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鹿小草愣了愣，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彈跳起來，梳洗連帶吃早飯一頓操作。
那可是來自20020年的良好習慣啊。
雖然腦子里混沌一片，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行動不能慢。不知道還能蒙混過去，可若是上課遲了，大概就要被罰站了。
教室里。
鹿小草剛進去，就察覺到一片朝她投去的視線。
他們的目光集中在她的頸項上，胳膊上，還有鹿小草肩膀上停著的那只紅烏鴉上。
鹿小草隱約覺得哪里不對，突然意識到，原來身上的不是蚊子塊，應該是一夜春宵後留下的草莓呀。
天啊，她難道是去秋實館里找鴨子了不成？！
「原來你們就是在這個教室里上課呀。」
「嗯。」鹿小草無視眾人目光，在席位上坐下。
席位前放了一本書《仙術方略》，她隨便翻了翻，發現上面就是孫子兵法外加各種基本仙術的使用要點。
這對大多數修士來其實就是騙靈石的。每個門派基本上都會傳授他們這些基礎知識。
當然，鹿小草並沒有學過，她在芙蕖派里只是區區雜役，並沒有正經上過課。馬岳蓬只將她當爐鼎來用，根本不會介紹對戰技巧。每次鹿小草御敵的時候看起來都是憑借僥幸贏了對方，在對戰之前會用上策略，從來不存在什麼正面沖突的。
然而，在她看來，這也沒必要學。知己知彼兵不厭詐才是獲勝的竅門，至于其他的，都是垃圾。
已經習慣了某種戰斗方法，為什麼非要去按照特定的邏輯來進行戰斗？他們試煉的是聯盟執事，又不是那狗衙役。
「鹿小草，你真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了？」小太陽環顧四周，「我覺得你人緣不好，那麼多人對你有敵意。」
「嗯。」失憶後的鹿小草不想說太多話，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是木的，「小太陽，你回系統里，讓沙包包將我的失卻之水給吞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風屬性的靈氣。」
「啥啥啥？」
她的話就連小太陽都覺得匪夷所思。
鹿小草︰「如果理論沒錯的話，應該是能的。」
每個人的記憶千差萬別，為什麼失卻之水能精準控制忘記的事情而不會干擾到其他記憶呢？
這就讓她想到了傳說中的電療。讓重癥抑郁癥的病人反復看悲痛的畫面，回憶悲痛的事情，再讓低流量電擊流過大腦，打擊廣泛的腦區域，他們可能會忘記最悲傷的事帶來的感覺，但同時也會損失記憶。
可仙術這種東西相對溫和，修士對靈氣的控制更為靈活細致。
尤其是鹿小草察覺到自己的記憶被剝離得很干淨。
她的記憶不是整段空白的，而是針對某個點模糊。比如被放在梳妝台上的那盒新胭脂，比如貔貅存起來的那些糕點，她能清楚知道是一個男人買的。但到底是誰，卻記不得了。
她能記得席木煬這個存在，但容貌和性格卻模糊不清，印象很恍惚。
若是將席木煬的失卻之水看成一股入侵體內的靈氣，很可能沒有電療那麼野蠻，而是在她的腦海中施加了一個個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