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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倪昆,我要你助我修行!【求首訂,求月票!】

進去說話?

倪昆想了想,掀起珠簾,穿過月門,步入小室。

現在橫亙在他與長樂公主之間的,只剩一重紗帳。

透過紗帳,已能隱約看清公主殿下的紅裙黑發、雪玉肌膚。

「再近些。」

紗帳後,繡榻上,長樂公主再次發出召喚,聲線慵懶,略帶笑意,又藏著絲絲緊張顫抖。

還要近?

幾個意思?

倪昆心里直犯嘀咕。

不過他倪大教主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藝高膽大、橫行無忌。

不浪得飛起,算什麼強者?

你一個未出閣的公主都不怕,我又怕個什麼?

咱才不像蘇荔那般穩健慎重!

當下也不推月兌,大大方方走過去,掀開紗帳,步入帳後。

于是長樂公主的狀態,便再無遮蔽地被倪昆一覽無遺。

公主殿下秀手支腮,雙腿交疊,意態慵懶地側臥著。

她似乎剛剛沐浴過,雪白肌膚透著動人紅暈,披散肩頭的烏黑順發,亦泛著水潤光澤。

她身上穿著一襲大紅長裙。

襟領未曾系嚴實,透過那半敞的襟口,倪昆一眼瞥見,她內里似乎也處于一種純真天然的狀態,直教倪昆感慨,心懷天下者,果然胸襟寬廣,深不可量。

紅裙下擺有開衩,當她擺出這側臥之姿時,裙擺自然從她腿上岔開滑落。

于是她那修長筆直、曲線玲瓏的雪白小腿,以及那玲瓏精致、盈盈一握的縴縴秀足,皆坦坦蕩蕩展露在倪昆面前。

這是一位熟透的美人,正處于最為美好的年華,好似一枚飽滿多汁的甜美蜜桃,渾身上下每寸部位,都在散發著極致魅力。

饒是倪昆見多識廣、閱歷豐富,此時此刻,亦不禁心頭一跳,騰起一股想要放肆逞威的魔念。

長樂公主見倪昆目光灼灼,將自己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唇角不禁微微翹起,縴指輕繞著腮邊一縷秀發,以慵懶動听的聲線問道︰

「倪昆,本宮好看麼?」

倪昆雙眼微眯,輕聲道︰

「公主殿下,你這樣……很危險。」

公主秀眉一挑︰「危險?」

「不錯。」倪昆淡淡道︰「你現在這樣子,就好像一只鮮女敕可口的小白羊,主動跳到了饑腸轆轆的猛虎嘴邊。你這是在挑釁猛虎的克制力。」

長樂公主唇角笑意更濃,本藏著絲絲羞澀的眼神,亦變得滿是挑釁︰

「倘若本宮並不需要猛虎克制呢?」

「那猛虎自會讓公主殿下知道,什麼叫做羊入虎口……」

「是麼?可本宮乃是神凰,不怕猛虎哦。」

「真的不怕?」

倪昆劍眉一揚,上前一步,徑直在榻沿坐下,毫不客氣地一把撈起長樂公主修長小腿,抓住她晶瑩剔透、柔若無骨的玲瓏玉足,輕輕一握。

長樂公主頓時嬌軀一顫,瓊鼻中漏出一聲難以自抑的輕哼,明媚大氣的俏臉一下變得通紅。

倪昆在她玉足上這輕輕一握,可不是隨手為之,五指的落點、力度都有講究。

他可是研究過「天地陰陽交征大歡喜賦」的男人!

若他願意,舉手投足,都有令女子拜服的威能。

長樂公主便被他這一手,弄得失神了一剎,回過神來,才微微氣喘著說道︰

「倪昆你……先放手,本宮有話要和你說……」

說話時,她那只被倪昆握在掌中的玉足,秀氣的足尖情不自禁地蜷舒著。

那好似無瑕美玉雕琢的五顆趾甲,在燈盞下熠熠生輝,竟散發出一種奇異的粉紅光澤。

只是「先放手」麼?

倪昆無聲一笑,暫且松開手掌,悠然道︰

「公主殿下想和我說什麼?」

見倪昆松手,公主殿下忙將腿腳自他手中縮回,倏地起身,跪坐榻上,整理裙擺,用寬大裙擺遮住腿腳,這才嗔惱地白了倪昆一眼,說道︰

「你這魔頭,當真膽大妄為,未得本宮諭旨,你便敢……總之本宮要殺你的頭!」

倪昆輕笑一聲︰

「這話公主在石佛寺中,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嚇不倒我的。」

「你!」

公主殿下又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這才輕哼著抿了抿櫻唇,說道︰

「記得我在神墓回歸空間,與你說過,我有皇家秘法,可令我從零開始,修為突飛猛進吧?」

「嗯。」倪昆緩緩頷首︰「所以公主殿下召喚我來,是要與我商量修行之事?」

「不是找你商量。」長樂公主鳳眸生波,一瞥倪昆︰「我要你……助我修行。」

「助你修行?」倪昆眼神變得有些古怪︰「如何助你修行?」

長樂公主半夜召喚,又叫秘衛把門,還洗白白香噴噴,穿成這樣,躺在榻上,召他近身說話……

倪昆又不是傻瓜,對于長樂公主那「皇家秘法」的根腳,差不多已經心下了然。

果然是饞我身子!

不過……

哪怕以倪昆兩世為人的閱歷、眼界,公主殿下也是他生平僅見的美人。無論身材、相貌,都極合他審美。

此前在石佛寺中,抱她突圍時,肌膚相觸、胸月復交疊之下,他也曾心猿意馬過,甚至在公主挑釁之下,相當放肆地打了公主翹臀,至此刻猶記得那動人彈感。

要說他對公主無感,那未免也太假正經了。

長樂公主垂下眼瞼,輕聲道︰

「我有秘法,可將我體內某種……特殊力量,化為修為,令我修為突飛猛進……

「這種秘法,在煉氣士時代,本無需旁人輔助,自行修煉轉化即可。

「但是如今,靈機斷絕,獨自修行已行不通,必須得有人輔助。並且……」

她抬眼看向倪昆,眸中波光閃閃,眼神不覺已變得火熱︰

「並且助我修行之人,體魄必須無比強橫,要能承受我體內那種特殊力量……

「若體魄稍遜,則輔助修行之人,秘法一經運轉,必會瞬間暴斃……」

倪昆輕笑一聲︰

「想來我的體魄,正適合輔助殿下修行。」

不是自夸,倪昆覺得自己的體魄,在同境界中,絕對擔得起「天下無雙」這四個字。

甚至就連境界比自己更高的,如真氣境中期的吳落石,單論體魄,都遠不如自己強橫。

長樂公主看中自己的體魄,選擇他幫助修行,也算是極有眼光了。

「倪昆你的體魄,乃我生平所見至強。」

長樂公主凝視倪昆,聲線略微發顫地說道︰

「皇家秘衛,乃是武聖中的佼佼者,體魄之強,已堪稱非人。但她們若不借助神兵之力,同樣不可能禁受得起那吳落石‘滅靈血霧’的消磨。

「八年前,我曾隨皇兄遠征北疆,也見過北方蠻族一些覺醒了妖魔乃至古神血脈的猛士,可也從未見過像你一樣,能徒手硬接大力神張威四百八十斤殞鋼重錘,甚至徒手擊碎‘天音靈鐵盾’的強者。

「在本宮看來,倪昆你的體魄,絕對天下無雙,定能承受我那特殊力量。

「而助我修行,對你也有莫大好處。經我特殊力量洗煉,你的體魄亦能變得更強。」

倪昆笑了笑︰

「我怎樣都好,只要能幫到公主殿下,我樂意效勞。說起來,可有什麼方法測試一二?我雖自信,但事關公主殿下修行,還是須得保證萬無一失。」

「此乃正理。」長樂公主輕輕點頭,俯身趴到床頭,自繡榻床頭暗格之中,取出一枚銀針,「倪昆,你把手伸出來。」

倪昆將手伸出,笑道︰

「殿下,這銀針怕是破不了我的皮。」

然而長樂公主並沒有拿銀針刺他。

反是刺破她自己的指尖,于春筍般修長雪白的指尖,擠出一滴仿佛紅寶石的殷紅鮮血。

小小的一滴鮮血剛一滲出,倪昆便覺整個室內的溫度驟然升高,像是同時燒起了多個大火爐,頓時心中一凜,看向長樂公主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審視之意。

這時,長樂公主將指尖那滴殷紅血珠,擠到倪昆手背之上。

血珠甫一落上手背,倪昆便覺到手背一陣滾燙。

即使以他如今的體魄,也有一種尚是凡人之身時,被滴上滾燙開水的灼痛感。

要知道,那韓驚濤將「附骨毒火」扔到他背上,他也只是覺得稍微有點熱而已,半點痛楚都未曾感受。

但是現在,血珠滴到手背上,他不僅手背被灼得生痛,那刀槍不入、毒火難傷、血霧難侵的手背皮膚,甚至還隱隱出現了一絲燙傷的紅痕。

「如此高溫……看來,我之前對長樂公主的猜測,還是稍嫌保守了。」

倪昆此前就有猜測,長樂公主當有保命底牌。

這底牌連公主家令周延都不知曉,但兩位皇家秘衛應該知道。所以她們才會對公主被擄之事,並不如何慌亂。

而在鳳凰山上,石佛寺塔林,見到公主之後,公主的表現亦進一步映證了倪昆的想法。

她不僅不曾慌亂,甚至能免疫病郎中那連蘇荔都無法抵抗的咳嗽疫毒,還能在師琪的迷霧幻境中,一眼找到師琪位置,進入神墓試煉之後,也始終保有底氣。

倪昆本以為,長樂公主身上帶著某件皇家秘藏的,猶有余威的強大秘寶。

但是現在看來,他那時的猜測,只怕過于保守,並沒有猜中實質。

「‘體內’的特殊力量麼?」

倪昆並沒有掩飾自己的震動,看著長樂公主,心中暗道︰

「除了神凰血脈,哪還有如此滾燙,連我都能燙痛燙傷的鮮血?」

這還只是鮮血,並未化為神凰之火。

以這區區一滴指尖鮮血的高溫,倘若神凰火真的爆燃席卷,他倪大教主只怕也頂不住。

長樂公主低頭觀察著倪昆手背皮膚,在血珠滾動之下的反應,像是感受到了倪昆審視的目光,輕聲說道︰

「既選了你……助我修行,那麼有些秘密,我也不能再瞞著你。話說回來,瞞也沒意義,將來神墓任務中,真到性命攸關之時,我的秘密,遲早會暴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凝視倪昆,緩緩說道︰

「我其實……覺醒了神凰血脈。」

果然!

如此灼人的鮮血,果然是神凰血!

長樂公主看著倪昆的眼楮,娓娓述說︰

「關于神凰血脈,想來你也听過許多傳說,當知道在煉氣之道斷絕之後,神凰血脈固然還是威壓天下的最強血脈,可代價也是異常高昂。

「煉氣士時代,神凰血脈施展神凰火時,可以用真氣作薪柴,縱焚天煮海,所耗也不過只是真氣、法力而已。

「可是如今,沒有真氣、法力可作薪柴,神凰血脈覺醒者,便只能以自身元氣精神為薪柴。施展神凰火時,每動用一次,都會大損本源。

「我皇兄……畢生只大規模施展三次神凰火,便已油盡燈枯。

「皇兄三十一歲最後一次施展神凰火,三十二歲便蒼老如八十老翁,牙齒松月兌、皮膚干癟,腰背佝僂,耳背眼花。三十九歲駕崩時,九尺身量的漢子,體重只剩不到六十斤……

「雖神凰血脈覺醒者,即使畢生不施展一次神凰火,也罕有活過七十的。但倪昆你可知,神凰血脈覺醒者,若不用火,那麼直至壽盡而終前,都能青春長駐,不顯衰老?」

听到這里,倪昆輕輕一點頭,感慨道︰

「如此說來,神凰火的代價,確實太高昂了。難怪公主殿下一直未曾輕易動用。」

長樂公主自嘲一笑,幽幽道︰

「我非畏死。若危及江山社稷、天下百姓,我也願如皇兄一般舍卻此身。我只是不想變得……像我皇兄那樣,不到四十,便已垂垂老朽……那樣的話,我情願早些去死。」

倪昆微笑道︰

「女子珍惜青春,乃是常情,公主無需慚愧。」

頓了頓,又好奇問道︰

「按照大周帝位繼承規則,既公主殿下覺醒了神凰血脈,那公主便該為女皇。為何……」

長樂公主道︰

「我的秘密,可以告訴你,因為既要請你助我修行,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再進神墓。可是天子之事……倪昆,允許我保留一些秘密好嗎?」

公主殿下素來威儀強勢,即使偶爾流露羞態,之後也會立刻挑釁找補,鮮有眼下這等軟語相求的樣子,倪昆心里舒坦,便從善如流地一頷首,笑道︰

「也罷,天子之事,我便不問了。」

長樂公主輕輕舒了口氣,嫣然道︰

「我所說的皇家秘法,便是以神凰焰力,淬煉體魄,若百煉成鋼一般,使我煉體境界能突飛猛進。你助我修行,也能得到神凰焰力的淬煉……只是神凰焰力太過凶猛,體魄不夠強橫,便會瞬間化為焦炭。不過現在看來……」

她垂首看著倪昆手背,見他手背皮膚在血珠滾動下,只略現紅痕,不禁開懷一笑︰

「我果然沒有看錯,倪昆你受得住神凰焰力。」

只是血中自帶的神凰焰力,並非真正燃燒起來的神凰神火,從現在的測試結果看來,倪昆體魄足堪承受。

「既如此,我願公主一臂之力。」

倪昆笑道。

既然自己適合,且有好處,倪昆當然樂意助力公主。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無需「冥凰破界丹」,便直接打破天地桎梏,修出真氣呢。

「好……」

長樂公主輕聲說著,將方才被銀針刺破的指尖,放到倪昆手背那滴血珠上,那滴血珠又神奇地被她收了回去,轉眼就不剩一絲血漬。

收回血珠,長樂公主又自床頭暗格取出一只卷軸,遞給倪昆,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

「這便是那門秘法……我已研讀一二,但我畢竟不通修行,而你年紀輕輕便同境無敵,天賦、悟性當也是舉世無雙……你且看看,之後修行之時,恐怕需由你來主導。」

語氣雖鎮定,但她眼里還是有一絲藏不住的羞意。

倪昆也不推月兌,接過卷軸,展開一看,見果然如他所料,這門皇家秘法,正是一門雙修之術。

「出京賑災帶雙修秘法?唔……果然從一開始,就在饞我身子了麼?」

倪昆若有所思地瞧了瞧正眼觀鼻、鼻觀心,努力作若無其事狀的長樂公主,仔細閱讀起來。

很快,他腦中「不朽金身」的符文便大放光明,將這門功法收錄進去,化為一枚小號金色符文,懸浮在不朽金身符文之下,與天地陰陽交征大歡喜賦、雪河劍法所化的符文並列。

之後,天地陰陽交征大歡喜賦的符文,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向著那門皇家秘法所化的符文靠去,很快兩者便互相融合,化為一門新的雙修之術,名為「先天陰陽悟真大道賦」。

看上去非常正經。

倪昆合上卷軸,閉目感悟,那新形成的「先天陰陽悟真大道賦」符文閃爍之下,種種知識浮過眼前,諸般感悟齊上心頭。

正自融會貫通時。

長樂公主不時抬眼瞧他,俏臉愈發晶瑩紅潤,眼神越發火熱嫵媚。

尤其想到秘法卷軸中,那種種知識時,長樂公主只覺身子隱隱發熱,雙腿也情不自禁地緊緊並攏。

這時,倪昆忽地睜開雙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公主。

長樂公主連忙避開他視線,低聲說道︰

「悟得如何?」

倪昆微微一笑︰

「殿下放心,一切盡在我掌握。」

公主殿下面紅耳赤,聲線發顫,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這麼快?倪昆你悟性還真是……」

倪昆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的悟性,天下第一。總之我們可以開始修行了。」

說著,大手按上公主肩頭,輕輕一撥,公主衣襟滑落,露出香肩雪臂,以及內里一片純真天然。

倪昆視線一掃,暗自贊嘆,心說公主殿下這廣闊胸襟,以後就由我大倪昆安枕了!

倪昆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令公主殿下情不自禁合攏雙臂,環抱胸口,目光游移,期期艾艾說道︰

「那個,咱們是不是……先一起研讀一番秘法?我,我還有些不懂……」

倪昆輕笑︰

「沒有必要,秘法我已盡知,一切由我主導,公主殿下仔細體悟,好生修行便是。」

說完一手按到她胸口,一手撈起她飽滿渾圓的雪白大腿,俯身就位。

當痛楚傳來,長樂公主不禁仰起修長玉頸,瓊鼻漏出壓抑的顫音,雙臂緊緊環住倪昆肩背,修長雪白的美腿,亦宛若兩條雪玉白蟒,本能地纏上了倪昆腰身。

紗帳輕搖,繡榻微響。

隨著倪昆一心二用,開始運轉「先天陰陽悟真大道賦」,長樂公主眉心,又浮出那形似火凰展翅的火紅圖紋,肌膚變得滾燙似火,一股奇異馨香,亦自她身上悄然散發,彌漫一室。

倪昆只覺一股無比灼熱的力量,在他運功引導之下,自長樂公主體內溢出,傳導到自己體內,宛若無形之火,席卷他的四肢百骸、五髒六腑,乃至每一條筋絡肌肉,每一根血管神經,每一寸骨骼骨髓。

這股無比灼熱的力量,正是「神凰焰力」。

神凰焰力雖蘊于長樂公主血脈之中,但需以秘法輔助,才能在不損耗公主元氣精神的前提下,將之無害引導出來,並以之淬煉體魄,將之轉化為修為。

神凰焰力入體之時,倪昆只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塊熔爐中的鐵錠,正被融金鑠鐵的高溫,由內至外地鍛燒淬煉。

即使飽滿甜美的長樂公主在懷,有極樂之事分散注意,即使以倪昆體魄之強,在這一刻,還是感受到了一陣好似烈火燒身、五內俱焚般的痛楚。

好在他飽經磨礪的心性毅力足夠堅韌,這才耐住了那痛楚,並仔細體悟神凰焰力對自身體魄的淬煉。

宛若百煉鍛精鋼,又似烈火淬真金。

倪昆本以為自己的「不朽金身」築基篇,已然臻至極限。

沒想到神凰焰力席卷之下,煉體修為又有松動,每一顆細胞都在接受深層淬煉,體魄強度隱隱有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感覺。

神凰焰力源源涌來,在「先天陰陽悟真大道賦」的催動之下,于他體內運轉淬煉一番,又攜帶著自他體內漫溢而出的某種無形力量,返歸長樂公主體內。

在倪昆帶動下,長樂公主亦開始分心二用,一邊如泣如訴地緊緊纏抱迎合著倪昆,一邊運轉功法,煉化在倪昆體內淬煉之後,返還回來的神凰焰力。

很快,倪昆就感覺到,長樂公主的體魄,開始有了點滴增強。

原本對他來說,公主好似水豆腐一般,需得小心呵護,才不至于壞掉。

而隨著修煉的進行,公主體魄不斷強化,柔女敕玉體亦漸漸多了幾分韌性。

倪昆于是開始嘗試更多的修行招數。

長樂公主自幼高高在上,神凰血脈亦是本性高傲,絕不甘屈居人下。

可在倪昆的強攻之下,公主竟甘受擺布,逆來順受,無論倪昆如何擺弄,她都極力配合,甘之若飴。

于是本來令倪昆還稍有些痛苦的修行,變得更加妙趣橫生,令他修行得更加入味,戰意昂揚,不知疲憊。

對「神凰焰力」可怕高溫的耐受力,也在不斷提升……

不知不覺,天邊已泛出魚肚白。

神凰血脈恢復力驚人,看似柔弱,不堪一擊的長樂公主,竟然堅持著與倪昆修煉了整晚。

直至船隊中響起陣陣嘈雜,伙夫們開始生火做飯,鍋碗瓢盆叮當作響,禁軍草包們也裝模作樣起來吆喝操練,二人這一夜修行方才告一段落。

「倪昆,你還真不知憐香惜玉……」

長樂公主香汗淋灕,鳳眸半閉,偎在倪昆懷中,喃喃低語。

倪昆手掌輕撫著她光滑細女敕的香肩雪背,低笑道︰

「試煉任務中,公主殿下不是曾盛贊我的辣手摧花麼?再說,殿下這一晚,不也是食髓知味,樂在其中?」

長樂公主有氣無力地輕哼一聲,低聲辯道︰

「本宮那是為了修行,為了以後不再拖你們後腿……」

「是嗎?」倪昆手掌順著她不堪一握的縴腰滑落,又攀上腰線下方一道急速隆起的豐美弧線,笑道︰「那公主殿下是否終于知道修行之樂了?」

公主吃吃一笑,低語︰

「是啊,修行甚樂,就是整個人都快散架啦。倪昆你簡直就是人形凶獸……」

「公主殿下卻也不差,竟能與我修行整夜。說起來,公主殿下這皇家秘法,也著實神異,居然能同時修煉煉體前三境……」

煉體修行前三境︰煉力、煉筋骨、煉髒腑,本該循序漸進,完成一境,再修下一境。

可長樂公主血脈殊異,秘法神奇,竟能同時進行前三境的修行。

肌肉、筋絡、骨骼、髒腑,皆可同步淬煉,且效率極高。

以倪昆估計,倘若天天如此修行,照此下去,最多兩三月功夫,長樂公主就能臻至煉髒腑大成的宗師之境。

當然,只是空有境界,並不代表能打。

長樂公主連一招一式的實戰武技都沒練過,就算有武道宗師的實力,也只能欺負一下普通武者。踫上個武技精湛、實戰經驗豐富的武者,哪怕對方境界只得「煉筋骨」,她怕是都要慘敗。

「白晝行船時,公主殿下可向秘衛學習招式打法。晚上我再繼續助你修行。」

「其實……也不必等到晚上,神凰血脈恢復力極強,本宮現在還能接著修煉。」

「你真的行?」

「呵,我承認倪昆你體魄無雙,但也不要小看本宮的神凰聖體。」

「這是挑釁麼?」

「是又怎樣?難道你不行了?」

「哈,真不知天高地厚!公主殿下,接我這招不滅之握!」

「啊,本宮尚未準備好,你怎能偷襲……」

船隊晨時便已啟航,繼續前往靈州長樂郡的行程。

但直至午時,倪昆方才離開公主樓船,回到護衛樓船。

蘇荔正捧著個海碗,坐在甲板一只木桶上大口干飯,見到倪昆,連忙放下碗筷,起身問道︰

「教主,你昨晚去了哪里?怎直到現在才回來?」

倪昆輕飄飄說道︰

「沒什麼,和公主殿下商議修行之事。」

「這樣啊……」

蘇荔狐疑地打量倪昆兩眼,感覺教主似乎心情不錯,像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可倪昆不說,她也不好多問,只得道︰

「教主你吃飯沒?」

「吃過了。你呢?洗髓換血丹有沒有用掉?」

「昨晚回來就用了。」

「感覺如何?」

「效果很好啊!」蘇荔眉飛色舞地說道︰「果然不愧是能讓人三個月內,完成洗髓煉血的靈丹,這才一夜功夫,我便修為大進……」

「挺好的。」倪昆抬手拍拍她肩︰「繼續努力,爭取早日臻至武聖之境。若至武聖,以你天賦,再進‘那地方’,怕是能立刻突破關礙,直接衍生真氣。」

蘇荔也滿臉期待︰

「哈哈,我也早就想知道修出真氣是什麼感覺了。」

完了又皺起眉頭︰

「可是……天鬼戮神法的傳承寶典已經丟了,楊縱那個叛徒也不知所蹤,接下來我該如何繼續修煉?」

「別急,先將洗髓換血修煉大成,臻至武聖之境再說。」

倪昆沉吟道︰

「之後若實在找不到楊縱和幕後主使,奪不回天鬼戮神法……等進了‘那地方’,攢錢兌換真氣篇的功法就是。」

蘇荔嘆了口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倪昆點點頭,問道︰

「偃師、病郎中、蟻王、師琪他們都還算安份吧?」

「都挺安份的,現在正一起吃飯呢。」

「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要獨自出來吃飯?」

「呃,一想到病郎中說話時都可能傳疫,蟻王身體里全是噬金蟻幼蟲,偃師那老賊身上更是不知道藏著什麼古怪毛病,我就渾身不自在,怎還有胃口吃飯……哦對了,師琪的魔棋還吃人,太可怕了!」

「師琪不是只用壞人獻祭魔棋麼?」

「教主,身為天命聖教當代聖女,那我可不就是通常意義上的壞人麼?」

「……」

倪昆看了滿臉嚴肅的蘇荔一眼,無語地搖搖頭︰

「你可是將來要修煉‘天鬼戮神法’的女子,心靈怎能如此脆弱?走,跟我們一起去瞧瞧他們,有事要和他們說。」

「……那好吧。」

蘇荔不敢違逆教主,只得捧起海碗,跟著倪昆往偃師等人吃飯的小餐廳行去。

趁著還沒有抵達,暫時無人讓她不自在,她抓緊時間趕緊夾起碗里的大雞腿,啊嗚幾口全部咬進嘴里,飛快咀嚼。

一時間,她粉腮鼓得跟兩個大包子似的,活像只頰囊里塞滿了堅果的小倉鼠。

來到小餐廳前,尚未進去,就听里面傳來偃師的聲音︰

「師姑娘,你要的輪椅,老夫可以幫你做出來。不過你知道的,我的傀儡,都是我用‘牽機線’隔空操控,它們才能長時間活動,輪椅自然也是如此。若無老夫以牽機線操控,只靠機關本身的動力,每上一次弦,最多只能堅持一刻鐘,之後就得你自己手動推動了。」

「這樣已經很好了。多謝偃師先生。」

「勿需客氣,都是自己人。哎喲,教主來啦!小老兒恭迎教主!有失遠迎,教主恕罪啊!」

發現倪昆到來,偃師第一個起身相迎。

病郎中、蟻王也連忙起身,口稱恭迎教主。

只有師琪雙腿癱瘓,無法站起,只得坐在椅上欠身為禮。

「無需多禮,都坐下。」

倪昆隨口說著,當仁不讓地坐上主座。

蘇荔端著大碗,站在他身後。

她本來還想就著嘴里沒吃完的雞腿肉,再扒上一大口飯的,可瞧瞧桌邊這幾個邪門異人,頓時沒了胃口,面無表情地捧碗侍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侍立偃師身側的人偶姑娘,抓緊咽下嘴里最後一口肉。

也只有瞧著這位精致可愛的人偶小姑娘,她才能勉強咽得下去。

倪昆環顧四人,淡淡道︰

「此行靈州長樂郡,雖為賑災,但各自修行也不能放下。畢竟三個月後,又會有新的任務。屆時誰也不知道那鬼地方,又會將咱們送去哪里,要咱們面對些什麼。

「因此公主殿下特意讓我來問問你們,修行方面,都有何需求?若有需求,盡管提出來,公主殿下會盡可能滿足你們。」

大周坐擁八百年天下,其中前一百年,還是煉氣士時代。

以大周的底蘊,以大長公主的身家,滿足幾個異術修者的需求,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承蒙教主與公主殿下關照,小老兒感激不盡。」

偃師先是起身行了一禮,這才繼續說道︰

「之前在那地方,雖兌換了些低階的靈鐵靈木,但小老兒還真缺些材料。另外,我听說靖夜司曾煉出過一種‘霹靂火’,威力不小,希望能得到一些,用在傀儡武器上。」

病郎中道︰

「我的神銀,全用來兌了那足以威脅真氣境煉氣士的毒藥配方及制毒材料,也缺些其它有用的藥材。嗯,不單是毒藥,我還擅長醫治傷病。

「雖然咱們都有一張‘小回春符’,教主也得了不少有療傷之用的血髓丹,但尋常小傷,用這些靈物太不劃算,還是盡量用些凡俗藥材的好。」

蟻王也道︰

「我雖也耗盡神銀,兌了三種能提升噬金噬速度、力量、抗性的靈性食材,但還缺些能令噬金蟻體魄更加堅固的食材。主要是特殊的金鐵之物……」

倪昆等了一陣,見師琪未曾開口,便問她︰

「師姑娘,你可有需要的?」

師琪搖了搖頭︰

「靈州大災,遍地匪盜,我的魔棋倒不缺祭品。我兌換的‘神力種子’,也只需信力便可成長。教主又贈我一枚血髓丹調養身體,所以,我暫時沒有需要的資源。」

倪昆微一頷首,說道︰

「既如此,便把你們各自所需,列張清單交給我,我稍後給公主殿下過目。若無問題,她自幫你們籌措。」

偃師等連忙道謝︰「多謝教主。」

倪昆淡然一笑︰

「無需謝我,這是公主殿下的恩典。」

說過此事,倪昆也沒打算耽擱他們吃飯,就要起身離開。

這時,師琪猶豫一二,開口問道︰

「敢問教主,對韓家,公主殿下打算如何算置?」

威遠伯的處置已經定下,連張威都已認命,趕回京中為威遠伯準備後事。而秘衛「仁二」連夜回京,想來也正是去傳達長樂公主的意志。

至于韓家……

倪昆搖了搖頭︰

「我問過公主殿下,她說,韓家不好辦。」

蘇荔奇道︰

「為何?韓驚濤勾結草莽反賊,綁架公主,勒索皇室至寶‘威凰寶甲’,證據確鑿。這可是謀大逆,是要滿門抄斬乃至誅連三族的。就算韓思遠身為右相,也得腦殼挨上一刀……」

倪昆笑了笑︰

「真的證據確鑿麼?

「咱們可是沒有抓到韓驚濤本人,甚至連他的尸體都沒拿到。

「‘謀大逆’這等重罪,沒有過硬證據,哪能輕易辦得下來?尤其針對的還是韓家。」

韓家可不是草根崛起,而是幾百年的衣冠望族。韓氏姻親,多的是勛貴乃至宗親。

韓思遠也是從郡縣做起,直至中樞宰輔,無論朝中還是地方,都是門生故吏遍天下,連軍中都有很深的人脈。

換作尋常王朝,天子面對韓家,怕是都要忌憚地不能安寢,生怕某天正睡覺時,宰相就帶兵闖進宮里行廢立之事,為謀朝篡位作準備了。

也就大周,天子在神凰宮中天下無敵,出了宮,豁出性命,也是萬軍莫敵,這才能壓得住韓家。

但想要以「謀大逆」的罪名,動韓家這樣的勢家,除非抓到現行,否則根本沒法兒輕舉妄動,不然很可能波及朝野,乃至造成天下動蕩。

而對天子來說,天下動蕩,既會禍及百姓,也與自殺無異——一旦動亂太大,天子怕是就得御駕親征,就得用命去燃起神凰火。

哪怕皇室神凰血脈不會斷絕,死一個天子,還會有覺醒血脈的新天子頂上,可正在位的天子本人又不是工具人。

天子也有自己的意志,富有四海、坐享天下的天子,哪會甘願拿自己的性命作兒戲?

所以……

只要韓家沒有明目張膽地造反,又沒有拿到過硬的證據,暫時也就只能睜只眼閉只眼,糊弄著斗而不破。

蘇荔表示不能理解︰

「雖然沒有抓到韓驚濤,也沒他尸體,可是咱們不是有這麼多人證麼?師琪、病郎中他們,可都是韓驚濤親自去請的。」

倪昆一攤手︰「誰能證明是韓驚濤請的他們?」

蘇荔一怔︰「他們自己呀!」

倪昆笑了笑︰「沒有實證,單憑口供,師姑娘他們的話,就是純粹的一面之辭。更何況……」

他搖了搖頭,沒繼續說下去。

師琪幽幽接道︰

「我是犯官之女,身在青樓;偃師是跑江湖的傀儡藝人;病郎中是游方郎中,好吧,現在在京師貧民坊市開了個小醫館;蟻王是江湖殺手,曾經殺過官吏,身上還背著地方官府乃至鎮魔衛的懸賞……

「沒抓到韓驚濤本人,甚至連他尸體都沒拿到,以我們這些人的出身,就憑我們的一面之詞,動不了韓思遠分毫。他反過來,還可以指責我們誣陷宰輔,拿我們下大獄。」

蘇荔不解︰

「不是還有張威麼?他可是有身份、有名聲的猛士。」

倪昆反問︰

「張威能以什麼立場指證韓家?難道和朝廷說,韓驚濤也請了威遠伯出手,並且威遠伯還真派了他張威出手,參與綁架公主麼?

「如此一來,威遠伯的身後名怎麼辦?不僅身後名完蛋,威遠伯府還要被滿門抄斬。

「別忘了,正因公主殿下承諾保留威遠伯的身名後,不動威遠伯的兩個女兒,張威才答應跟我們在‘那地方’繼續合作,做咱們沖鋒陷陣的炮……嗯,先鋒。

「可在現世,事關威遠伯,張威如何能出面當眾指證韓家?

「再說,想扳倒韓家,就算是張威的身份,作出的證詞,分量也嫌不夠的。」

畢竟沒有實證嘛!

听到這里,蘇荔不禁搖頭嘀咕︰

「這朝廷的事,實在忒不痛快,居然連堂堂大長公主,都做不得快意事……」

「何止大長公主?很多時候,天子都做不得快意事。」倪昆淡淡說著。

可是天子和大長公主做不得快意事,某些人卻是可以的。

蘇荔看著倪昆說道︰

「教主,咱們得空可以夜入韓府,取韓思遠項上人頭。事後隨便找個邪教背鍋就是。我看‘無生教’就挺適合背鍋的。」

倪昆笑了︰

「你以為我沒和公主提過?我今天上午跟公主一起時,就與她提過此事。

「可公主說,韓思遠很不簡單,他這一生,遭遇過不知多少次刺殺,最嚴重的一次,更是被刺客一槍刺中胸口,直透後背……可韓思遠居然硬是活了下來。

「照理說,受過這麼重的傷,就算當時活過來了,年紀一大,身體也早該垮了。可韓思遠年近七十,居然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不遜青壯男子,甚至猶有過之。

「公主認為,韓思遠身上,恐怕藏著很深的秘密。想要用刺客手段取他性命,很難很難。」

蘇荔嘿地一笑︰「那是他運氣好,沒遇上教主你嘛!」

倪昆也是哈哈一笑︰

「說得沒錯。不過我現在正忙,修煉要緊呢,沒空攬麻煩上身。」

蘇荔奇道︰

「教主你煉體四境不是到頂了嗎?這邊不是不能修煉真氣麼?你還能怎麼修煉呀?」

倪昆打了個哈哈︰

「唔,我又找到了新的法子,可以令我體魄變得更強……總之現在修煉最重要。

「蘇荔你記住,只要自身實力過硬,管他多少螻蟻叫囂?

「若敢跳到面前來,一指碾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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