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眉目冷肅,渾身上下彌漫著殺意的張天賜,周鵬遠的心態崩了。
他緊緊咬唇。
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找回聲音。
「張天賜,你究竟要干什麼?」
張天賜不咸不淡。
「既然你,和你那些保鏢都說,你今日的所作所為都是受你父親指派,那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叫他立刻來見我。」
張天賜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時間。
冷幽幽笑出聲。
「我只給你半個小時時間。」
「若你父親趕不到這里,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會被這個幾百斤重的大鐵塊壓成肉餅,連全尸都留不下來。」
周鵬遠面色慘白,緊張的咽唾沫。
他終于知道害怕了。
眼前的一切都太可怕了。
若說之前在辦公室里,張天賜那猶如背後長著眼楮一樣,神來一筆的打傷他的保鏢的事情,普通人還能做到。
那麼剛才,隨著他的出現,失控下墜的電梯被定在原地。
還有他手腕一翻就能召出匕首的動作。
都讓周鵬遠心生恐懼。
作為鵬遠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他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他就曾經听父親提起過,這世界上的人不全都是和他們一樣,需要吃飯喝水睡覺的普通人。
還有一部分人,他們能輕而易舉的掌握人的生死。
甚至會擁有超過一切科學解釋範圍的能力。
如今看來,張天賜就是擁有這樣能力的人。
他心里打了個突,忙不迭的答應。
「天賜,天賜,好同學,你先不要沖動。」
「我現在就給我爸的電話。」
「他一定會過來的。」
周鵬遠語無倫次。
「天賜,上學的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千錯萬錯,過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楊曼麗那個賤人勾引我,我只是一時沒把持住,才會上了他的圈套。」
「還有你之前借錢的事,我當時真的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還有……」
周鵬遠廢話起來沒完。
可張天賜卻沒耐心听下去。
「要是不想早死,就少說廢話,我讓你干什麼就干什麼。」
周鵬遠被噎住。
匆忙模出手機打電話。
等他掛斷電話,朝著張天賜準備再開口時,只覺眼前一花,再次定楮,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他居然從那個密閉的電梯梯廂里出來。
好端端的站在了杜氏制藥的大堂。
大堂里人來人往,秩序井井有條,如果不是朝他急匆匆跑過來的那一群黑衣保鏢,他簡直要以為剛才那一切都是他在做夢。
「少爺。」
黑衣保鏢一上來就著急忙慌的打量他。
「少爺,您沒事吧?」
保鏢首領急匆匆問話。
可當他看到揪著周鵬遠衣領的張天賜時,腦子里立刻一片空白。
「這是怎麼回事?」
保鏢首領猶如看鬼一樣的,盯著張天賜。
「你剛剛不是在樓上嗎,你怎麼會在這里?」
保鏢首領被嚇得面無人色,嘴唇發抖,不由自主地望向周鵬遠。
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見了鬼。
否則被困在電梯梯廂里的周鵬遠,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還有原本應該站在樓上的張天賜,居然也一起出現在了他面前。
張天賜懶的和那些保鏢說話。
只提著匕首,貼著周鵬遠的皮肉在他臉上拍了兩下。
「叫他們滾。」
他的聲音還在空氣里飄,周鵬遠就已經著急忙慌的,朝那群黑衣人擺手。
「出去出去。」
「你們這群狗東西,要是不想害死我的話,就離我遠點。」
「我告訴你們,要是我今天有任何三長兩短,我爹都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是周家的獨苗,是鵬遠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要是我出了事,我爹一定會將你們碎尸萬段。」
他恐懼的叫囂著。
斜著眼楮對那群黑衣保鏢使眼色。
張天賜將他的一切小動作都了然于心,卻並不在意。
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手段都不過是荒誕又可笑的把戲。
沒讓他等多久。
周正義就疾步匆匆的見了杜氏制藥的大門。
此時的周鵬遠,正如一條狗一樣跪在張天賜腳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重了,會惹得張天賜不高興,讓他當場殺了他。
「張……」
周正義趕得急,喘著粗氣,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張天賜面前。
張天賜似笑非笑的捏著匕首,就當著周正義的面,貼著周鵬遠的皮肉,在他臉上拍了兩下。
「周董事長,又見面了。」
他語氣悠閑,表情自在。
開口間猶如和多年老友談論好天氣一樣。
卻讓周正義的心砰砰砰跳的更歡。
周正義非常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與周鵬遠對視一眼,來不及,估計已經圍的水泄不通,看熱鬧的眾人。
啪的一下直接跪倒在張天賜面前。
「張總。」
「求張總手下留情。」
「今天的事都是誤會,您听我解釋。」
張天賜不咸不淡的挑著眼楮看周正義。
周正義的心突突了兩下。
這才又急急忙忙道。
「是我,今天的事情都賴我,是我沒有和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交代清楚。」
「我本來的意思是告訴他,哪怕是跪在地上求張總也好,只有張總放棄收購杜氏制藥,我們周家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可偏偏他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他只是心里還沒有踏過那一道坎,以為自己比張總要強,這才妄想和張總作對,想要在張總面前找回場子。」
「他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就他那一副窩囊廢的樣子,如果不是要留著他替我們周家延續家族血脈,上一次我就一槍斃了他了,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讓他髒了張總的眼。」
周正義將周鵬遠批的一文不值。
狠狠的推了一下他受傷的肩膀。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看看你給我惹了多大的禍,還不給張總磕頭道歉。」
「要是今天張總不饒了你,那你就等著,明年清明我一定替你上墳燒紙,也算是全了我們的父子之情!」
周鵬遠知道自己捅了大簍子。
听周正義這麼說。
他立刻朝著張天賜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可張天賜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動。
目光悠然中帶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