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北條誠和我妻嵐那帶著冷意的眸子對視著,攤手道︰「難道你是想要救贖我嗎?」 「你想繼續在這里自怨自艾我也沒意見。」 我妻嵐眯著眼楮。 「那還是和你在一起比較好,必須得承認我不喜歡孤獨,在這種時候我確實需要著你。」 北條誠對她眨了下眼楮,說著有些肉麻的話,同時捏了下她的小手。 「惡心。」 我妻嵐頓時像是觸電了一樣的將手收了回去,用看蟲子的眼神盯著北條誠,臉上的嫌棄像是要溢出來。 「是你剛才主動牽我的手的吧?」 北條誠反駁道。 「廢話真多。」 我妻嵐別過頭不看他,轉身朝山間的小路走去,從她有些虛浮的步伐能夠看出她修長的美腿似乎有些酸軟。 「我妻同學,要我背著你下山嗎?就像那天一樣。」 北條誠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被汗液浸透的上衣,心里不可避免的又升起了波瀾。 「你獻殷勤是有什麼目的?」 我妻嵐頭也不回。 「我現在被你感動的快要哭了啦,能想起我就已經不得了,還找到了這種地方來。」 北條誠用開玩笑的語氣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動搖。 「只是來看一下你死了沒有而已。」 我妻嵐不以為然的道。 「很好,你成功的讓我冷靜了下來,愛情果然只是沖動的產物。」 北條誠輕哼道。 「那真是可喜可賀。」 我妻嵐淡然地應著。 「所以說去你家除了做還能干什麼?」 北條誠胡說八道。 「你忘了自己現在的狀態嗎?我雖然想起了你,但是如果你離開我視線太久我應該還是很快就會遺忘的。」 我妻嵐說著又回過頭剜了北條誠一眼,冷漠地道︰「注意你的言辭。」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我同居?」 北條誠挑了下眉毛。 「到我家再和你說。」 我妻嵐不置可否。 「我覺得去我家也是可以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覺,沒問題的。」 北條誠發出了邀請。 「不要。」 我妻嵐毫不猶豫。 「真是任性啊你。」 北條誠反客為主的念叨了一句,然後又勉為其難地道︰「去你家也行吧,反正我也住過一段時間,話說之前留在你家的那些衣服還在嗎?」 「在啊。」 我妻嵐先是給出了肯定的答復,不過北條誠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她又說道︰ 「當成抹布還是不錯的,我家廁所外的墊子就是你的一條長褲,每天我都會踐踏好多次呢。」 北條誠的臉頓時黑了一下,然後又不在意了,本來就是他不要的衣服而已。 「可以的話也請踩一下我吧。」 他故意的說著會讓我妻嵐生氣的調戲話語。 「到我家就滿足你。」 我妻嵐的聲音變得森寒。 「開玩笑的。」 北條誠加快腳步地攔在了我妻嵐身前,看著她那明顯帶著疲憊的小臉蛋,用隨意的語氣說道︰ 「為了表達我的謝意,親愛的我妻同學,能否將你高貴的身軀壓在我的身上呢?」 「哦?」 我妻嵐對北條誠揚了下眉毛,似乎對他的用詞很滿意,但還是不同意。 「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不要踫我呢。」 她後退了半步。 「那我就補充一句,如果你不接受的話,我可不客氣了哦。」 北條誠在我妻嵐面前是強勢慣了的,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攔腰抱起,她無力的掙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還在這逞強呢?听我的話不好嗎?」 「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我妻嵐面無表情的看著北條誠的下頷。 「難道是我的魅力會讓你情不自禁地喜歡上我這點?」 北條誠輕笑地問道。 「你去死吧。」 我妻嵐放棄了和他溝通的打算。 「別這麼說啦。」 北條誠看著她嬌女敕的面龐,笑容溫和的說笑道︰「我是真的很感謝我妻同學你能想起我呢,就連燻學姐還有小椿都沒能做到,快要淪陷了怎麼辦?」 「只是因為我偉大到連世界都拿我沒辦法而已。」 我妻嵐驕矜地說道。 「這個說法非常好,我接受了,你要是真的無可救藥的愛上我那才讓人難以置信呢。」 北條誠贊許地點了下頭。 「閉嘴。」 我妻嵐閉上了眼楮不想理會她。 傍晚的高尾山還在營業階段,所以倒也不需要走下山,可以乘坐纜車。 將近八點的時候北條誠就跟著我妻嵐來到了她家樓下。 「你在看哪里啊?」 我妻嵐神色冷然的盯著將視線投向了隔壁棟,眼楮一眨不眨,好一會都沒有回過神來的北條誠。 「沒事。」 北條誠將眼楮從玉置涼奈家那亮著的陽台上移開,笑著對我妻嵐說道︰「這麼晚還到你家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逗我笑,之前你霸佔我家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有禮貌,不過這麼喜歡玉置老師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過去了啊?」 涼奈嘲弄的道。 「呃……」 北條誠眨了下眼楮,看著她清冷的眸子說道︰「吃醋了嗎?」 「你的 癥還挺嚴重的。」 我妻嵐的臉色頓時凍結,抬起玉足用力地碾了下北條誠的腳,然後就轉身朝公寓內走去。 「等我一下喂。」 北條誠緊隨其後的上了樓,步入了闊別已久的房子內,心里的感覺就像是回家了一樣。 「所以我妻同學你帶我回家是想做什麼?」 他看著正在關門的我妻嵐問道。 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悲觀的情緒了,我妻嵐都能想起他,那麼就一定可以找到破除游戲懲罰的辦法。 再不濟,只要讓燻學姐她們想起他,那他也不至于活不了。 「你覺得呢?」 隨著一聲門鎖合上的「 嗒」聲,我妻嵐不緊不慢的回過頭,對北條誠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除了幫我擺月兌困境也沒有別的事了吧?」 北條誠還沒有意識到不妙。 「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我會救你的錯覺?」 我妻嵐慢條斯理地道。 「那你想干嘛?」 北條誠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 「首先需要明確一點。」 我妻嵐笑了,她的嘴角逐漸的上揚,勾勒出了一個病態的弧度。 「我們不是敵人嗎?現在你陷入了絕境,落井下石才是我該做的吧?」 她把玩著自己的發梢。 「是我太想當然了。」 北條誠的臉色平靜了下來,他在最無助的時候我妻嵐像是救世主一樣的出現,才給了他一種他們可以友好相處的錯覺。 然而實際上,他對我妻嵐所作的事,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一筆帶過。 希望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你能明白這一點我很高興。」 我妻嵐輕笑著頷首。 「可你好像完全不懂呢。」 北條誠處之泰然的凝視著我妻嵐那精致的面容,「你覺得把我帶回家就能對我做什麼嗎?」 「現在我什麼也不做就能欣賞到你痛苦的樣子啊。」 我妻嵐淡定地道。 「我是問你讓我來你家是什麼意思。」 北條誠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法。」 我妻嵐優雅地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神色很是輕慢,慵懶的道︰ 「我允許你留在我家,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離開,不過這樣一來我也會很快就把你遺忘的。」 我妻嵐用嘲謔的眼神望著北條誠那陰雲密布的臉龐。 「選擇權在你手上,是來討好我然後低聲下氣的和我一起生活,還是獨自一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呢?」 「你真是太狡猾了。」 北條誠傾佩的看著我妻嵐,她這種兵不血刃的手段確實很高明,精準的拿捏了他的痛處。 「是吧?」 我妻嵐似乎把他的話當成了認輸,眸中流露出了得意,像是看已經落入手中的玩具一樣的眼神打量著北條誠。 「但是……我拒絕!」 北條誠幾乎是毫不猶豫。 「裝腔作勢可是沒有用的。」 我妻嵐依然沒有動容,眯著眼楮說道︰「我記得你說過很害怕孤單呢。」 「但是這並不足以讓我丟掉底線,我可是向燻學姐發出過‘自由宣言’的,要是對你屈服的話她會很失望的。」 北條誠笑著說道,他並不怪罪我妻嵐,作為仇家的她本來就沒有義務拯救他。 「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想起你了。」 我妻嵐也沒辦法再保持鎮定,臉色陰沉的看著北條誠,粉拳也握緊了。 「就是這樣我才很感激你啊。」 北條誠嘆了口氣,不過依然沒有動搖,就算這個選擇並不明智。 暫時听從我妻嵐,他就還有機會獲救,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 但是他絕不允許自己背棄初心。 「我妻同學你真是幸運啊,我帶給你的痛苦可以忘得一干二淨,等我從你的視線中消失,你就會像那天轉眼就忘記玉置老師一樣,迅速的遺忘我吧?」 北條誠壓制住心中的絕望,抬起手戳了下我妻嵐的額頭,笑著道︰ 「既然是那麼糟糕的記憶,就不要再想起來了,我回家了。」 他說著就從我妻嵐身邊繞過,她似乎依然認為他是在虛張聲勢,直到開門又合上的聲音歸于平靜。 「站住!」 北條誠才走下樓,身後就傳來了我妻嵐那冰冷的聲音,他也只能回過頭。 「還有什麼事嗎?」 他對跟在自己身後的我妻嵐問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妻嵐面帶寒霜地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美眸緊盯著北條誠,似乎極度的憤怒了。 「請回吧。」 北條誠二話不說轉身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不過讓他不解的事,我妻嵐竟然就一直跟著他。 「這女人到底什麼意思?」 他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沒有理她,一直到他回到自家樓下的時候我妻嵐還是緊跟不舍。 「我妻同學。」 北條誠轉身看向了距離他只有不到三米的我妻嵐,奇怪的道︰「你改變主意決定幫我了嗎?」 「這是不可能的。」 我妻嵐依然對他冷眼相待。 「那你還尾隨我做什麼啊?」 北條誠一臉問號,然後又忽然露出了笑容,了然地點了下頭。 「我知道了,你不想忘記我對嗎?既然愛上我了就直說啊?」 「我家也有醫院,需要為你在精神科掛號嗎?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妻嵐雙手抱胸地嘲諷道。 「那可以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一直粘著我嗎?」 北條誠換上了勝利者的微笑。 「在復仇之前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所以當然也不能把你忘記,別想這麼輕易地一筆勾銷。」 我妻嵐哼道。 「你放棄吧。」 北條誠聳了下肩膀,隨意的道︰「我和涼奈可是每天晚上相擁而眠,才沒有把對方忘掉的,光是這點你就沒辦法做到啊。」 「你擅自對玉置老師做了什麼啊?」 我妻嵐的神色頓時更加冷漠。 「是我的涼奈。」 北條誠強調著,然後又揮手道︰「總之就是這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吧?我要回家了。」 他朝樓上走去,身後的腳步聲依然,這讓他有些無語。 「我可以說局勢逆轉了吧?」 北條誠拿出鑰匙打開了家門,然後對跟上來的我妻嵐做了個請的動作,笑著道︰ 「進來吧,你願意記著我其實是件好事,當然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條件的。」 我妻嵐一語不發地走進了屋內,眼神掃視了一圈,當看到床上的那些女性專用衣物後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你和玉置老師的生活也太墮落了吧?」 她鄙視地道。 「是她喜歡亂丟內衣褲而已。」 北條誠自然地將那些屬于涼奈的東西收了起來,隨後又面向了我妻嵐,似笑非笑的道︰ 「你準備住在我家嗎?我可不能保證自己什麼都不會做,到時候你可不要哭呢。」 「無聊。」 我妻嵐不接他的話。 「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北條誠挑了下眉,很失禮地抬起手捏住了她的臉頰,放言道︰ 「我現在要去做飯,給你一個後悔的機會,如果到了該入睡的時間你還在這里我就要讓你回憶起被我支配的恐懼了。」 他其實不覺得我妻嵐會為了不忘記他,願意連睡覺的時候都和他肌膚相親,她的目的絕對還是想讓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