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大師兄……
它是靈物符……
鹿小草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下了。
男人听見鹿小草的呼喚，面色漠然，像是不認識她。
它顯然不覺得鹿小草是在叫自己，只是鹿小草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它看向鹿小草，沖她淡淡微笑，笑容與清雲一模一樣，一分一毫都不差。
「他是誰？」鹿小草問青鸞。
青鸞︰「他是靈物符水。」
鹿小草皺眉。
可她見過墨柯的靈物符，那些靈物的模樣與墨柯大相徑庭。為什麼清雲的水符，卻和他長得一樣？
「可能是想給你留個念想吧。」惜緣抱著小太陽走入大殿，輕輕地說著。
「……」
鹿小草對著靈物符伸出手，想將靈物符收回。
心念一動。
水符被收回，飄入她掌心。
輕輕的，和紙片一樣輕。
已經是第二次了，當時她回系統，听見了清雲的聲音，覺得他還沒有走，可系統里的月亮不記得她了。這會兒又來個靈物符，是清雲的模樣，可它不會說話，也不記得她了。
鹿小草心里發酸，轉身想離開，找個無人的角落里繼續裝死。
「等等，你就這麼走了？」月桂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鹿小草停下腳步，回頭，冷淡問道︰「還有何事？」
月桂看著棋局，漫不經心地說︰「這靈物符你丟下了，那就等于你不要了。現在這是鳥族撿到的寶貝，歸它們所有，你想要將它拿走，必須留下等價的寶貝。」
青鸞︰「我不介意她拿走。」
月桂抬眼看青鸞︰「我為你修了宮殿，你還沒報答我。」
青鸞︰「隨你。」
鹿小草現在不想跟月桂理論靈獸規則和權力，頭也不回，繼續往宮殿外走。
地上竄出幾根樹藤來，擋住她的去路。
「我缺個伴，你給我畫一棵樹吧。」月桂在背後淡淡地說。
「不會。」
月桂嘆了口氣︰「靈物符很稀有，這是很古老的符術，堪比陣法。這世間會靈物符的已經不多了，你會，卻不願用。」
鹿小草︰「這是他畫的。」
月桂︰「你能將它收回，也自然會畫，否則它不會承認你。」
鹿小草︰「我不會。」
攔路樹藤長成了一片樹籬笆，攔住鹿小草的去路，將幾人都封在宮殿里。樹藤中的一根伸展開來，變成了一朵月桂花，花苞綻放後，月桂的身影從樹藤中顯現出來。
「是你不願，不是你不會。」
月桂站在鹿小草面前，垂眼看著她手中的月白色水符。
鹿小草抬眼，冷淡地說︰「我不會包含了不願的意思。」
「我知道你很傷心，可這世界就是如此，只要存在著，就要接受世間的很多東西變得不存在。人也好，山門也好，昔日的輝煌也好……」月桂輕輕地說著，拉住鹿小草的手。
月白色靈光大盛。
水靈符從她的掌心喚出，落在鹿小草身邊。
和清雲一模一樣的水靈物靜靜看著兩人，像是在等他們下指令。
看見似是而非的人，鹿小草揮手又將水靈物收回，瞪著月桂，慍怒道︰「你不是高冷的芙蕖派靈獸麼？你何時關心過修士？再說了，我也不是芙蕖派弟子，不用你來關心我。我不會給你畫符，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