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等可能要了她的命之事,她怎能輕易承認?
听得裘芙菱之言,她聲音發顫做最後垂死掙扎︰「不,不,奴婢沒有,是小紅那賤婢,她聰兒是一伙的,她想害奴婢,娘娘明鑒!」
滿婆此時的面色已難看至極,難道,今日真的要死于這蒹嬪娘娘之手麼?小紅那賤婢,若她有幸逃月兌,必不會給你好下場!
心中卻也納悶,這小紅和聰兒,堪稱勞役司的兩個極端,一個殘虐至極,一個一直在司中規規矩矩辦事,從不偏頗,她們二人,怎會走在一起?
「害你?」裘芙菱仍只冷笑,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又道,「是不是要本宮親將元凝帶來此,你才肯承認你對元凝所作的惡?到時候,若元凝所言與聰兒無別,你信不信本宮命人將你生剝活剮了?」
提起元凝,裘芙菱總是氣極,此時她面對滿婆的強大氣勢,也可用冰寒徹骨來形容,叫人見一眼,分明不是寒冷的天氣,卻能使人仿若掉入冰窖中,這等專門針對滿婆的話,也使滿婆一時懼得噤了言。
這時,裘芙菱又對那幾名方才被滿婆求問、想拉她們出來為滿婆說話的婢女冷道︰「你們也來說說,聰兒方才所說,是不是真?所有半句虛言,本宮判你們與滿婆同罪!」
那幾名婢女此時早已怕極,又被裘芙菱這般一冷冷盤問,她們先抬起頭看了看滿婆,自有暗暗懼怕,又轉頭看了看裘芙菱,才剛觸到裘芙菱的冰冷視線,她們便被震懾得將頭顱低了下來,細聲道︰「是真的,回蒹嬪娘娘,聰兒方才所言,並無虛話……」
她們剛將話一說完,便將頭低得更低,連裘芙菱與滿婆的裙裾都不能見到。
對滿婆,她們自是迫于她從前的婬威,對裘芙菱,則是她那與生俱來的威嚴,加之她此時在逼迫她們說實話,令她們不得不怕。
而她們此番會沒有多加猶豫地指證滿婆,除了裘芙菱的威嚴震懾,還有小紅方才的指認,到底給了她們一些勇氣。
裘芙菱听完此話,此時望向滿婆的神色,已幾乎帶有足以使她墜入地獄的氣場。
裘芙菱冷笑著切齒發聲道︰「滿婆,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
自那幾名婢女在小紅之後指證她後,滿婆此時不僅面如土灰,她的心也好似死灰般,沒了任何色彩。
完了,到了這等地步,無論她再怎麼口舌生花,也不能挽回局面半點了。
莫說那元凝身上的傷已是最好的證據,如今勞役司這般多人已是她殘虐元凝的人證,再憑這蒹嬪娘娘必要處理此事的強硬態度,她還能再做什麼,洗刷她身上的罪證?
她如今卻也後悔,若方才她未逞一時之氣,想致聰兒那賤婢于死地,聰兒也不會指證于她,甚至此時她已經全攬下了罪責,送走了這蒹嬪娘娘,而她可以去找那雲妃娘娘,求她救她這老婆子……
「蒹嬪娘娘,奴婢有罪,求蒹嬪娘娘饒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