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出事。」席湛喝一口紅酒潤喉,「但不是肯定會出事,幾率較大而已。」
呼。
魚歡撇撇嘴小聲嘀咕,「嚇死我了,你一個律師說話應該嚴謹,為什麼要這麼皮……」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兩個人沒再說話,周身是其他賓客小聲的交談聲,以及優雅低沉的鋼琴伴奏。
有一絲絲尷尬。
最終是席湛打破了安靜,「有褚家、傅家和元家護你周全,你大可以放心。」
魚歡不同意這話,「傅叔叔會幫我,我信。但是褚西禮才不會幫我,他巴不得我過得不好。」
他們有仇的。
還是小時候結下的梁子。
這麼多年都不知道發酵成什麼樣子,從這幾天褚西禮對她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他們倆絕對不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魚歡甚至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或許,他超想我出事,這樣兩家的婚約不解而破,他就可以擺月兌我,和他喜歡的女孩子結婚了。」
雖然很極端。
但這種可能的確存在。
席湛從魚歡話里捕捉到幾分幽怨,沒有點破,「以他父親和你父母的交情,褚家必定會盡全力保你。」
「褚西禮的爸爸?」魚歡一想也是,「爺爺救過他,爸爸媽媽又和他是同學,救命之恩加同學情誼,他是不太會見死不救。」
就怕褚西禮阻撓。
兩人相隔半米,面對面站著,席湛高大的身形襯得魚歡嬌小可人,即使她穿了中跟。
「以褚家和傅家在京城的勢力,想要保護你一個人沒有生命危險,不是難事,你放寬心。」
他是外人。
受元先生的囑托,這幾個月一直在了解元家的事情。
元家在京城的地位原本就特殊,現在她回來了,傅家和褚家會拼了命幫她發展元家。
她是寵兒。
至少有三家人寵著。
魚歡細細咀嚼軟糯可口的糕點,馨甜的味道讓人放松下來,「你不愧是律師,听你一分析,我心里踏實多了。」
尋思著,要不,認傅叔叔做干爹?
那些想要害她的人知道她有傅叔叔撐腰,會忌憚她,不敢對她動手……
嗯。
改天問下傅叔叔的態度。
席湛目睹發呆走神的迷糊少女一口口吃掉糕點,最後一口咬在銀叉上,牙齒硌得咯吱做響。
「嘶……」
魚歡疼得差點跳腳,扔下盤子和銀叉,捂住嘴巴原地邁起小碎步。
逗笑席湛。
上一次發自內心的笑還是幾年前。
「不準笑。」魚歡從餐巾捂住嘴巴,左顧右看生怕被人看到,口腔被咬破充斥難聞的血腥味,「還笑?」
席湛順應她的意思,站到她身側擋住她不讓賓客看到,「好,不笑了。」
細微的動作很體貼。
讓魚歡響起前天晚上查看腳踝的事情,靜靜打量席湛側顏,看上去生人勿近,心腸挺熱。
「你怕我連累你嗎?」
「怕。」
如此坦率。
硬生生將魚歡心里的話打回肚子里,「那我以後離你遠一點,似乎,大家都不想和我扯上關系。」
估計自己在京城一個朋友都不會有。
孤家寡人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