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記嗎?」 北條誠听到涼奈的話也是面露喜色,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身側,看著她從櫃子中抱出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 「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涼奈還沒有收藏過這種東西,看盒子的大小應該是用來放書本之類的?」 涼奈將盒子遞給了北條誠。 「我看看。」 北條誠揭開了盒蓋,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幾本疊在一起的日記,整整齊齊。 「就是這個!」 他呼吸一促,轉身走到了書桌前將盒子放下,把日記本全部拿出擺成了一排。 共三本。 純色的封面上只有著印刷的「日記」這個詞。 「我們要找的是涼奈你回去後寫的第一本日記,也就是七年前,2014。」 北條誠逐本地翻看著日記,然後眉毛很快就皺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從輕慢變得急促。 「怎麼了嗎?」 涼奈很听話地站在一旁沒有搗亂。 「不對。」 北條誠眉頭擰緊的翻動紙張,來回檢查著三本日記,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這里的日記最早的一本是15年的,記錄的是涼奈你高中二年級的事,沒有最重要的那本。」 「涼奈現在是一年級。」 涼奈听到他的話不僅沒有沮喪,反而還像是松了口氣一樣,點著小腦袋的確信道︰ 「誠之前猜的都不對,玉置老師不是從未來返回的我,她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才開始寫日記的吧。」 她的美眸中流露出了明顯的欣然。 「涼奈就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誠君的。」 北條誠看著涼奈那平時需要手動才能露出笑容的嘴角翹起的弧度,可以想象她現在的心情是何等愉悅,不過他可高興不起來。 「涼奈,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 他抬起手握住了涼奈的香肩,和某些部位相比,這里顯得各位的縴瘦。 「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玉置老師的日記本了,不管真相是什麼,希望你都能和我站在同一戰線。」 北條誠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涼奈不願意回家了。 「涼奈當然也知道……」 她扁著小嘴的垂下腦袋,輕聲道︰「誠覺得那本最初的日記是被未來的我單獨收起來了嗎?」 「這個盒子里沒有也只能這麼想了。」 北條誠依然認為玉置老師是有著和他的這段經歷的。 「涼奈相信誠……」 涼奈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似乎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倔強地道︰ 「但是涼奈可沒有說會忘記誠哦。」 「知道了。」 北條誠將涼奈抱進懷中,揉著她的小腦袋道︰「我也信任涼奈。」 「那喜歡涼奈嗎?」 她小聲的問道。 「就一點。」 北條誠故意的道。 「唔……」 涼奈的腮幫子頓時鼓了起來。 「騙你的,是超喜歡。」 北條誠笑著捏了下她的臉頰,然後不給她得意的機會的迅速道︰「我們繼續正事吧,既然這個盒子里沒有那本日記,涼奈你覺得還會在哪里呢?」 「這個嘛……」 涼奈歪了下小腦袋,思量了片刻後,忽然指著臥室中的床說道︰ 「涼奈小時候會把特別珍惜的東西放在床下面,就像是誠一樣,所以有可能會在那里。」 「啊?」 北條誠眼楮睜大的看著涼奈,張著嘴的道︰「你看到了?」 他作為一名青少年當然還是會有一些不可示人的藏品的。 「不是……」 涼奈連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我剛才听的很清楚。」 北條誠黑著臉地揪住了她柔弱無骨的耳朵。 「因為誠去上學的時候,涼奈一個人在家很寂寞,所以才忍不住的想要找‘寶藏’。」 涼奈認罪的低下了頭。 「你玩手機也比看那些我自己都沒興趣的寫真集有意思吧?」 北條誠看她這副委屈的樣子也不忍心斥責。 「誠對大的已經失去興致了嗎?」 涼奈的關注點總是那麼清奇,她下意識的雙手抱胸,像是大受打擊的看著北條誠。 「我說的是那些模特。」 北條誠記得自己的那些雜志的女主角確實都是涼奈這種類型的。 所以他才會對我妻嵐不屑一顧。 不過足球雖好,但是嘗試過乒乓球後,其實也覺得不差。 「誠這麼說涼奈就放心了。」 涼奈舒了口氣的道。 「又被你帶偏題了。」 北條誠戳了下涼奈的額頭,沒有再追究,畢竟他現在就要做同樣的事了。 「你說的是床底下還是哪里?」 他走到床邊的對涼奈問道。 「床底下有個收納格。」 涼奈說著就蹲了下來,不過因為胸會抵到膝蓋她又換成了跪姿,趴在地上的伸手朝床下模去。 在北條誠的視線中,她就是撅著挺翹,還很勾人的扭動著。 粉白色的小件若隱若現。 「讓我來拿吧。」 北條誠有些看不下去,床的設計師到底是怎麼想的?以**安全為賣點嗎? 「已經找到了。」 涼奈很快就從床底下抽出了一個小格子。 北條誠看了過去,發現里面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可以讓人一眼就看出是小孩子的藏品。 不過讓他精神一振的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中的一個小冊子。 「未來的涼奈是笨蛋……」 涼奈情緒明顯有些失落的拿起了那個日記本,沒有自行翻看,而是直接交給了北條誠。 「別這麼說自己。」 北條誠哭笑不得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不可原諒。」 涼奈像是在反省一樣地不敢抬起頭,北條誠知道她到了此刻,才願意相信玉置老師有著和她相同的經歷。 「是不可抗力的話也沒有辦法嘛。」 北條誠揉了下她的小腦袋,然後就在床邊坐了下來,將視線投向了手中的日記本。 ‘玉置老師的記憶是被修正過的,真的還能夠留下有用的蛛絲馬跡嗎?可不要讓我空歡喜一場。’ 他小心翼翼的翻開了筆記本。 可惜的是。 第一頁的內容就幾乎讓他的心沉入谷底。 【二零一四年十月七日,今天是晴天,涼奈莫名其妙地買了日記本就只好寫了】 「你倒是多寫點東西啊。」 北條誠吐槽了一句,他覺得這很有可能是自己害的,畢竟他有時候更短。 「把我忘得一干二淨呢。」 他心里莫名的也有些難受,繼續朝後面翻去,這次就更過分了。 【二零一四年十月八號,學習】 「線索就要這麼斷了嗎?」 北條誠不甘心繼續翻著,就在他快要發動量子閱讀法的時候,一張紙突然從日記本中掉了下來。 「什麼東西?」 他把日記合上遞給了身旁的涼奈,然後蹲,撿起了那張邊緣處有著顯而易見的撕痕的紙張。 北條誠不解地朝上面看去,然後就是瞳孔一縮,張著嘴說不出話。 紙上的字跡很是潦草,還有幾處的涂改,以及像是被水侵染後的痕跡。 【涼奈!不能忘記!最重要的(涂黑)! 現在就要去找他,只要和(涂黑)在一起,就不會遺忘的,已經約定好了,他還在等著我 涼奈是被(涂黑)用愛滿足後才得救的,就算是七年,也完全可以在東京等他!】 如果說上面這段帶給了北條誠莫大的震驚,那麼接下來結尾的一句話,就給他澆了盆冷水。 【涼奈突然寫了什麼東西?】 ‘在記錄的過程中就忘掉了所有一切了嗎?’ 北條誠在心里呢喃了一句,他知道這張紙上的涂黑部分,一定都是他的名字。 一切似乎都可以串聯起來了,玉置老師是因為他才沒有在大學畢業後出國的,來到櫻庭中學任教也是潛意識還思念著他。 玉置老師說過沒辦法拒絕他想要圖片,就是因為有過這一段關系,所以本能的接受他的要求。 「不過這上面所說的被我用愛滿足才獲救是什麼意思?」 北條誠皺了下眉,突然地將紙翻了個面,又是一段倉促的筆跡。 【涼奈後悔了,果然不該回來的,只要不想離開就可以一直在(涂黑)身邊,為什麼突然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不要……】 這段記錄是寫在干了的濕痕上的。 「這張紙寫的是什麼?」 涼奈很快就對手上的日記本失去了興趣,湊到了北條誠身邊,將視線投向了他手中的紙張。 「就是你普通的日記。」 北條誠神色復雜地在涼奈看到之前把手上的紙折了起來,夾進日記本中,放回了格子內。 「不看了嗎?」 涼奈歪了下小腦袋的問道。 「我們回家吧。」 北條誠抬起手捋著她的發絲,壓下了心中的糾結,他大概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好噠。」 涼奈似乎是一直在等他說這句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挽住了他的手臂。 「這次也是沒有找到辦法嗎?」 她小聲的問道。 「還是有收獲的。」 北條誠看著涼奈的眼楮,他能讀出一種不應該出現在她眸中出現的復雜,即希冀又恐懼。 「肚子餓了。」 涼奈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我們路上去超市買點東西吧,按照標價把錢放在收銀台也能算是合法的交易吧,當然現在也只能這樣。」 北條誠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牽著涼奈的手離開了她家,結束了至關重要的一行。 他們是早上七點出的門,這一頓折騰時間過得飛快,光是趕路用時都超過三個小時。 當提著食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我回來了。」 涼奈一走進屋子里,就似乎放松了下來一樣的慵懶的趴到了床上,明明剛才離開的才是她的家,這才一個多月就拋諸腦後了,人還真是習慣動物。 「去洗澡啊你。」 北條誠看著涼奈那從床邊伸出的穿著粉色襪子的小腳丫,可以明顯的看到被水浸透的痕跡,這是陰雨天出行難以避免的。 他有些擔心她穿著濕的東西會著涼,所以走上前握住了她那不安分的晃噠著的小腳丫,把幾乎可以擰出水的襪子月兌了下來。 鮮女敕的玉足暴露在了空氣中。 「內衣也被雨淋了。」 涼奈從床上坐起身,眨巴眼楮地看著北條誠,說著意味直白的話。 她的邏輯思維是很單純的,襪子應為踩水所以誠幫她月兌掉了,那麼別的衣物…… 北條誠瞥了眼涼奈穿著的有些水跡的裙子,由于布料是淡色的,所以顯得有些透明。 「和我說這個做什麼,我讓你去沐浴了,感冒了看我這麼揍你。」 他把手上的襪子在涼奈眼前晃了一下,沒好氣的道︰「再不听話我就把這個塞你嘴里。」 「好髒。」 涼奈抗拒的縮了下白女敕的天鵝頸。 「這是你自己穿的。」 北條誠扶額,他沒想到隨口一說竟然能起到威脅的作用,他心里都沒什麼嫌棄的感覺。 「誠的我就沒意見。」 涼奈接嘴道。 「不要像個瑟女一樣。」 北條誠拿她沒辦法,攬住她的腰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推著朝洗浴間走去。 「快點洗澡,馬上就可以吃午飯了,之後我有話想和你說。」 他把涼奈打發進浴室後,自己就懷著沉重的心情到廚房準備午餐,切菜的時候都是心不在焉。 「我怎麼在知道了路該怎麼走後還更加糾結了?」 北條誠滿腦子的都是玉置老師的日記,她毫無疑問就是和他朝夕相處的涼奈,但是在世界的修正力下忘掉了一切。 「她在寫那篇日記的時候是在哭嗎?」 他眼前閃現最多的是紙張上那些密集的水漬。 「不過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送涼奈回去,要沿著正確的方向前進。」 北條誠的想法沒有動搖。 有些遲了的午飯在逐漸放晴的天氣下結束了,北條誠叮囑涼奈洗碗要小心後,就也先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涼奈正在床上對他翹首以盼。 「今天早上辛苦了,來午睡吧,誠。」 她是用手肘支撐身體地趴在床上,嬌軀上的睡裙很是寬松,北條誠可以看到她的深邃。 「我不是說了要和你說點話的嗎?」 北條誠打理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睡前小故事?」 涼奈疑惑的道,北條誠走上前在她身旁坐下,語氣輕柔地道︰ 「是更加重要的事情,我想問涼奈一件事,你心里真的想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