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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長樂殺局!【求訂閱,求月票!】

三天後,黃昏前,公主船隊抵達長樂郡。

在郡城水門碼頭,受了郡城官員們的拜迎,長樂公主便在隨行禁衛及地方官兵護送下,前往郡城南郊的長樂宮。

「十八年前,長樂郡本是我庶兄昭王的封地,這長樂宮也是昭王的王宮。後來皇兄第一次親征北疆之後,便將昭王改封到北疆昭國,領北軍大都督,鎮守北疆,備御北蠻,又將長樂郡改封給了我。王宮也成了我的長樂行宮。」

大樹成蔭、寬敞平整的官道之上,兵甲如林、守衛森嚴的護送隊伍中間。

長樂公主乘坐著一輛由八匹通體潔白,無一絲雜色的駿馬拉著的龐大馬車,隔著窗簾,與騎著高頭大馬,行在車窗邊上的倪昆說話。

「十八年前?」倪昆詫異道︰「十八年前,你不是才十歲麼?還只是個小女孩而已,就能坐擁一郡封地和這偌大王宮?」

長樂公主輕哼一聲︰

「十歲又如何?我可是皇兄唯一的同母胞妹。他自小寵我,我十歲時就給我封地、宮室,有什麼問題?」

當然沒問題,封建社會嘛!

更何況大周先帝曾兩度親征,力拒生性殘暴、屠戮邊民的北蠻,也算是為國為民,犧牲了自己。按照封建君主的道德標準,怎麼都不能說是昏君了。

當下倪昆沒說什麼,只呵呵一笑,抬頭看著前方林蔭掩映中的連綿宮闕、碧瓦紅牆,轉移了話題︰

「我記得,那韓林曾威脅我說,他大哥乃是北軍大都督麾下的心月復將領,統率三百‘血麟騎’、五千鐵甲軍,深得北軍大都督器重?照他這說法,韓家跟昭王也關系不淺嘍?」

長樂公主淡淡道︰

「昭王正妃乃韓思遠本家佷女,兩家本就是姻親。韓思遠的長子韓擒龍,武功高強,兵略出眾,屢立戰功,也深得昭王信重。兩家確實很是親近。」

大周以神凰為圖騰,只將龍視為普通神獸乃至妖獸,因此取個「擒龍、斬龍、屠龍」之類的名字,並不犯忌。

倪昆訝然道︰

「身為鎮守一方的統兵親王,與朝廷宰輔走得這麼近……昭王如此胡鬧,先帝就由著他?」

長樂公主撇撇嘴角︰

「神凰血脈覺醒沒有定律。只要是天子近親,就都有可能覺醒神凰血脈,並不完全拘于天子子嗣,天子的兄弟姐妹亦有可能。

「昭王雖只是普通妃子所出的庶皇子,但也是父皇子嗣,他也有機會覺醒神凰血脈的。若他覺醒血脈,便會登上皇位,行事胡鬧一點,又有什麼關系呢?」

原來如此。

倪昆一笑︰

「可惜最後覺醒神凰血脈的,並非昭王。如此一來,昭王與宰相家的關系,在當今天子看來,恐怕就會有些礙眼了。」

長樂公主幽幽道︰

「是啊。韓家跋扈,那韓驚濤連本宮都敢圖謀,昭王偏偏又與韓家如此親近,若他還不知收斂,將來的下場恐怕……」

兩人說話間,隊伍已行至長樂宮前。

行宮門禁大開,長年留守長樂郡,幫公主打理封地、管理行宮的公主府令丞張牧,早領著行宮吏員、管事在門前大禮相迎。

長樂公主溫言勉勵幾句,便進宮歇息。

隨行人員自有家令周延、令丞張牧等公主府吏員安置。

倪昆、蘇荔,以及師琪、偃師、蟻王、病郎中,都被安頓在公主寢宮附近的庭院。

一座有著雅致園林、池塘假山的大庭院中。

蘇荔一看到主宅臥室那張雕花大床,就歡呼一聲,扔下包裹,一個魚躍俯沖,飛撲到床上,卷起柔軟的天鵝絨被,在床上滾來滾去,一臉陶醉地說道︰

「好舒服的大床呀!我可是從小就盼著能睡上既漂亮又軟和的大床呢!」

天命教自從被大周打得慘敗,被迫遷移至南疆莽荒之後,就立下了艱苦奮斗的規矩,要求弟子們刻苦修行,絕不能耽于享樂,以期有朝一日,東山再起。

然而幾百年下來,這規矩早就走了樣。

各地方分舵香堂,早就只顧著爭權逐利,總壇的長老、法王等高層們,私下里也都一個賽一個地奢糜。只總壇弟子們,還是得守著老規矩,日常生活清苦的很,睡的都是硬梆梆的木板床,冬天也只給一張薄被御寒。

蘇荔年紀輕輕就當上聖女,還沒來得及和老東西們同流合污,享受一番奢華生活,天命教總壇就亡了。

所以住大房子、睡漂亮軟和大床的心願,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實現。

倪昆見她歡喜,便含笑瞧著她在大床上折騰了一番,方才開口提醒︰

「醒醒,這是我的床,你的在那邊。」他抬手指向主臥旁邊,丫鬟住的小通房,「你得睡那一間。」

「啊?」蘇荔一呆︰「這大床沒我的份?」

倪昆反問︰「不然呢?」

「可是……可是我早盼著能睡這麼軟和舒服的大床了呀!」蘇荔坐起來,抱著被子眼巴巴地瞅著倪昆︰「教主,就讓我睡這兒吧!」

「你睡這兒,那我睡哪兒?難道讓我睡丫鬟的小房間?你這是想造反麼?」

「不是教主,我的意思是,咱倆可以睡一張床呀!」

「睡一張床?」倪昆眼神古怪地瞧著蘇荔︰「你想干什麼?」

蘇荔低下腦袋,有點小緊張地將被子緊擁在胸口,期期艾艾地說道︰

「那什麼,教主,你放心好了,就算一起睡,你若不同意,我也不會對你干點兒什麼……」

「……」

倪昆嘴角微微一抽,面無表情地說道︰

「算了,你喜歡就睡這里好了。」

「真噠?」蘇荔霍地抬頭,明眸之中,滿是驚喜。

「嗯。」倪昆又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那,那教主你真的放心好了,不經你允許,我絕不會對你干點什麼的!」

蘇荔小臉微紅,信誓旦旦地保證。

「……」

倪昆無語好一陣,方才說道︰

「我晚上去公主那兒,你可以一個人獨享大床。不說了,我去打拳熱身,等下就徑直去公主那里。」

說完轉身出去。

蘇荔呆呆瞧著倪昆背影,過了好一陣,方才一臉沮喪地嘟了嘟嘴,放下擁在胸口的被子,低頭瞧瞧自己略顯平平無奇的胸口,嘟噥道︰

「不就是胸大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些日子,行船之時,倪昆天天晚上不知所蹤。

直至第二天早晨乃至午時,他方才心情甚悅地回到護衛樓船,蘇荔再是遲鈍,也察覺出了問題。

話說,不止是她,連護衛樓船上的禁軍將士們也都察覺到了。

對此,廣大禁軍恨不能以身代之。但除了羨慕嫉妒,他們也只能無能狂怒。

誰叫倪昆瀟灑又有才,武功還高得沒有邊呢?

至于公主尚未出閣,便頻召倪昆侍寢……

拜托,人家是大長公主,先帝寵她,當今信她,坐擁一郡封地,有權任用官吏、調遣官兵,乃是一等一的實權公主。無論有沒有駙馬,她都是想睡哪個就能睡哪個。

而瞧現在的形勢,倪昆倪大公子,很有可能,便是公主殿下將來的駙馬了。

想到多年以來,眼高過頂,縱先帝召集天下俊杰給她選婿,她都不屑一顧的長樂公主,如今竟被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折花在手,眾禁軍將士不禁心碎一地,黯然神傷……

蘇荔表示她也很受挫。

不過沮喪沒多久,她便用力一抹臉,振作精神,給自己打氣︰

「沒事,我才十八,公主大我十歲,所以才能長那麼大。我還能繼續成長,以後再多吃點肉,就不信追不上公主!」

她拍著胸脯,小聲嘀咕︰

「爭氣,要爭氣,你要給我爭口氣,要雄起呀!」

嗯,小荔子雖然博覽群書,通曉諸多密聞,但還真不知道,以她現在這年紀,她這規模差不多已經定型了。

這也沒辦法的事。

誰叫天命教的諸多魔功,就沒有一門是雙修法、采補功呢?

倪昆練了陣拳腳,稍微熱了熱身,便向著公主寢宮行去。

一路上遇到的禁軍士卒,無不向他熱情招呼——

羨慕嫉妒歸羨慕嫉妒,倪大公子眼下在公主面前炙手可熱,正得恩寵,隨意出入公主寢居,如入無人之境。

禁軍都是京師出身,哪個不是眉眼乖覺?心里有再多想法,也都仔細討好著倪昆。

倪昆也不擺架子,對向自己招呼的禁軍一一頷首回禮。

話說,這長樂宮中原有宮衛駐守。

不過長樂公主並不十分信任原本的宮衛。

十八年前,她只十歲,自不會前來長樂郡,長樂宮便一連空置了數年。

直到十六歲之後,她才首次前來巡視封地,只在長樂宮住了不到一月,便又返回京城。

之後也一直久居京師,十來年間,只來過長樂郡五次,每次都沒在長樂宮中住夠一月。

對公主來說,長樂宮里的宮衛、侍女都很生疏。就連長年留守長樂郡的令丞張牧,雖是出身京城的老人,可這些年礙于時間、距離,也難免有所疏遠。

因此住進來之後,她便將關鍵崗位,都換上了京中帶來的禁軍——

禁軍雖然草包,但鎧甲光鮮,裝備犀利,也挺會列陣操演,表面看上去還是能唬人的。又都是出身京師及近畿,與地方並無牽連,勉強能算可靠。

若真出事,也不指望他們能抵抗多久,只求敗逃時能逃得混亂一點,叫得大聲一點,給敵人造成點困擾,外加給點提醒就足夠了。

寢宮四面,則都由公主的戎裝侍女把守。

此時天色已經擦黑,倪昆也無需侍女引路,一路長驅直入,直奔公主寢宮。

他與公主雙修多日,彼此之間氣機交融,若無外力干擾,當雙方接近到二十丈以內,便能互相感應,準確定位彼此所在。

剛剛來到寢宮之前,就見一個身著靖夜司統領官服的男子,在兩個戎裝侍女相送下,自前殿出來。

迎面撞見倪昆,那靖夜司統領微微一怔,略一打量倪昆,抱拳向他行了一禮,也未說話,便匆匆離開。

倪昆沒急著進去,站在原地稍等一陣,等那兩個送人的侍女回來,笑著問道︰

「方才那位是?」

倪昆是公主面前的大紅人,紅火到可以隨意留宿公主寢居的那種。兩個戎裝侍女雖是能值守宮禁的公主心月復,也不敢對他稍有怠慢,恭聲應道︰

「那位是梧風郡靖夜司統領宋青山,有要事來向公主殿下稟報。」

「要事?」倪昆沉吟道︰「有何要事?」

「這……公子恕罪,婢子等人卻是不知。」

「好吧,我自去問公主殿下。」

倪昆點了點頭,舉步走上台陛,步入寢宮前殿。

前殿正廳中,長樂公主高居主座,正一臉疲憊地抬手揉著眉角,見到倪昆進來,便向他皺眉訴苦︰

「多日行船,本就疲憊,剛到長樂宮,未及歇息片刻,便又有頭疼事情找上門來……唉,賑災之事本就千頭萬緒,沒想到又來了更大的麻煩,真是讓人著惱。」

倪昆笑道︰「頭疼事情?可是與方才那靖夜司統領宋青山稟報之事有關?」

「正是。」公主起身離座,來到倪昆面前,將雪白秀手遞給他。

倪昆握住她柔軟小手,笑問︰

「靖夜司所報之事,當與江湖相關,可需要我出手?」

「先不急說這事。我這寢宮後殿,有溫泉池湯,你先陪我泡泡溫泉,解解乏。」

說罷,便帶著倪昆,在兩位皇家秘衛隨行護送下,往後殿行去。

穿過幾道長廊,來到後殿一座宮室前,仁一上前推開宮門,待公主與倪昆進去後,便反手關上宮門,與仁二一左一右,門神般鎮在門邊。

倪昆則與公主穿過門廳,繞過一展屏風,進到宮室里面,就見宮室正中有一座白玉砌成的溫泉池,四面輕紗環繞,內里水霧繚繞,池邊還有擺著酒水糕點的案幾,鋪著柔軟絨毯的小榻。

宮室無人,長樂公主也無需保持威儀,鳳眸火熱地瞧了倪昆一眼,笑吟吟抬起雙臂︰「幫我寬衣。」

與宛若人形凶獸,強壯凶猛,又修為精湛、技藝超卓的倪昆雙修多日,公主殿下早已食髓知味。每與倪昆單獨相處時,都恨不得時刻膩在他身上,始終與他保持連接。

是以泡溫泉解乏是假,雙修解乏才是真。

公主相邀,倪昆當然不會客氣,手法嫻熟地幫她卸下衣裙,從上到下欣賞一番她無瑕玉體,這才天魔卸甲,之後將公主打橫抱起,帶著她步入湯池之中。

很快,池中生波,水聲嘩嘩。

在溫泉池中修行一場,又將公主抱至軟榻之上,讓公主殿下嬌柔玉體整個伏在自己身上,溫存歇息一陣,倪昆方才舊話重提︰

「宋青山所報何事?」

長樂公主臉頰微紅,半閉著波光粼粼的鳳眸,臉枕在他寬厚胸膛上,喃喃說道︰

「有人在靈州梧風郡意外看到了‘八臂羅剎’。那八臂羅剎,乃是‘無生邪教’的頂尖高手,有武聖境界,輕功絕頂,擅使暗器,乃是靖夜司通緝多年的大寇。

「這次在梧風郡發現八臂羅剎蹤跡後,靖夜司即派員循蹤調查,雖未能抓住八臂羅剎,卻意外搗破一無生教秘密據點,發現無生教竟試圖在梧風郡煽動民變,掀起大亂。」

梧風郡就在長樂郡隔壁,乃是此次受災最重的郡縣之一,本就流民遍地,匪患四起。

梧風郡官府為賑災平亂,早忙得焦頭爛額,地方官兵也是疲于奔命,四處撲火。

而「無生教」乃是流傳甚廣的一大邪教,極擅愚民斂財,乃是朝廷著重打壓的大邪教之一。但無生教扎根鄉間,又有異術蠱惑人心,連地方官府,乃至地方勛貴、世家之中,都不乏無生教的秘密信眾,因此極難根除。

以無生教的潛勢力,以及其蠱惑人心的本領,若真在水患最重的梧風郡起事,怕是一夜之間,便要全郡糜爛。

「所以那宋青山,是來向你求援的?」倪昆問道。

「嗯。宋青山希望我能派出高手,協助剿殺八臂羅剎等無生教高手。」公主幽幽說道︰「另外,此次水患,長樂郡受災最輕,郡兵目前還算輕閑,因此他也帶來了梧風郡守的求援信,希望我能調遣長樂郡兵,前去幫助平息匪患,維持秩序。」

倪昆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公主道︰「無生邪教不可輕忽,一旦被其順利起事,恐會糜爛一郡,甚至波及全州。所以我答應派仁一前往梧風郡,協助靖夜司對付無生教高手。至于長樂郡兵,我也答應派遣兩千兵馬前往梧風協助。」

倪昆嘆道︰

「每每有事,不是勞動皇帝御駕親征,就是要你這公主出人出力……大周地方官府,忒也無能了些。」

公主也是無奈︰

「大周八百年天下,積弊甚深,地方乃至朝廷官員,幾個沒有世家、勛貴的背景?便連地方小吏,也是家世勾連,盤根錯節。如此一來,必會混入大量貪贓枉法的無能之輩……」

無論穿越前還是穿越後,歷朝歷代,國家弊病,明眼人都能看到,可就是難以解決。

既得利益者不會輕易吐出自己的蛋糕,明知有問題,也會故作不知、刻意糊弄,以至國家局勢江河日下,日漸不堪。

如若不然,天下哪里還會有改朝換代?

其實大周若非有神凰血脈鎮壓,只怕也撐不到八百年這麼久。

而即使以大周神凰血脈的威能,想要改革刷新一番,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阻力重重,極其艱難。

不過……

若能修出真氣,一切就不同了。

有了真氣,就不必顧忌神凰火對元氣精神的消耗,就能不怕群議洶洶,無懼天下鼎沸,甚至連水火天災,都有能力抗衡。

只要災患不起,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民生安樂,那麼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不要說解決匪患邪教、刷新吏治,便連建立地上仙朝、人間神國,都有可能。

吐槽一陣吏治敗壞、官府無能,長樂公主又道︰

「我將召集除梧風郡之外的全州地方大員,至長樂宮商議賑災之事。命令尚在途中時就已發出,最遲後天,各郡大員都將抵達長樂宮。

「到時候我會將你介紹給靈州官場,之後你先代我巡視地方,查查各地官員對水災詳情有無隱瞞。放心,我會派幾個精干老吏助你,不會讓你被輕易蒙蔽的。」

倪昆皺眉道︰

「你已決定派出仁一支援梧風郡,我若又外出巡視,你身邊就只剩仁二一人貼身護衛,安全方面,會不會有問題?可別忘了,之前你就曾被師琪他們調虎離山,順利擄走。這靈州也有不少真反賊,無生教便是其一,恐會對你不利。」

公主嫣然一笑︰

「上次之所以被擄走,是因為仁一、仁二都不在我身邊。這次我會讓仁二寸步不離。再說,真到了危機關頭,我也有保命的本事。神凰火一起,誰能抗衡?料這天下,也沒幾個人知道我覺醒了神凰血脈。」

「神凰火後患太大,沒有修出真氣之前,能不動用,最好不要動用。」

「知道啦,我也不想變老不是?話說,我若修為更深,也能大幅減輕動用神凰火的後患,所以……休息這麼久了,你可已恢復氣力,能否繼續修行?要不要先服一丸龍虎益氣丹?」

「呵,剛才池子里面,是誰在求饒來著?明明是你需要恢復,才歇了這一陣的吧?」

「我那是佯敗,是兵法。我的神凰聖體,可沒有那般柔弱。」

「是嗎?那便讓我瞧瞧,公主姐姐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姐姐的能耐可大著,我也有參悟皇家秘法的……現在便讓你嘗試一下,我今日新學到的秘法招式……」

公主吃吃笑著,媚眼如絲地瞧了倪昆一眼,輕吻他胸膛,繼而又一路向下。

片刻後,倪昆眯起雙眼,抬起手掌,輕輕按住了公主螓首。

……

長樂宮中,遠離公主寢宮等核心區域,貴人們不會涉足,也不在禁軍布防範圍,只有原本宮衛偶爾巡視,存儲著柴薪木炭的偏僻角落。

一間遍地灰塵炭屑的炭房之中。

「算上這一次,長樂公主十八年來,總共才入住長樂宮七次。七次入住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一年……她居然還敢住進長樂宮?」

「呵,她又怎知道,這長樂宮里的侍女、宮衛,早被無生教滲透成了篩子?連代她打理封地、管理長樂宮的令丞張牧,都在兩年前,秘密拜入了無生教?」

「不錯,有張牧為首的內應,這長樂宮中,咱們不說隨處可去,至少也能輕易往來大半區域。長樂公主自恃身邊有兩位皇家秘衛,又有幾百禁軍,便可安枕無憂,卻不知,這里早成了龍潭虎穴!只等靈州各郡大員齊至,便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話說回來……那天命教主倪昆,真的是從小痴呆?楊縱,你該不會被他蒙蔽,上了他的當,把餓虎當成了肥豬吧?」

「哼,倪昆雖大我一歲,但我入天命教時,他還只有六歲。六歲的小孩,哪有那麼深的心機,能一連裝痴賣呆十多年?他可是七長老撿回來的孩子,有七長老護著,至少在七長生前,誰敢害他?他又有何必要佯裝痴傻?」

「那他為何能突然開竅?就算突然開竅,他從未修煉過,又怎可能以一己之力,擊退七派聯合?」

「我怎知道為何?也許他本就是老怪物托生轉世,二十年才解開胎中之謎。又或者,他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若他真是與我們一樣的人,那這次就更不能放過他了……」

「不錯。主公籌謀滅了天命教,奪了四部魔經以及天命教所有典藉,本以為天命教就此覆滅,就算活下來一個聖女蘇荔,也無足輕重,難起風浪。卻沒有想到,竟有倪昆異軍突起,闖下天魔之號。他既是天命教主,又得蘇荔追隨,定會追查天命教覆滅真相。而今更攀上了長樂公主……此子對主公有威脅,必須除掉!」

「韓驚濤那個廢物,虧我們還給他送去天魔化血針、附骨毒火,並幫他聯絡上病郎中、蟻王,還動了暗子,幫他聯絡上奉天誅暴大元帥那伙草寇,誰料他竟只是徒有虛名,什麼心機似海、謹慎無漏,都只是吹出來的名聲,事情辦得一塌糊涂不說,還倒賠給長樂公主幾個幫手……」

「病郎中等人不足為慮。他們縱小有異術,但我等亦有克制之法。倒是無生教,卻真頗有潛力。將來需小心監控,不可令其月兌韁。」

「呵呵,無生教潛力雖大,可惜當代教主黃秀峰卻是個笨蛋,只知裝腔作勢、裝神弄鬼,只擅經營斂財,余事皆依賴其軍師陳武,卻不知陳武早就是主公的人了。正因陳武誤導,讓黃秀峰以為倪昆只是徒有虛名,這次才會盡起教中精銳,布下這長樂殺局。要不然,以他那精明算計的小氣性子,知道倪昆真的厲害,縱有陳武鼓動,他又豈肯為我們火中取栗?」

「不過話說回來,照黃權等七派生還者的說法,那倪昆確實凶猛,不好對付……」

「料敵從寬,咱們就當倪昆實力,相當于一位佩戴神兵的皇家秘衛。可皇家秘衛,不是已被調走一個,去往梧風郡了嗎?如此一來,長樂公主身邊,還是相當于有兩位皇家秘衛守護。而兩位皇家秘衛,本就是咱們預計中的對手,有何為難之處?」

「不錯,倪昆再強,也有個限度。以無生教此次的布局,運氣好的話,都用不著咱們出手,倪昆只怕就已經死了。就算不死,重傷削弱之下,咱們取他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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