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鎮疆和陳子良倒是沒有什麼反應,靜靜等著這和尚說話。
「阿彌陀佛,貧僧慧通,不知三位施主,可否將那畫給貧道看一眼?」
一听對方想看聖帝的畫,亦封立刻擺手道︰「畫已經被我們收起來了,還是請你哪里來哪里去吧。」
「見施主這樣子,難道施主認識這畫?」
「不是你沒完」
還不等亦封說完,陳子良就一把將他拉開,面露一個抱歉的微笑,道︰「這位老師傅,這畫是有主之物,我們現在就要將這畫帶回給這畫的原主。」
慧通和尚白眉一皺,道︰「這黃泉帝器竟然是有主之物?」
「不知這黃泉帝器的主人是誰?」
能夠手掌如此恐怖的黃泉之帝器,想來此人在凡界一定不是無名之輩。
若不是無名之輩,以他的資歷,也肯定見過,或者是听說過。
「這」
陳子良略微有些猶豫,聖帝的名號,怎能隨意透露?
田鎮疆拍了拍陳子良肩膀,腦海中傳音道︰「要不現讓這和尚跟著咱們,到時候讓聖帝發落。」
「說不定,這也是聖帝大人設計的一環呢?」
「你說的倒也對。」
陳子良在腦海中同意下來,看向慧通和尚,道︰「老師傅,不如這樣,您和我們一起回去,到時候自然就能見到這畫的原主。」
「反正就在碧雲城,離這里也不遠。」
慧通和尚一點都沒有懷疑,答應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
四人結伴而行,傍晚的時候,回到了碧雲城。
「老師傅,先提醒你一下,一會進去可不要亂說話。」
見陳子良煞有介事的模樣,慧通也明白要見的人絕對不簡單,點頭道︰「施主放心,不該說的貧僧不會多說。」
「那就好。」
陳子良道,隨即推開了書店的門。
一開門,十分醇厚的大道之韻撲面而來。
慧通一雙蒼老的眼眸微眯,握住禪杖的手也捏的緊了一些。
這書店的主人,何許人也?
居住之地,為何具有如此濃厚的大道之韻?
此處,簡直比那些古籍里的洞天福地還要高檔許多。
「你們回來了?」
「怎麼樣,沒遇見什麼麻煩吧?」
開門,李修遠正坐在桌子前讀書。
陳子良道︰「有勞田將軍和亦封兩人,並沒有遇見什麼危險。」
「那就好,飯馬上就要做好了,來吃飯吧。」
「等等,這位是?」
李修遠這才發現站在三人身後的慧通和尚,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但心中充滿疑惑。
怎麼出去一趟,還帶了個和尚回來?
「阿彌陀佛,老衲慧通,見過施主。」
慧通雙手合十,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和尚禮數。
「見過慧通師傅。」
慧通開門見山道︰「這位施主,慧通此次前來,不為了別的,不知施主的那副帝畫,可否讓老衲觀賞一番?」
李修遠眉頭一皺,不明所以,什麼帝畫?
「聖帝大人,是這樣的,我們把您的畫尋回來了,然後這老和尚就非得要看一眼,沒有您的允許我們也不敢給他看啊,就帶回來讓您定奪了。」
李修遠這下明白過來,原來就是因為一副畫啊。
一幅畫而已,樂意看就看唄,非得整這麼正式干什麼?
「當然可以,作畫不就是用來觀賞的。」
亦封這才將閻王鎮煞圖取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喏,看吧。」
雖然畫已經擺在眼前,但是慧通和尚的注意力卻全部都被李修遠吸引住了。
剛才這些人稱呼眼前這位施主什麼?
聖帝?
怪不得啊,怪不得。
怪不得眼前這位施主身上沒有一絲靈氣波動,卻擁有如此帝器。
自己不過區區化神期境界,竟然妄想看穿一位聖帝的修為。
「阿彌陀佛,是貧僧有眼不識泰山了。」
李修遠目光疑惑,不知道眼前這慧通和尚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不過和尚不都這樣嗎,整日里神神叨叨的,天天說一些不明不白的話,讓人猜啞謎。
這麼一想,李修遠點了點頭,沒有回話,就當是將慧通和尚的話听在耳里了。
見李修遠心平氣和的點頭,慧通更是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心里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平息了心境,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閻王鎮煞圖上。
聖帝在眼前而不驚,這就是身為高僧的定力。
「這畫作,可是出自施主之手?」
之前遠遠的看了一眼,就覺得這畫十分不凡,其上的黃泉之力完全不輸給黃泉之門剛剛開啟的時候。
這湊近一看,這黃泉之力便順著毛孔流入了體內,讓慧通遍體生寒,只覺得好像被扒光了一副扔進了冰窟里。
慧通趕緊從體內催生出一股靈力,抵擋著黃泉之力的侵蝕。
畫上,那不怒自威的閻王,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望著慧通。
慧通雙手合十,沖著閻王鎮煞圖行禮道︰
「阿彌陀佛,閻羅王守護人間,遣返百鬼,實乃無良功德。」
一旁的李修遠听了這話,露出驚疑的表情。
這老和尚是如何認出來畫中人是閻羅王的?
難道這修行界里,也有陰曹地府?
「施主無上畫藝,是在是令貧僧佩服。」
慧通轉身看向李修遠,絲毫不掩蓋眼中的欽佩。
若是他有眼前這位聖帝的能力,那大金蟬寺,也不至于落得今天這地步。
想到這里,慧通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
「老師傅也喜歡畫道?」
慧通道︰「談不上喜歡,欣賞罷了。」
「老師傅要是喜歡,你身後的牆上全是我無聊時所畫,皆可以欣賞。」
「哦?」
慧通聞言,轉過身去。
「這!」
看到身後光景的慧通和尚神色大變,牆上三十二幅畫,每一副,似乎都是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