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帶著交好或是帶著期待,一時間整個大廳所有人都在望著他。
「泰勒,你真的是太讓人意外了!」
琴興奮的像個小兔子蹦噠個不停,嘴巴也張成了鴿子蛋的模樣,很是吃驚。
一時間所以人都把他當成了天賦異稟的奇才,另外還得到了一只地煞的親賴。
當然他的異化肢體【血色觸翎單肢體】則被徹底無視掉了,這種東西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庫存里可是不下萬張之多,就連百冠劍聖斯圖爾特的兩條龍化手臂也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給的。
他們在乎的只有犬王的天賦。
「泰勒,你將會獲得克里斯蒂安家族最高規格的資源分配。」
「在未來的日子里,我無比的期待著你的驚艷表現,也期望你能一直忠誠的為著家族考慮。」
杰邁特重新坐回椅子,作為當代族長,他需要在某些時候發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犬王並沒有回復他的意思反而是一直看著身邊的琴,從進門的那刻起,他的心思已經全部停留在琴身上。
說不出來的感覺,他迫切的希望得到琴的關注,迫切的希望她可以和自己說話,像是情竇初開,像是暗自愛慕。
「來,泰勒!坐到這邊來。」
盧修斯向著犬王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在盧修斯的身邊還空著兩張椅子。
「泰勒,我們也去吧。」
琴握著犬王的手,另一只手則是優雅的抬起自己的黑色長裙,繞過本源石,也繞過杰邁特的位置。
「祖父。」
琴小聲的叫喚了一聲盧修斯,在他的示意下把犬王安排在他的隔壁椅子上。
「泰勒,琴是個好女孩,你要是喜歡她就去追吧。」
盧修斯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小聲在犬王耳邊嘀咕道。
「祖父!他還小!」
琴隔著犬王不滿的叫喚了一聲,手中切割牛排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哪里小了?人家十三歲,你也不過才十八歲。」
「別看泰勒現在個子矮,再過個一兩年沒準比你還高。」
盧修斯也是個老頑童,絲毫不在意琴的警告,一邊飲著酒一邊笑著攀談道。
「對啊,妹妹,我看泰勒就很不錯,等他再長個幾歲,要不你就嫁給他吧。」
坐在盧修斯另一旁的杰邁特也開始起哄。
「哼!吃你的牛排去,不關你的事!」
琴對她的哥哥那是沒什麼好脾氣,當即冷下了臉,扭過腦袋。
「你不能這麼說吧,我好歹也是你哥哥,妹妹的婚事,我這做哥哥的還不能管一下?」
杰邁特依舊在那樂呵呵的說道著,絲毫不在意琴對他的態度,似乎這麼多年都已經習慣了。
「就你?能配得上做我的哥哥?我呸!」
琴一臉鄙夷的看著杰邁特,在她的印象中杰邁特不過是個搶走她族長之位的小人罷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也少說幾句,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拌嘴。」
「要不是你們父母死的早,我會把族長的位置這麼早傳給杰邁特?」
擠在兩人中間的盧修斯越听越煩,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吼一聲。他知道他的孫女一直都想當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族長,但是為了家族血統的延續,族長必須是男兒身。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盧修斯的一雙兒女早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那時候的杰邁特和琴只不過才出生不到一個月,都是他從小照看長大的,對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他都不希望發生意外。
就算是讓杰邁特繼承他的族長之位,他也會想盡一切方法補償琴,但是讓他最痛苦的莫過于杰邁特和琴為了族長之位而爭吵。
這兩個孩子都是他的心頭肉,若是換做以往他可不會擔心自己骨肉的安全,但是自從他的一雙兒女死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多麼的愚蠢。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比克里斯蒂安家族龐大的勢力存在,也有讓他敢怒不敢言的時候。
聯盟,這個壓在所有人頭上的龐然大物,從幾十年前的某一天,在各地不斷有聯盟的身影出現,短短幾年時間西部地區近一半土地被聯盟佔領,甚至到最後的決戰中克里斯蒂安家族也輸的一敗涂地,至此家族躲入幕後,不再觸及聯盟霉頭。
不過他就算是做夢也沒想過他的兒子會帶著他的兒媳婦還有手底下的一幫人打著復興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口號襲擊聯盟總部。
結局顯而易見,沒有一人再回來,他甚至還要為了這起事件去聯盟總部賠禮道歉,最終他盧修斯還是認了。
他慫了,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也和兒女們那般和聯盟對立,這個傳承了超過三千年的家族還會不會存在,他不敢賭,他還有兩個年幼的後代等著他來養育。
或許從幾十年前他盧修斯第一次向聯盟低頭的時候,那個在西部地區被人奉為極淵鬼帝的男人已經不復存在了。
他已經老了,這個有著近千人的古堡內,真正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不過只有杰邁特和琴兩人,剩下的要麼是家族的僕人要麼是一些和泰勒一樣的外姓族人。
深吸了一口氣,盧修斯拿起一杯茶盞向著屋外走去,年輕的時候喜歡喝酒,現在的他更傾向于清茶。
晚會因為這場鬧劇提前了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在告別眾人之後,犬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盧修斯的怒吼和晚會上的情景他一絲一毫都沒有記住,唯一還記著的就是琴嬌羞的笑臉。
咚咚咚!
幾下敲門聲,驚醒了剛合眼的犬王。
打開房門一股茉莉花的香味撲面而來,琴穿著單薄的粉色睡衣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帶著歉意,一直垂著腦袋,雙手背在身後。
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的房間總是有意無意的被安排在琴的隔壁,當然他還是蠻樂意的。
「對不起,泰勒,要不是我和杰邁特吵架,你的慶祝晚會也不會變的這麼糟。」
琴嘟囔著嘴巴,祈求他的原諒。
「沒事,我,我沒有怪你。」
不知為何面對琴他總是說不出話來,無比的緊張。
「泰勒!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怎麼樣?我會補償你的!」
正當犬王想要回答的時候,琴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輕輕的在他嘴角一閃而逝。
回味著嘴角那一抹的溫柔,他清晰的感受到血液倒流,甚至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我等你長大哦!泰勒!」
她掩面桃花丟下了這句話,羞澀的向著門外跑去。
空曠的房間中只留他一人呆滯的站在月光之下。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似一朵水蓮不勝涼風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