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北條誠在和我妻嵐分開後,就獨自一人到超市中買了一些涼奈喜歡的食材,心思沉重地回到了家里。
「誠。」
涼奈就像在等他一樣地站在門後,見他走進來後,很懂事拿起拖鞋放在了他的腳邊。
「謝謝。」
北條誠擠出笑容地伸手模了下她的小腦袋。
「我妻同學去哪了?」
涼奈眨了下眼楮地看著他身後。
「她有事就先回家了。」
北條誠隨口說道。
「這樣呼……」
涼奈頓時像是松了口氣一樣,然後邀功一樣的道︰「我把弄髒的床單洗了哦。」
「你怎麼洗的?」
北條誠看了自己那露出了床墊的單人床。
「放到洗衣機里了。」
涼奈一臉認真的說道。
「做得很好哦。」
北條誠夸贊了一句,他沒有說那樣是洗不干淨的,還得用手搓才行。
「那個……」
她用純淨的眸子和北條誠對視著,和往常的淡然自若不同的是她的眼中出現了明顯的情緒波動,小聲的說道︰
「涼奈是可以回去了嗎?」
北條誠頓時一怔,然後才反應過來她不是完全沒有听懂剛才我妻嵐說的話,不過他該怎麼回答呢?
「讓你等這麼久是我的錯。」
北條誠抿了下嘴唇,手上輕柔地捋著她柔順的發絲,語氣溫和的說道。
「沒有這種事。」
涼奈搖了下小腦袋,握著北條誠的手的輕聲道︰「涼奈又沒有急著想要回去。」
「一直留在我身邊也可以嗎?」
北條誠逗弄的道。
「不行。」
涼奈卻是毫不猶豫地搖頭。
「你否決得這麼快我會傷心的誒。」
北條誠好像有點受打擊的垮著臉。
「涼奈一直不回去的話,未來的我會很困擾的,所以不能停留在這里。」
涼奈低著小腦袋的說道。
「說的也是呢……」‘
北條誠覺得自己必須要做出決定了,涼奈自己都有覺悟,他也不能遲疑不決。
「回去之後也會去和誠一起玩的。」
涼奈又補充了一句。
「你可不要做什麼觸犯法律的事。」
北條誠捏著她挺俊的鼻子。
「那就等誠長大。」
她說著很有問題的話。
「很像是犯罪嫌疑人會說的話呢,你以為警察會相信嗎?我七年前可還不到十歲哦。」
北條誠揉著她的臉蛋。
「那麼小的誠會喜歡我嗎?」
涼奈歪了下小腦袋地問道。
「你這句話已經帶有侮辱性質了。」
北條誠白了她一眼,然後看著她那高聳的睡衣,很確信地道︰
「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這意外的休息日就在下個不停的蒙蒙細雨中逐漸流逝。
傍晚時分突然的放晴了。
但是北條誠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決定了……」
他在第二天的早上從大白兔女乃糖的壓制下掙月兌出來後,立即就看向了窗外,陰雨綿綿。
「看來我猜得沒錯,這雨確實是要下一周了,就按我妻嵐說的辦吧。」
北條誠深吸了一口氣地從床上坐起身,到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猶豫了,所有的心理準備都在昨天做好。
他沒有打擾涼奈的休息,動作輕緩地走下床,然後就是洗漱和做早餐。
按照學校的安排,今天還是下雨的話,就暫停體育祭先上課。
「今天之內和我妻嵐商量出一個可行的計劃吧。」
北條誠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叫醒涼奈,讓她久違睡到自然醒,她會很開心吧?
「涼奈沒辦法代替玉置老師到學校上課,好在昨天就讓她打電話到學校請假了,不過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北條誠撐著傘來到了學校,一路上遇到的同校學生都似乎有些沮喪,不過也能理解。
好好的運動會突然就變成了上課。
這種事的難受程度就像是拉到一半突然夾斷一樣。
「早。」
北條誠來到班上的時候,鄰桌鷹司武已經坐在了位置上了,正懶散地對他揮手打招呼。
「來得真早啊你。」
北條誠回了一句。
「可以的話我並不想來教室呢。」
鷹司武松了下肩膀,有些遺憾地道︰「這雨還真是不會看場合。」
‘它看的是涼奈的狀態能否參賽。’
北條誠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玉置老師今天好像請假呢,該不會就是離職的前奏吧?听說她好像要在體育祭之後就走的。」
鷹司武忽然又隨口說道。
「或許吧。」
北條誠倒是沒有多愁善感。
他現在的想法是送涼奈回家,拯救玉置老師,結束這場意外。
然後他才能繼續認真地和燻學姐還有小椿談戀愛。
「說起來以前都沒有發現玉置老師的運動神經竟然這麼好,一百米短跑還進決賽了,不過這一屆的選手總是出意外是怎麼回事。」
鷹司武納悶地嘟囔了一句。
「運氣不好吧。」
北條誠有些好笑的說道。
「那這樣下去玉置老師不是要拿到冠軍了?」
「我覺得是。」
「這邊建議直接參加奧林匹克。」
上課前的時間在閑聊中度過了,北條誠的上午過得很煎熬,由于滿腦子都是乃茲所以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听課。
不過即使如此,時間還是來到了放課後,北條誠拎著書包上了天台。
我妻嵐已經在等著他了。
「下午好,今天還是一樣的可愛呢,我妻同學。」
北條誠推開會議室的門,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名手捧文庫本看著的少女,她那呈現出的不健康的白皙的小臉蛋一如既往的精致。
「叫我到這里來是已經決定乖巧地听從我的命令了嗎?」
我妻嵐撇過頭用淡然的眼神看著北條誠。
「你這種說法我可不能認同。」
北條誠拉過一張椅子在她的對面坐下,兩只手相交地支撐著下巴,說道︰
「我決定支持你的方案。」
「終于放棄幻想了啊?」
「是別無選擇。」
北條誠知道現在的時間的緊迫,所以不想和我妻嵐浪費時間的閑聊,直接步入主題地道︰
「執行你的計劃的最大難點就是玉置老師已經不在了,我們沒辦法讓她出現在學校,你昨天說的替代方案是什麼?」
「就知道以你的腦子不好用,看來我不該對你抱有什麼期待,給我听好了。」
我妻嵐慣例式地嘲諷了北條誠一句,但是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就遭到了反擊。
「我當然也是有在想辦法的。」
北條誠不滿地反駁道。
「你先說吧。」
我妻嵐不以為然。
「我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把涼奈拉到學校或者變個玉置老師這些肯定是行不通的,當現實沒辦法的時候就只能從虛擬的著手了。」
北條誠整理著思路地說著。
「涼奈是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中然後導致玉置老師消失的,這毫無疑問是最為關鍵的一環,不過這個「看到」的過程已經沒辦法重復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與玉置老師的各種回憶。
「玉置老師在學校里的人氣是很高的,絕大部分的學生認識她,腦子里都有關于她的事。」
北條誠模著下巴的說道︰
「所以我認為可以用‘想到’來代替‘看到’。」
「算你說的還算不錯。」
我妻嵐難得地對北條誠投去了贊賞的眼神,她將手中的書籍合上,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的確值得嘗試,玉置老師還活在大家的記憶里,她那下流的身體會讓大部分的人忘不掉。」
「重點是在這里嗎?」
北條誠感覺我妻嵐對玉置老師的完美身材有著很大的惡意,她沒有理會他的質疑,又道︰
「說到這里該怎麼做已經很明朗了,我們需要讓學校里的人在同一時刻想起玉置老師,在記憶中注視她。」
「我妻同學,你怎麼這麼快就理解我的思路了?難道你的想法也和我一樣?」
北條誠懷疑地看著她。
「是又怎麼樣?」
我妻嵐淡然地道。
「原來這就是心有靈犀啊。」
北條誠故意的調侃道,我妻嵐頓時面無表情,抬起腳踩在了北條誠的鞋子上。
「你的力氣這麼小是沒辦法讓我感到疼痛的,還是說你是在給我獎勵呢?那樣的話把襪子月兌掉我會更加有感覺的。」
北條誠戲弄地道。
「變態。」
我妻嵐嫌棄地看著北條誠。
「你以後想要和我吵架我會奉陪的,現在還是繼續討論具體的計劃吧,我妻同學你一定已經有辦法了吧?」
北條誠笑著問道。
「為了避免發生和你異口同聲地說出同樣的想法這種惡心的事,從現在開始你把嘴閉上,听我說就好了。」
我妻嵐輕哼了一聲,抬起素手用青蔥般的玉指把玩著自己的發梢,漫不經心地道︰
「現在全校都知道玉置老師要離職,我們就從這里入手,你去讓你的小椿用學生會的權力舉辦一場送別儀式。」
「我們果然很有默契。」
北條誠煞有其事的道。
「唯獨不想听你說這種話。」
我妻嵐撇了下嘴。
「真不可愛。」
北條誠咕噥道。
「少廢話,雖然大致的方針有了,但是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我們還是需要制定縝密的計劃的。」
「我完全認同,那就說回正事吧,集思廣益……」
「不用了,我已經用我冰雪聰明的腦袋盤算過了,拿筆把我說的記下來。」
「你自戀一直可以的,另外我反對獨裁者,還是一起商量吧。」
北條誠和我妻嵐開展了時長為半個小時的以送走玉置老師為主題的探討,最終拿出了一致認可的方案,順利的話預計在後天就能結束這一切。
「我願稱這次的計劃為《奇點計劃》!」
北條誠在談話結束後振奮地舉著手寫的計劃表發出了宣言。
「有考慮過回國中二年級重修嗎?」
我妻嵐嘲諷地道。
「我妻同學你沒有看四月份的一部叫《VIVY》的新番嗎?」
北條誠胡說八道地道︰
「那部番可是講述了一個跨越時空的救贖故事,全是糖,我超感動的。」
「我回去了。」
我妻嵐打著哈欠地拎著書包站起身。
「我妻同學……你沒有發現我們的計劃其實有一個很明顯的問題嗎?」
北條誠叫住了她。
「嗯?」
我妻嵐不解地皺起了柳眉。
「你想啊,我們給玉置老師聲勢浩大地舉辦了一場送別典禮,她最後如果沒有離職豈不是社死了?」
北條誠眨了下眼楮的說道。
「這個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我妻嵐莞爾一笑,然後又板起了小臉蛋,說道︰
「比起這個你還是想一下怎麼讓計劃不出意外地進行吧。」
她說罷便直接轉身離去。
「呼……」
北條誠在目送她消失在轉角後,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目露沉思地坐在位置。
「雖然還不知道能否成功,不過回家還是先和涼奈說一聲吧,她應該會高興的。」
他閉上眼楮的地顧了一遍作戰計劃,過程其實很簡單,但是目標卻不好達到。
明天開始就用學生會的資源在學校進行全方位的造勢,務必讓所有學生都知道,鼓勵他們來參加告別儀式。
前期工作容易,但說到了正戲那天,想要達到預期的效果還要努力。
「算了,先回家吧,太晚的話涼奈會擔心的。」
北條誠揉著額角的站起身,開始了回程,路上還不忘買個小蛋糕。
「我回……」
他走上公寓樓,才推開了自己的門,就看到了絕對會讓任何目擊者僵在原地的畫面。
「誠。」
涼奈此時正站在門後不遠處,她將白膩的藕臂伸到天鵝頸後,因為布料的不夠而有些艱難的系著帶子。
她現在的肌膚暴露率相當之過分。
身上除了最後的一道防線外就只有她正在穿的圍裙。
「你,你在干嘛?」
北條誠愣住地看著涼奈,那件穿在她身上的圍裙此時已經是跌宕起伏,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誠一直不回家……涼奈就想要做飯等你回來。」
涼奈先是理直氣壯,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之前廚房被她燒掉的事,又心虛地低下了小腦袋。
「我是想問誰教你這樣穿圍裙的?」
北條誠都有點不敢去看涼奈現在的模樣了,簡直比光著還誘惑,這就是有名的那什麼體圍裙?
「網絡上有人說只穿圍裙會很可愛。」
涼奈歪了下小腦袋的小聲道。
「誠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