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爍放下粥碗,語氣溫和的道,「本王已經通知下去了,暫且先不回京,等你傷勢好一些時,再出發也不遲。」
墨子雖然有些不樂意,但這畢竟是為自己好,誰讓自己受傷了?「謝謝你。」
沈凌爍只是看了一眼墨子,並沒有說什麼,好像接受了墨子的感激一樣。
「王爺,大夫來了,說是給王妃換藥來了!」就在這時,顧江走了進來,拱手說道。
沈凌爍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走了進來,身上還背著一個藥箱。
老者將藥箱放在地上,然後跪倒在沈凌爍面前,「小人參見王爺,王妃。」
「你起來吧!」沈凌爍開口,隨即又問道,「王妃的傷勢什麼時候會好?」
大夫慢慢的站起來,微微彎著腰,恭敬的回答道,「王妃傷及骨頭,所以這傷勢還需些時日。」
沈凌爍抬頭看了大夫一眼,語氣平靜的道,「那你用最好的藥物,讓她盡快的好起來!」
「是,小人明白。」
「你將藥留下來就可以離開了!」
大夫似乎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表情很自然,點頭道,「是。」然後伸手打開藥箱,從藥箱里拿出三個陶瓷小瓶。
顧江立刻上前,接過大夫手里的藥,便听到大夫道,「這三瓶,一瓶是上好的金瘡藥,一瓶是止痛藥,還有一瓶是去疤痕的藥,若是王妃覺得痛的厲害的話便先上止痛藥,在上金瘡藥。」
「本王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大夫點了點頭,「是。」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顧江將三瓶藥遞到沈凌爍面前,遍也轉身離開了。
沈凌爍仔細的檢查了三瓶藥,然後轉頭看著墨子道,「藥沒有問題,上藥吧!」
墨子有些尷尬,難道又是他要為自己上藥?
「怎麼了?」沈凌爍看著墨子的表情,以為墨子要干什麼。
「還是讓元媛來吧!」墨子心里還是有些芥蒂的,昨天晚上是因為自己昏迷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但是現在自己很清醒,是不是不妥?
「怎麼?難道怕本王圖謀不軌?」沈凌爍語氣透著調侃道。
「圖謀不軌那倒不至于,只是這孤男寡女的,……」墨子正準備動之以情,就听到令自己要吐血的話。
「孤男寡女?本王記得,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吧!這所謂的孤男寡女又是何說法?」
「我,……」自己跟沈凌爍說話就從來沒有贏過,老是被沈凌爍給問的無言以對。
「王妃還是乖乖的吧!要不然本王可就真的說不定會干什麼了!」沈凌爍的一雙眼楮意味深長的看著墨子。
「算了,你要上你就上吧!」墨子認命的談了口氣,左右今日是躲不過了。
再說了,她都已經嫁沈凌爍為妻了,自己的丈夫為自己上藥有什麼不對?
想著,墨子慢慢伸出左手,輕輕的將衣扣解開,力道很輕,動作很慢,因為力道稍微一重,便牽扯到右肩膀,痛意立刻席卷而來。
沈凌爍也不急,就坐在一旁看著墨子自己動手,直到墨子夠不到了,才伸手幫助墨子將後面的衣服月兌下來。
因為快要到冬季了,所以墨子穿的衣服也比較厚實,稍微移動便能影響到肩膀。
沈凌爍很是認真,仔細為墨子月兌衣服,動作極其輕柔。
墨子只覺得背後一陣涼爽,就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退下去了。
雖然她看不到傷口,但是她可以想象到,一定是慘不忍睹。
沈凌爍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甚至他見到過比這更殘忍的傷口,但他始終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心里莫名的心痛。
那道傷口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盤踞在墨子的肩膀。
而那條毒蛇還張著血盆大口,嘴里鮮紅的芯子一搖一搖的,像是在給沈凌爍示威。
沈凌爍拿起浸濕的手帕像清洗一下,抬起手時先自己的手盡然在微微顫抖著。
他突然很想告訴墨子,要不還是換元媛來吧!自己是恐怕做不好。
可是他又不想元媛觸踫這道傷口,因為他怕元媛會不小心弄疼墨子。
墨子感覺背部越來越涼了,就像是被一陣寒風刮過般冷的自己快要打牙顫了。
突然,肩膀出傳來陣陣痛意,是那種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地扎的那種痛,墨子忍不住的「嘶」了一聲。
沈凌爍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溫柔且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顫抖,「要是痛的話就喊出來吧!」
墨子咬了咬干裂的嘴唇,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著,「要是喊了就不痛了的話,那我寧願多喊兩聲。」
沈凌爍手一頓,這句話他很難想象盡然是一個弱女子說的。
一直以來,他也是這樣想的,如今他從墨子嘴里听到時,心里居然是這樣的難受。
「那你先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好!」
「好。」墨子幾乎是咬著牙齒發出來這個「好」字的。
經管墨子感覺有些冷,但是額頭上還是布滿了豆大而晶瑩的汗珠,緊接著汗珠沿著墨子的側臉緩緩的滑落,最後留下一道長長的汗水的痕跡。
沈凌爍雖然沒有看到墨子額頭滾落的汗珠,但是他感受到了墨子渾身在顫抖。
他知她痛,知她難受,可自己卻無能為力替她痛,替她難受。
手下的動作越發的輕柔了,心也繃得更緊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弄疼墨子那白皙且女敕滑的肌膚。
漸漸的,墨子感覺不那麼痛了,像是被麻醉了,有種麻酥酥的感覺。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沈凌爍用自己的內力幫助她,減輕她的痛苦。
接著,沈凌爍將金瘡藥輕柔細膩的撒到傷口上,最後沈凌爍又將傷口用干淨,潔白而上好的細布包扎。
整個過程下來,花費了將近兩個時辰。
「好了,你先躺下來休息會兒,要是睡不著的話就讓元媛陪你聊會天吧!」說完之後沈凌爍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