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就是個混蛋!」無冥听完後,大罵一聲。
方池暗暗發笑,終于引來無冥的回應了。
他繼續開口,把故事講下去。
「誰做的?」他問。
女人胡亂的扯下衣服,蓋住腰上的傷口,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
這是做什麼?打了她的孩子挖了她的眼角膜又來虛情假意的關心她嗎?家里的佣人若是沒有他的吩咐,哪里敢對她這樣!
裝模作樣,真讓她惡心!
男人盯著床上衣衫不整頭發亂糟糟的女人,意外的從她看不到的眼楮里發現了一絲厭惡。
這個從前一遍一遍在他身邊小心翼翼說「愛他」的女人,如今厭惡他就像厭惡最骯髒的垃圾。
莫名的,一股怒氣攀上頭頂。
「女人,收起你那種眼神!」
女人揚起頭,卻把眼楮睜的更大︰「你倒是說說看,我這眼楮還能有什麼眼神!」
她的身子因為巨大的恨意不停的發抖,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
幾秒後,一巨大的關門聲響起,女人轟然倒在床上。
她不過是太愛一個人,為何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十歲那年,女人第一次在爺爺的壽宴上見到了十二歲的男人。他不知為何被關在了屋子里,沒有燈,一個人縮在黑漆漆的牆角。
女人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致的男孩子,以至于讓她在長大後,眼楮里再也裝不下除了男人之外的男人。
一眼萬年,也就不過如此吧!
可笑的是,當年她拉住他,帶他離開了黑暗,而他卻在十年後,親手拿走了她的光明。
她青春美麗的十年里,所有美好的第一次都給了他,卻還是換不來一顆珍惜的心。
只因為,他喜歡的,從來都是自己的妹妹。
心以經死了,還活著做什麼?
女人模著床,爬起來,在床頭櫃里模索出一枚刀片。
男人才剛來過,這會一定不會有人上來,她要割腕,也不會有人發現。
鋒利的刀片劃破手腕,女人扯出一個淒涼的笑。
如果有下輩子,希望,再也不要遇到男人。
男人離開家,上了車,卻沒發動車子。他雙手攥著方向盤,骨節都隱隱泛白。
手機上,女人的妹妹已經打了五通電話。以往這時候,他會立刻去找她的。
但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女人剛才那雙烏黑卻空洞的眼楮。不過是一副眼角膜,他再找一副給她就是了!
男人把這煩躁的情緒歸結于那雙眼角膜,隨即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
「去找一副干淨的眼角膜,代價不計。」
助理納悶︰「總裁,二小姐的眼楮不是已經治好了嗎?」他這二小姐,自然指的是女人的妹妹。
男人蹙眉︰「我有說是給她的嗎!」
口氣太嚇人,助理一哆嗦,不敢再問,但男人沒掛電話,他也不敢先掛斷。又等了片刻,才听到男人悶悶的聲音傳來︰「重新找些老實的佣人來,換掉香水灣現在的這些佣人。」
助理趕緊應聲,那邊男人終于掛了電話。
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從男人娶女人時,助理就知道,自家總裁真是厭惡透了這個女人。
自從結婚一來,一向不輕易動怒的男人所有生氣的時候,都是因為女人。好像不管女人做什麼,都能成為他發怒的理由。
但助理覺得,女人心地善良,又溫婉大氣,比那個嬌滴滴卻盛氣凌人的妹妹要好得多。
可就在他認為男人只喜歡妹妹的時候,總裁卻讓他去找眼角膜,還換掉了家里的佣人。
難道,總裁終于發現女人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