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吃飽了嗎?」傅子忱突然開口。
「啊?」她還在想母親和妹妹的事,一時有些愣神,迷茫的說,「吃飽了啊。」
「那我們就回秋月居吧,剩下的爛攤子留給我大哥一個人收拾就夠了。」傅子忱薄唇微彎,劃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三人坐上車後,傅子忱突然對沈朗開口,語氣半是詢問半是玩味,「我記得我大哥今天是開他那輛蘭博基尼來的吧?」
「對,現在還在青公館的車庫里停著。」沈朗心有靈犀的與他對視,了然一笑。
「我大哥勞苦功高,那就幫他換輛新車吧。」傅子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坐在後座的蘇不寒而栗。
沒多久後,車庫方向就傳來玻璃碎裂的乍響。
蘇︰「……」
果然,以後不能得罪這個傅子忱,瘸子也是有脾氣的,更何況他還裝瘸!
傅子忱半咪著狹長的雙眸,優雅的坐在後座假寐,似是感到了身旁的蘇很低氣壓,隨即勾唇一笑,「怕了?」
「沒有,就是心疼那輛跑車。」她強牽出一抹假笑,剛掛在臉上就被傅子忱打破。
「不許笑,太丑了。」
蘇忍無可忍,索性將臉轉到車窗那側,不願再听他說話。
今晚要不是自己出手相救,他就要摔個狗吃屎了,他居然還不知道感恩!
傅子忱卻好像猜出了她的想法,閑閑的打趣道,「我還真沒想到你那麼有力氣,連人帶車再加上壓力好歹也有個二百多斤,你居然兩只手就控制住了,看來你這一晚上嘴里不停吃東西,倒也沒有浪費嘛。」
「傅少是終于承認自己沉了嗎?我也沒想到一晚上沒吃東西的傅少居然這麼重,我在老家都能舉起豬,竟然差點推不動您的輪椅,嘖,傅少以後還是少吃點吧!」蘇毫不留情的懟回去,順便附贈了他一個白眼。
比豬還沉的傅子忱︰「……」
坐在前面開車的沈朗听到兩人對話不禁偷笑,能治得了傅子忱的,也就只有這個蘇了。
或許是車內空調打的太高,溫度過于舒適,也或許是這一晚上高度緊張太過費神,蘇眼皮不斷下沉,終于睡著。
在她不知不覺間,她的腦袋偏到了傅子忱那一邊,緩緩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下意識里,傅子忱想要把她的腦袋推開,可在低頭時看到了她細細密密的睫毛,如羽扇般遮住眼瞼。似是睡得不甚安穩,睫毛還在微微顫動,仿佛一把小扇子,掃在他心內的柔軟。
少了平時里的明眸善睞,多了一分恬靜可愛。
傅子忱也是有那麼一瞬間心疼過她的,一個背井離鄉的小姑娘,卻要卷入他們這場陰暗的家族爭斗中。
可當蘇把她的口水滴到傅子忱的肩膀上時,他心里對這個女孩的一切疼惜全都沒有了。
「蘇,你給我下車,自己走回秋月居去!」車內傳來傅子忱的怒吼。
一分鐘後,蘇被趕出了那輛豪車,臉上還掛著未睡醒的迷惘,整個人在凜冽的夜風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