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汜更靠近裘芙菱,幾乎貼近她的耳根,道︰「芙菱姑娘還未回答本王的問題,何必急著掙月兌?本王相比皇兄,究竟有何不好?」
有熱氣撲向裘芙菱的耳根,裘芙菱徒然臉一紅,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公治汜推開道︰「本宮是你皇嫂,楠王自重!」
又還想說些什麼,忽听屋外有婢女來報道︰「楠王殿下、聖上,不好了……啊!」
卻婢女話未說完,公治汜便內力一揮,直將她打將出去。公治汜冷道︰「賤婢,本王讓你進來了麼?」
透過被內力掀起的轎簾,裘芙菱甚至看到婢女的血液飛濺。她愣了愣,從前見過公治汜為了保護她而殺人,可從也不知,如他這等溫潤之人,竟也會將怒氣轉移至一無辜的婢女。
但話又說回來,能殺刺客不留情,怎就不能殺無辜人也不留情呢?倘若,無辜人與刺客在公治汜眼中一樣,都是不放在心上的賤種,擾了他的事,就該殺。尤其,在公治汜此等情緒不穩定的時候。
正這時,公治汜好似發現什麼般,驀地打開轎窗望向窗外,裘芙菱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從轎窗遠遠望去,遠處有偌大一片地陷入火海,火光沖天,將那一側天際整個染成了鮮血的顏色。
怎麼了?
裘芙菱也不禁沖向窗邊。
這麼大的火,遠遠望去便知至少蔓延了數個山頭,是森林火災麼?可如今是冬天,寒意習習的,如何能引起這般大的火災?
怪道方才她覺得有些悶熱,原來除了公治汜對她的靠近壓迫,還有因為這火,周遭氣溫本來就升高的緣故。
「怎麼回事?」
公治汜也察覺到了事情不簡單,蹙著眉望著遠處的大火問。
「啟稟楠王、聖上,前邊是長華山昨日夜里突然迸發大火,火勢燒了幾座大山,更是蔓延至了燕城,眼見這火勢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只怕是過不去了。」
听得公治汜的相問,江阮在轎外小心翼翼地答,因方才有婢女被公治汜手撕,他也不敢太過靠近。
「哦?」公治汜听了江阮之言,眉頭皺得更深,「長華山突然迸發大火?可是有人在山里縱火麼?」
江阮听言道︰「似乎並非人為縱火,燕城縣官言,昨夜有更夫親眼所見,是長華山山體自己迸發出火,那火焰,源源從長華山噴出,待停了,長華山山頭已成了火海,今早更是蔓延到了燕城。燕城縣官听聞聖上與楠王殿下今日路過此,早早派人來此請示,該如何是好?」
「是火山爆發。」
裘芙菱望著遠遠的燕城與山頭,耳里依稀听著江阮的話語,喃喃道出此話。
燕城在陵國境內,離陵國邊境不遠,裘芙菱從陵國出使至西域時,曾路經過此城。那時只覺燕城民風淳樸,城里的人們對她甚是熱情,誰知一盞眼,當她再見燕城,那一座城,已徒然成為了一片火海。
裘芙菱想象著火災下生靈涂炭,目色已有隱隱的眼淚泛出,焦急之情亦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