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夜千縈也醒了,靠在床頭。
「小姐!」病房門外守著四個冷酷的黑衣人,一看到林玲的身影,就彎腰喊道。畢竟這是在外面,他們當然不可能叫林玲‘主子’,或者是‘大姐’。
林玲停下腳步。
美目微斂,神色清冷,完全沒有在韓浚澈面前的那種小女人的樣子。
她清淡的點點頭,「她醒了多久了?」
「回小姐,醒了有一個小時了。」一個黑衣人回答。
「好好守著。」說罷,便隨著韓浚澈進了病房。
「玲兒,你不簡單啊?」韓浚澈的聲音,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听得到。
林玲只是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隨即,進去了。
夜千縈倚在床頭,打著點滴,沒有了昨晚的蒼白,紅潤了幾分。穿著寬大的病服,顯得她清瘦無比。
林玲一進來,她就抬起了頭。
「阿玲。」夜千縈支起身子,看到了林玲身旁俊逸矜貴的男人,天生的王者氣勢,倒是和林玲很相配。夜千縈笑了笑,「這位就是阿玲的老公吧?」
兩個人,一高大,一嬌小,瞧著很和諧。
韓浚澈很滿意「阿玲的老公」五個字,覺得林玲的朋友都很不錯。攬著林玲走向床頭,伸出一只手,「你好,夜小姐。我叫韓浚澈,如你所說,我是阿玲的老公,很高興認識你!」
「別站著了,坐吧。」
林玲和韓浚澈坐下,她看著床上的夜千縈,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猶豫著。
「千縈……」林玲欲言又止。
夜千縈伸出手覆上了林玲白皙縴長的手指,這讓一旁的韓浚澈有點不滿了。這老婆是他的,她的手自然只有他能夠拉。
「阿玲,別說了!」她搖了搖頭,「你受苦了。」
她可是記得,昨天晚上,那個場景,猶印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月光幽冷,一身黑色的勁裝,匕首透著刺骨的寒,沾滿了殷紅的鮮血。血花四濺,猶如夜色里盛開的彼岸花。
手起手落,一刀下去就是一條人命,殺人就像是捻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那樣的嗜殺本性,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就下來的,只有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才會這樣。
她可是記得,那個男人告訴她的,司晴,國際上頂尖的殺手,出手從來不會失手,游走在各國高層之間,是不少大佬都懼怕的人物。
夜千縈不敢想象。
「千縈,對不起,我瞞了你。」林玲愧疚,「因為我,你才會躺在這病床之上,因為我,你才會被抓,因為我……」
「好了,玲兒,不要說了,我有沒有怪你。」
夜千縈輕掩住了林玲的唇,看著一旁的韓浚澈,她莞爾輕笑︰「可是,玲兒,你也真是個沒良心的,咱們兩個多少年的交情了,悄悄地就結婚了,也不知道告訴我。」
「韓……韓浚澈是吧?」夜千縈轉頭打量著韓浚澈,越看越滿意,「把我家阿玲拐走了,無聲無息的。你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啊?」
夜千縈一開始說了,林玲有一天要是結婚,她和楚璇一定是伴娘。
「等時間定下來了,再跟夜小姐說。那個時候,還望夜小姐能夠捧場。」
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聊著什麼結婚的事兒,倒是林玲給讓他們落下了。
听著听著,居然聊到了什麼時候要孩子,夜千縈還說她要當孩子干媽,這讓林玲徒然之間臉色爆紅。
饒是她性子再冷,也受不了這個。
是以,一把拉住了韓浚澈的胳膊,清清嗓子。
「千縈,說這些干什麼,這不還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