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執著,免受災苦,他們自知重華子所言是他們自帶極端命格,命中必有大難之事。
可這大難,只有他們分開才可解除,這無異于剝奪他們的呼吸,讓他們死,早已深愛上對方的他們,怎能承受?
公治祈听言未對重華子所言災苦有什麼懼怕之色,反抬手將身邊的裘芙菱攬近,裘芙菱亦神色嚴肅不自覺地向公治祈更貼近。
什麼極端命格、什麼天災,她不信命。
本因瘟疫之事氣氛並不算好的屋內,此時氛圍至此已嚴肅到冰點,江阮一干人等雖不知為何會突然如此,仍是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天,也沒有這麼冷啊。那神醫說的話究竟是何意思?為何聖上與娘娘一听,臉色皆大變了?
重華子見裘芙菱與公治祈這般,也知了他們的選擇。他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終是又哈哈大笑幾聲,行出屋子︰「哈哈,難遇之人,難遇之災啊。」
此話話音未落,原剛行至門口的重華子,不知怎的一瞬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直教屋內之人稱奇︰「果然是神仙啊。」
重華子走後,公治祈與裘芙菱靜靜待了幾瞬,期間江阮一干人等大氣也不敢出。
一會後,終是公治祈打破了平靜,他送來攬著的裘芙菱,神色去除了凝重、帶著說不盡的溫柔望向了她,抬手揉了揉裘芙菱還包扎著的腦袋道︰「蒹兒,疼麼?」
昨夜里他親為他的蒹兒檢查過傷口,神醫診治過後,明顯傷得較重的傷口已好轉許多,只是其上仍橫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叫他看了揪心,直想起昨日他的蒹兒在此承受的一切,心疼不已,以及對傷害她的人深感震怒。
不過,敢傷害他的蒹兒,哪怕那些百姓是被有心之人唆使,或許主觀並無過錯,他也不會輕饒了他們。策劃了此事的曾和,亦是。還有,在曾和背後更大的主謀,他的母後……
經過了一會,裘芙菱也從大難讖言的緊張中緩過許多,見公治祈這般,她也回應他的溫柔,輕握住他的手道︰「聖上,臣妾沒事。重華子師傅說按時換藥,過不了兩日便會好。」
公治祈听言仍是心疼,道︰「你此番出宮,因是扮了男裝,倒未將身邊貼身的婢女帶出來,服侍你換藥。」
裘芙菱听言道︰「無妨。宗新大人給府里找了些得力的下人,同是宮里出來的,她們服侍人也比元凝差不了多少。」
那時剛回府,因她妖女之名,府里被連累一陣蕭條,下人盡數跑光,她的爹爹,甚至拖著病重的身子,親自與二姨娘在廚房開火……宗新正是在那時秘密從宮里帶了些侍婢,與在外找了些下人來此。
不過一晃出宮近半月,也不知元凝在宮內如何了。
公治祈听言未多言,心里卻仍是心疼裘芙菱獨自女扮男裝外出整治瘟疫,與責備自己哪怕再她身邊安排足了人,仍是未保護好她。
但,他知道,那怕他的蒹兒早知會踫到如今日的困境,仍是會選擇出宮。
又想起什麼般,公治祈忽道︰「蒹兒,朕听暗衛說,昨日從裘府帶走你的,除了重華子師傅,還有竹儀坊容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