼，你就完全復制一遍。】
周雅倩還做了什麼？
魚歡垂頭注視身旁的幾個酒杯碎片，閃閃發亮，漂亮得很，周雅倩當時叫得可慘了，踫到手會很疼吧……
「你啞巴了？」周雅倩蹲抓住魚歡胳膊，「我跟你說話呢，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誣陷我。告訴你，姑女乃女乃我可不是好惹的。」
魚歡嬌小的身形完全被周雅倩遮擋住，在賓客看不到的視角里，裂唇一笑。
學周雅倩之前的樣子，唇瓣一張一合，用口型無聲說——
我就是要以牙還牙，你能把我如何？
遭了。
要打起來了。
蘇兮急忙跑上前阻攔，奈何晚了一步。
就看見周雅倩眼眶欲裂，抓住魚歡衣領使勁搖晃，「你個不要臉的賤人，翅膀硬了敢算計我，我打歪你的嘴！」
抬手扇過去一巴掌。
魚歡情急之下扭頭避開，看見一旁的碎玻璃，想都沒想順勢撲過去。
周雅倩一巴掌打在後背上。
魚歡趴在地上吃痛悶哼一聲，藍牙耳機掉落在地上，右手掌杵在碎片上。
「啊——」
五指連心。
撕心裂肺的叫聲听著都覺得疼。
褚西禮猛踩剎車。
【你做了什麼？魚歡？你怎麼了？她把你怎麼了？說話！】
沒听到巴掌聲。
她怎麼叫得如此淒慘？
滿場死寂。
滴答，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順著魚歡修長縴細的手指匯集指尖，一滴滴砸在地板上，腥味濃烈。
她皮膚雪白，襯得血刺眼奪目的紅，刺人眼球。
蘇兮心頭顫動，呆呆看著魚歡流血的手，沒想她能做到這步。
有人交頭接耳。
「元小姐好可憐，弱不經風的小姑娘，看樣子高中還沒有畢業。」
「好多看的手，可惜了。」
「周小姐的表現亮瞎我眼，感情剛才的柔弱都是裝出來的，現在這幅樣子才是真實面露。」
「周家到底是暴發戶，兒子不成器就算了，女兒還教養欠缺。」
「她推的可是元魚歡，褚家未過門的媳婦兒，周家慘嘍，褚家最護短了。」
「就是，別更說元家身後還有一個傅家，這就是典型的坑爹啊。」
周雅倩手僵在魚歡後背上，有那麼一瞬間的敬佩魚歡，「夠狠，連這一招都敢學……」
褚西禮听明白了，魚歡做了傷害自己的事情來誣陷對方。
氣得腦殼疼。
【說你笨，你還不信，我讓你以牙還牙，不是讓你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魚歡沒有意識到耳機掉了，有氣無力趴在地上，慢慢起身。
褚西禮不忍心。
【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現在，你給我上去打她一巴掌，出了事我擔著！】
沒有人回應他。
蘇兮推開還處在施暴姿態的周雅倩，小心翼翼扶起魚歡，「流了好多血，我帶你去包扎傷口。」
「不……」
魚歡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周小姐，請你給我一個解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蘇兮無奈，從佣人手里接過手帕裹住魚歡的傷口。
周雅倩有苦吐不出。
氣急跺腳。
「你說話要負責任，我怎麼對你了？是你往我身上潑酒，自己倒在地上，現在倒怪到我頭上了？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盡做令人惡心的下三濫事情！元家就是這麼教你的？」
話很難听。
周雅倩已經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