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草覺得這味道挺好聞，就將浴桶從空間里拿出來，燻燻屋子。
沙包包泡在里面，原本濃縮的堅硬圓球已經化了好多，軟軟得像個面團，顏色也淡了下去。
看樣子，再過幾天就能恢復了。
「哎喲，什麼味呀。」喬衣衣花枝招展地走了過來，嫌棄地捏住了鼻子。
這幾天來，她每天跟在席木煬身邊，收了不少禮物。頭上戴的金簪子，脖子上的珊瑚項鏈，還得到了一個蝴蝶法寶戒指。听說只需要注入靈氣，就能讓滿屋子出現光蝴蝶。
正是因為得到席木煬的寵愛，喬衣衣現在變得高傲極了，見誰都敢懟。
鹿小草沒理她，雙手按在藥桶里，輕輕揉著沙包包。
喬衣衣見她不理自己，走回門口，將席木煬拉了進來︰「席大人，您看她，在屋里弄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這里可是紫微宮啊，以後有貴客住的地方，若是這牆吸了味，可怎麼辦呀？」
席木煬搖著折扇，顯然本來不想走進來。他知道這里有鹿小草，也只想遠遠看一眼，倒是沒想到，喬衣衣居然堂而皇之地將他拉了進來。
喬衣衣等著席木煬開口罵鹿小草。
席木煬瞅了一眼藥桶，盯著那受傷的仙仙史萊姆，皺眉半晌，問鹿小草︰「你把紫河車泡發了？」
「……」鹿小草不想說話，舀起一手藥湯，朝席木煬潑過去。
席木煬後退一步，完全躲開。
喬衣衣避讓不及，被潑了一身草藥，怪叫一聲︰「啊！鹿小草！席大人，您看她，當著您的面都敢這樣對待其他試煉者。她可真是太囂張了。」
地上濃濃的藥湯散發開來，揚起一陣清苦的味道，夾雜著藥香味，令人凝神靜氣，不容易動肝火。
席木煬搖著扇子，看向鹿小草的目光晦暗不明。
沉默是最好的語言。
很多事說不清，解釋不了。
那還不如沉默。
他此時的心情就像鳳凰涅槃時，被悶在里面的火焰。已經燃盡了，無法再復燃，但涅槃會重生。
等到那個時刻，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再忍忍，忍到他的計劃過去……
「大人……」喬衣衣見他盯著鹿小草看，不理會自己，扭捏地拽了拽他的長衫，吸引他的注意。
「走，換衣服去。」席木煬回過神來，牽起喬衣衣的手，拉著她走向長廊。
長廊那頭。
「糟糕，不好了，快撤掉水桶。」
有人在後方鬼鬼祟祟，見到來的是不止是喬衣衣，還有席木煬，便想將機關撤走。
「來不及了！」
幾名女修士落荒而逃。
席木煬拉著喬衣衣推門而入，一時不差。
一桶水迎面澆下來。
喬衣衣驚呼一聲，往邊上躲去，卻踩在豆子上，拉著席木煬一起滑倒了。
……
鹿小草屋子門口，只听見長廊那邊「咚」的一聲，半晌都沒有反應。
她有些不放心，起身走到走廊那兒看了一眼。
喬衣衣仰面倒地，摔得四腳朝天，在地上叫喚著。席木煬也被拽到地上，用手撐著倒沒有用臉著地。他身上被水潑濕了，錯落頭發黏在衣服上，絲毫沒有平日里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