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太醫,這攝魂毒可通過人的皮膚浸入害人嗎?若是中毒之人中毒淺,那會是什麼癥狀?」
裘芙菱冰冷地問炳太醫道。
炳太醫听言答︰「可以,但通過皮膚浸入,毒性會比直接服用小許多,浸入得少或許沒什麼癥狀,一旦中毒達一定劑量,卻是會漸漸迷惑人的心智,初時或許只是夢魘、心悸,嚴重時,會精神失常,甚至危及性命……」
炳太醫又道︰「蒹妃娘娘,您可是發現了什麼?」
裘芙菱仍是冷笑著,傳給炳太醫一個眼神示意,又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其它眾人,道︰「沒什麼,只是好奇。」
又將手里的檀木藥渣遞給炳太醫道︰「炳太醫,你將這些藥渣收起來吧,今日冬梧……」
提起冬梧,裘芙菱望著她香消玉殞的模樣,胸口一陣刺痛,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接著道︰「冬梧既已無法得救,那便只能好生處理她的後事,可這所謂攝魂散奇毒,宮中會出現一次,難保不會出現第二次,一次無法救人,第二次可不行。炳太醫,你將這藥渣帶走,好生研究攝魂散的解藥,不至于下次再有人中此毒時,會這般手足無措。」
這般冤了冬梧一條命。裘芙菱痛心想。
炳太醫听命接過裘芙菱手中的藥渣,道︰「是。老臣無能。」通過方才的眼神示意,他也知這毒有蹊蹺,如今只听裘芙菱之言收好這下毒的罪證,待找到了下毒之人,再作打算。
裘芙菱又痛心道︰「炳太醫,你看可否再為冬梧服些藥,讓她走得安寧些。」
這是她如今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毒就下在那個她日日用于梳頭的梳子里。若非冬梧恰巧將它摔斷,只怕她如今還日日受著那毒梳的荼毒。
如炳太醫方才所道的皮膚中毒的癥狀所言,她自回宮以來時常的夢魘,必然是日日用這毒梳梳頭所致。
若非冬梧恰巧將這毒梳入藥,她也不能得知,她這長樂宮里,早已有了要下毒害她之人,畢竟,她梳妝台上的近身之物,非長樂宮之人,根本無法得以觸踫。
而這檀木梳產自西域,光用于梳頭便有安神養身子的功用,若入藥,這功用只會更強。
冬梧的家鄉在邊疆,臨近西域,她只怕也對這西域檀木有所耳聞,恰巧她又在服補藥,手里拿著珍貴的檀木梳碎片,覺將它扔了可以,便將它與她平時所服補藥一同煎煮了……
誰成想,這竟要了她的性命!
冬梧,就是代替她死的!
而那下毒之人,單獨一個小小的宮人不會想著害她,一個小小的宮人更無法在深宮中取得攝魂散奇毒,所以這害她之人的背後,還有大BOSS。
是誰呢?宮中會害她的人想來是俞太後一黨,可長樂宮里給她下毒的宮人是誰呢?
裘芙菱的目色愈發冰冷,炳太醫嘆了口氣,為冬梧開了一些可減輕她死前痛苦的藥後,又對裘芙菱道︰「蒹妃娘娘,您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