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跟在大夫身後的那一群女護士，被嚇得連連驚叫。
然後都不由分說的撲上去，想要攔住中年男人。
可中年男人卻像中魔了一樣。
他的拳頭再一次舉起來，一下一下的狠狠砸在攔在他身前的所有人身上。
因為在他的視線中，那個虛無縹緲的鬼影子依然晃動在他眼前，女鬼的指甲慢慢變成黑色，然後，越長越長，女鬼抬起了胳膊，將瘋長的指甲往他臉上抓。
他更加瘋狂的揮舞著拳頭。
他想將那只鬼影子打散。
可這樣的動作落在別人眼里，那就是他中了邪，腦袋有問題，隨意傷人。
終于，那位男大夫反應過來。
著急忙慌的朝門外招呼。
「快過來，人快叫保安。」
「患者意識不清，而且具有強烈攻擊性，馬上叫人上來，送到精神科去治療。」
中年女人被這兩句話砸的頭腦不清。
先是愣了半秒鐘。
然後哇的痛苦出聲。
她上來就撲到男大夫眼前，緊緊抓著那男大夫的白大褂。
著急忙慌的辯解。
「大夫，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老公他很健康的，他的身體不可能出現問題，精神也不可能不正常。」
「你們不能把他送到精神科去……」
結果，她話音未落，後背就被中年男人狠狠的砸了兩下。
她疼得尖叫出聲。
眼淚唰的一下流出來。
身體晃晃悠悠的，就往那男大夫懷里栽。
只是還沒等她栽到男大夫懷里，脊梁骨又被狠狠的捶了一拳，這一拳打的她直接往旁邊栽倒過去，狠狠摔在地上。
她十分意外，又非常驚恐。
恐懼的望著自己的丈夫。
脖子一縮，連連往後躲。
再也顧不得阻止那些大夫和護士。
病房外很快沖進來兩個身材十分粗壯的男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中年男人，一位護士小姐眼疾手快的將早已準備好的鎮定劑，注射到中年男人的靜脈之中。
不過轉眼工夫，瘋瘋癲癲的中年男人，就被幾個人架著扔到了輪床上，送往精神科。
中年女人顧不得躺在病床上的陳清泉，也顧不得狼狽的摔在地上，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的陳老太太，更顧不得，坐在飄窗上看了個全本的杜玉珠，追著輪床一起跑了出去。
病房里徹底安靜下來。
原本疼痛難忍，不斷申吟的陳老太太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直到張天賜的聲音傳出來。
「怎麼樣，老太太，剛才那一出大戲精彩嗎？」
陳老太太終于反應過來。
她驚恐萬分地盯著張天賜，嘴巴張張合合。
哆嗦了好半天才勉強說出幾個字。
「是你搞的鬼，剛才都是你搞的鬼？」
張天賜不置可否。
胳膊一揮。
病房里突然彌漫起淡淡的黑色霧氣。
等到霧氣漸漸散去，出現在陳老太太眼前的，正是那只半邊肩膀都碎掉，只剩骨頭碴子的女鬼。
陳老太太顧不得渾身的疼痛。
捂著心口連連尖叫。
「鬼，鬼呀。」
她驚慌失措地爬動著往後躲。
結果那形容可怖的女鬼，不過懸浮在半空之中，轉了個圈，就已經恢復了，之前黑色直發，杏眼桃腮的嬌媚樣子。
她原本黑的油亮油亮的銳利指甲，也越縮越短，變成了豆蔻色。
她步步生蓮。
一步一步穩穩落在地面上，走到張天賜面前，對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主人。」
張天賜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
然後才嘲諷地望向陳老夫人。
陳老夫人臉色灰白，呼吸沉重，不停的喘息著，最終還是一口氣上不來，直接翻了個白眼，暈倒在了地上。
張天賜在心里暗暗道了一聲無趣。
才回過頭看杜玉珠。
杜玉珠早已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
她痴痴呆呆的半天回不過神。
張天賜沒辦法，只能扭頭去看江小雅。
江小雅立刻會意。
「陳太太。」
她柔聲叫了杜玉珠兩聲。
等她僵直緊繃的身體，重新恢復柔軟，才又繼續道︰「陳太太不用害怕，她是我們老大豢養在身邊的一只女鬼，雖然看起來嚇人，但她不會輕易害人的。」
杜玉珠終于恢復了神智。
她驚訝萬分，目光痴痴愣愣地望向張天賜。
「張……」
她也被嚇得不輕。
一開口就被口水嗆住，咳嗽了兩聲。
「張老板。」
張天賜眉目未動。
目光涼涼的，在陳清泉身上掃了一圈。
「杜小姐，陳老夫人和和你那位大伯，這回恐怕都被嚇得不輕，就算不能永遠住在精神病院里，以後也絕對不敢再對你頤指氣使，給你氣受了。」
「從今往後，整個陳家就該由你說了算了。」
「你是要繼續和陳清泉一起生活，還是索性離開陳家，都由你自己決定。」
張天賜深深看了杜玉珠一眼。
帶著江小雅，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張老板。」
杜玉珠急匆匆追上來，雙手一張，攔在張天賜身前。
她臉色緋紅。
有些不自在的扭頭看了一眼江小雅，微微咬唇，目光游移半天後，終于下定決心。
「張老板，將我從這水深火熱的地獄中救出來，我無以為報。」
「張老板，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你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一切都听憑你的吩咐。」
張天賜側目。
做了這麼多，他想達到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如果願意按照我的吩咐做事，那從今往後就要事事都听我的，我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忠心。」
「如果你對我做不到十成十的衷心，那我們便就此別過，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
「就當我沒有幫過你，也沒有見過你，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張天賜話音未落。
杜玉珠已經急匆匆開口。
「不，張老板。」
「我願意听你的，以後，我所有的事情都听你安排，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自覺我沒有你身邊其他人有用，但好歹我也有個點石成金的本事，張老板如果看得上，還請把我留在身邊。」
張天賜挑著眉。
目光灼灼的盯著杜玉珠看了半晌。
直看得她心驚肉跳，忐忑不安之際，才終于開了口。
「那你就先處理好陳家的事，你好好想一想，是讓陳清泉清醒，和他離婚，還是讓他從今往後像個死人一樣癱在床上，想清楚了告訴我。」
「其余事，我們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