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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調整呼吸(請不要訂閱本章)

可現在的態度很明顯並不普通。櫛田也那麼感覺到了所以才掩飾不住困惑。櫛田明明應該很擅長拉進和別人的距離,卻不怎麼順利。

堀北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交談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很嚴峻呢。她很有可能會說服失敗 」

正如堀北所說。這個班級里能夠與佐倉說得上話的恐怕沒人比得上櫛田吧。

即便是不擅長與人交際的人,櫛田也可以創造出能夠自然對話的空間。

每個人都擁有被稱為私人空間,或者應該說私人領域的『被他人接近會感覺到不愉快的空間』。

文化人類學者愛德華•霍爾,把私人空間進一步分為4類。其中有一個被稱為密接距離的區域。被稱為「近接相」的足以擁抱對方的距離里如果有人擅自闖入時,人會理所當然地表現出強烈的拒絕感。但如果是戀人或者摯友的話就不會對那個距離感到不愉快。而換做櫛田即使闖入關系淡薄對象的近接相,大致情況下都不會被討厭。或許應該說不讓對方行使私人空間吧。

可是,佐倉卻對那樣的櫛田表現出露骨的拒絕感。

不對……似乎是想要逃跑。

就如同印證這點一樣,她已經沒有使用一開始說出口的『這之後有事情』這句話。真正有預定的人,應該會反復那麼說才對。

為了與櫛田保持距離佐倉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

「再,再見 」

是判斷出沒辦法很好的結束對話嗎,貌似選擇了逃跑的選項。

握緊放在桌子上的可以認為是她的私有物的數碼相機邁出了步子。

就在這時,她的肩膀撞上了不看前面一邊走一邊和朋友打電話的本堂。

「啊!」

從佐倉手中落下的數碼相機砸在地板上發出很大的聲音。本堂是想要把意識集中在手機上嗎,「抱歉抱歉」稍微道了聲歉就走出了教室。

佐倉慌慌張張的把數碼相機撿起來。

「騙人……沒有影像……」

佐倉把手貼在嘴邊很明顯地受到了打擊。看來數碼相機因為落下的沖擊而出了毛病。按了好幾次電源鍵,或者重新安裝電池都沒有通電的跡象。

「對,對不起呢。都怪我突然找你說話……」

「不是的……不小心的,是我……再見 」

沒能喊住沮喪的佐倉,櫛田只能遺憾地目送她走出教室。

「為什麼那種性格陰暗的女人會是我的目擊者啊。真不走運。話說她有打算救我嗎 」

翹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的須藤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埋怨道。

「肯定有什麼原因啦。而且佐倉桑還並沒有說過她看到了。可不能直說哦?」

「我當然明白啊。真想說的話剛才就已經說了。我已經是大人了所以會自我克制 」

「須藤君,她是目擊者反而會更好也說不定呢 」

「什麼意思啊那個 」

「她肯定不會作為你的目擊者提供證言。這個事件就將被處理成你擅自引發的東西。雖然最終免不了對D班造成影響,但幸好是現在。暴力加上虛假的證言。我不認為把學校牽扯進來的騷動會只有100或者200的懲罰。一想到只需失去現在擁有的87點就能解決問題,已經可以說是走運了。因為你冤罪的申訴校方也沒辦法無視所以應該不會被退學。不過責任的比例會比C班還要大吧 」

堀北至今為止都把想說的話藏在了心里嗎,毫不留情地一口氣說個沒完。

「開什麼玩笑啊。我可是被冤枉的啊冤枉。打人也是正當防衛 」

「正當防衛可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

啊,這個之前我也說過。

「吶綾小路君 」

被用手指捅了兩下肩膀,我回過頭,發現櫛田的臉在非常近的地方。在眼前看到的櫛田也很可愛。被入侵私人空間非但不會覺得不愉快甚至還希望她能更近一點。

「綾小路君是站在須藤君這一邊吧?」

「嘛……是那樣。怎麼了突然那麼問 」

「你瞧,不是有點險惡嗎。感覺大家都對幫助須藤君這件事情不怎麼感興趣了 」

我環視了一遍教室內。

「是呢。我覺得或許真是那樣,要說無可奈何也確實無可奈何 」

連關鍵的目擊者,佐倉都否定的話毫無進展的辦法。

「我覺得已經找不到完美的解決方案了。放棄吧須藤 」

池好像也已經,喪失了一半的干勁那麼嘟噥道。

「什麼啊你們,不是要幫我嗎 」

「因為……吶 」

就如同在征求同意似的看向殘留的同班同學。

「好像連你的朋友都不想要幫助你呀。真遺憾呢 」

留在班里的同學們都不否定池和堀北的話。

「為什麼淨是我遇到這種事。一群沒用的家伙 」

「說了很有意思的話呢須藤君。就沒有察覺到全部都變成了飛鏢嗎?」

「什麼意思啊那個 」

雖然這個班級的氣氛屢次都變得很險惡,但今天比之前都要嚴重。

不過看起來須藤因為對手是堀北所以好像在盡最大努力地克制自己。

這時,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飛來了刀刃。

「你還是退學了會比較好吧?你的存在一點都不美麗。不,應該可以說是丑陋吧。紅發君—」

那個男人,盯著每天都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整理著自己的發型。

就算在這個班級中也能大放異彩的男人,高圓寺六助。

「……什麼?你敢再說一次嗎喂 」

「說好幾次太沒有效率。nonsense。如果你那麼說是因為認識到自己理解能力很差的話,我再給你說明一次也沒關系啊?」

一次也沒有把視線朝向須藤,就如同自言自語一般高圓寺回答道。

磅,響起踹飛桌子的巨大聲音。原本還有些樂觀的氣氛完全凍結了。須藤猛地站起身,一聲不吭地朝高圓寺走過去。

「到此為止。兩個人都冷靜下來 」

在這種最糟糕的狀況下唯一能行動的男人,那就是平田。心怦怦跳。

「須藤君。你雖然有問題但高圓寺君也不對 」

「哼。我自出生起從來沒做過覺得自己不對的事情。是你的誤解 」

「很好啊。就讓我把你揍得面目全非後跪在地上向我道歉!」

「住手 」

抓住須藤的手臂,平田試著嚴厲制止他,卻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

準備把包括從堀北那里受到的責備在內所有的怨恨都釋放在高圓寺身上吧。

「已經夠了吧。我,不想看到朋友間爭吵的情景啊……」

「櫛田桑說的對。而且不管高圓寺君如何,我都是你的伙伴,須藤君 」

太帥了啊平田。干脆把名字從平田改成英雄會比較好吧。嗯,那樣更高。

「這里就交給我來解決。須藤君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現在擴大騷動的話會讓學校的印象變差。對吧?」

「……嗤 」

須藤在瞪了高圓寺一眼之後,走出了教室。磅,教室的門被用力的合上,接著能夠听到走廊傳來一聲巨大的咆哮。

「高圓寺君。並沒有打算強行要求你幫忙。但指責他是不對的 」

「很遺憾我沒做過不對的事情。自出生起一次也沒有。哎呀,快到約會的時間了,我就先失陪了 」

一邊旁觀兩個人稀有的瓜葛,一邊深感班級的不統一。

「須藤君一點都沒有成長呢 」

「堀北桑就沒有,更溫柔一點的表現方法嗎……?」

「我對打了卻沒有反應的對手從來都不會留情。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

明明對打了會有反應的對手也毫不留情繼續打下去,還真敢說。

「什麼?」

「唔……」

吃了一記銳利的手術刀(視線)而萎縮的我卻仍然小小地反駁道。

「世上不是有大器晚成這句話嗎。須藤將來說不定是在NBA賽場上競技的男人哦?隱藏著能夠給時代帶來巨大貢獻的可能性。年輕人的力量是無限的 」

試著朗誦在電視廣告中常用的宣傳口號。

「雖然我並沒有打算完全否定10年後的可能性,但我現在需要的是,為了升上A班不可缺少的戰斗力。現在沒有成長的話就毫無價值 」

「那樣啊……」

堀北自始至終都堅持自己的立場所以還算好了,值得在意的是池他們。

因為他們經常變換自己的站位所以狀況沒辦法安定下來。

「和須藤不是關系很好嗎?還經常一起吃飯 」

「我也覺得不錯啊。不過,也有些過于累贅了吧。即使是現在曠課最多的也是須藤,像那樣吵架的也是須藤。那部分不好好區分開來不行 」

原來如此。池好像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會加油說服佐倉桑的。那樣的話,這個不好的趨勢也肯定能夠改變 」

「是嗎。正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才會說,我覺得佐倉桑就算作證也沒有多少效果。恐怕校方也應該會對D班突然涌現出來的目擊者抱有懷疑 」

「懷疑……也就是認為目擊者是假的?」

「當然。應該會覺得我們是在背地里商量好讓她作證的。沒辦法成為絕對的證據 」

「怎麼會……那怎麼樣的證據才可靠呢?」

「相信奇跡的話,就是有其他班級或者其他年段的學生從頭到尾目擊到事件的發生,並且這個目擊者還深受校方的信賴。不過這種人物是不存在的 」

堀北很有把握似的說道。我也和她持相同的意見。

「那……不管怎麼努力都沒辦法證明須藤君是冤枉……」

「如果這次的事件是發生在教室里的爭吵那就不一樣了啊 」

「怎麼回事?」

「誒,因為教室里不是有安裝觀察學生動向的攝像機嗎?所以不管發生什麼證據都很充分。一下子就可以揭穿C班那群家伙的謊言了 」

我指了指,安裝在天花板附近兩個地方的攝像機。

為了不妨礙到學生們,小巧而且還融入到安裝環境里,但有設置監視攝像機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學校方面,通過那個攝像機來檢查上課中的悄悄話和打瞌睡。不然的話,每個月根本做不到準確的評定 」

「……是真的?我,一直都不知道……!」

池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目不轉楮地盯著攝像機。

「我也才知道……原來有安裝攝像機啊 」

「這東西意外地難以察覺呢。我也是在第一次點數發表之前都沒能注意到 」

「嘛,普通的人都不會去注意攝像機的位置。即便是常去的便利店也沒有具體地掌握攝像機的位置吧?」

如果真有人這麼做的話,不是有虧心事就是很神經質的家伙吧。或者是因為偶然看見才記住。這些中的一個。

那麼,既然已經沒有查找目擊者的必要性,我還是抓緊回去吧。

櫛田他們很有可能會提出尋找新的目擊者。被卷進那個可就麻煩了。

「綾小路君,一起回去嗎?」

「………」

听到堀北的邀請我不由得拿手掌踫觸堀北的額頭。堀北的額頭雖然很冰涼,卻也因為帶有人體的溫度而十分的柔軟。

「……我沒有發燒呀?只不過稍微有事情找你商量 」

「啊,啊啊。也不是不可以 」

竟然會受到堀北的邀請還真是稀奇啊。這表示,明天要下雨了嗎。

「你們兩個人果然還是有一腿吧?我昨天剛想踫個肩膀都差點被殺了……」

池稍微有點不服的,看著踫觸堀北額頭的手。

察覺到那個的堀北並沒有特別的改變表情而是抬頭對我說道。

「能拿開嗎?手 」

「啊,抱歉抱歉 」

一邊對不知為何沒有到來的堀北的反擊感到安心一邊把手從她的額頭拿開。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

兩人並排著來到走廊。雖然大致上能夠猜到,不過堀北要說的話到底是什麼呢。

「對了。在回去之前想順便去一個地方,可以嗎?」我說。

「如果不會太久的話就沒關系 」

「我想想。大概只需要10分鐘左右吧 」

4

在天氣越發悶熱的放學後,我來到了事件現場的特別棟。因為並非發生了殺人事件所以也沒有貼上出入禁止的封條,看不到和平時有什麼不同。特別的課程、家庭科室或者視听教室等等,這個校舍聚集著這些不會被頻繁利用的設施,因為在課程結束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人所以也不會被別人看見。如果要把須藤喊出來的話,這里是學園中最為理想的場所之一。

「好熱啊……」

這里的悶熱感真是反常。本來夏天的學校就是這樣也說不定,但因為校舍中基本都很舒適所以炎熱或者寒冷的印象已經變得模糊。這是一整天都呆在冷氣設備全開的建築物中所造成影響。因為這個差距所以覺得更熱了吧。

這個特別棟想必在上課時間也有開放冷氣吧,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殘留。

「抱歉啊,讓你陪我到這種地方來 」

站在旁邊的堀北並沒有出汗的樣子而是慢慢地環視了一下走廊。

「你也真是古怪呢。竟然會過分干預這件事。既然目擊者已經找到了,也已經弄明白毫無對策。在這之上你還想做什麼呢?」

「因為須藤是第一個交上的朋友啊。怎麼也得稍微幫幫忙 」

「那你覺得,有證明他無罪的方法嗎?」

「那個到底怎麼樣呢。還很難說吧。而且我之所以一個人行動,是因為不怎麼擅長和平田或者櫛田他們一大群人共同行動。一想到今天又得大家一起在校舍或者教室到處亂轉,可以說我這不過是逃跑而已。很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義者的樣子吧?」

「的確。就那樣還說因為朋友所以要幫忙,一如既往的矛盾呢 」

「因為人啊,彼此或多或少都是只考慮自己的生物 」

記得之前也有說過類似的話,堀北對我的這種想法意外的寬容。

正因為平時都是一個人行動,所以堀北自身的立場就是只要對自己沒有害處隨你們怎麼做。

這種地方也是我和她在一起不會感到痛苦的部分。

「嘛,綾小路君個人的想法跟我也沒有什麼關系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而且,對那兩個人感到不擅長的姿態我並不討厭 」

「那個,單純只是因為你不喜歡吧 」

「擁有共同的敵人就意味著能夠就這件事互相協助 」

「不,只是不擅長而已並不是敵人啊。請別把那里搞混了 」

我還是非常期待,能夠和櫛田與平田打好關系。

「哪個都差不多」,卻被堀北作出很符合她的擴大解釋。

我在敷衍地回復她之後走到走廊的邊緣,然後從天花板到牆壁的角落徹底地看了個遍。

突然堀北,好像察覺到什麼似的開始掃視四周。接著沉思起來。

「這里沒有呢。真遺憾 」

「誒?什麼沒有?」

「就像教室里安裝的監控攝像機啊。如果有攝像機的話就能夠入手確鑿的證據。可惜在這個特別棟的走廊並沒有找到 」

「啊啊原來如此,監控攝像機嗎。確實如果有那種東西的話一下子就解決了 」

天花板附近雖然有設置插座,但沒有被使用的痕跡。

走廊因為沒有任何遮蔽物,所以如果那個職位有攝像機的話,有很高的可能性記錄下了事件的全部經過。

「從一開始,在學校的走廊就沒有安裝攝像機吧?」

就算不是特別棟,教室前的走廊應該都沒有安裝攝像機。

「如果要說其他沒有設置攝像機的地方,就只有廁所和更衣室了?」

「對的。剩下的地方基本上都有 」

「……事到如今也不用覺得遺憾呢。如果有監控攝像機的話,校方從一開始就不會把這件事視為問題了 」

堀北就好像對有那麼一瞬間抱有期待的自己感到羞愧一樣搖了搖頭。

之後我們雖然又轉了一段時間,但沒有得到任何東西,只有時間白白地浪費。

「那麼,有想出什麼救助須藤君的方案嗎?」

「我不可能會去想吧。思考對策是堀北的任務。我不會說請拯救須藤這種話,但希望你能夠幫助D班往好的方向發展 」

堀北無語的聳了聳肩。也許被她認為我這不過是換了一種說法而已吧。可是,堀北幫我們找到了佐倉這個目擊者。應該並不是不想幫助我們。

「是打算利用我嗎?難不成,把我帶來這里也是因為?」

「因為目擊者是佐倉反而有可能使得情況惡化。所以如果能夠先準備好對策會比較好吧 」

堀北也應該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把佐倉的事情告訴了櫛田他們。如果絕對不想說的話,不管是誰問都不會回答吧。

不過本人卻若無其事的,或者應該說不把心中的想法表露出來一副超然的表情。

「雖然須藤君本人有很多令人反感的地方。不過我確實想要減輕他所承擔責任的比例。如果能夠留下點數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而且讓D班的印象變差也十分不利 」

真不坦率啊,一般來說都會這麼講但這家伙的情況應該出于真心吧。

這並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不過,人都不怎麼擅長孤獨。所以通過救援或者幫助他人這類偽善的行為來聚集在一起相擁取暖。但從堀北這卻看不到那一點。

而且她與櫛田他們決定性的不同,就是已經完全放棄證明須藤是冤枉的。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只要不出現奇跡的目擊者就不可能證明須藤君的無罪。C班的學生承認自己撒了謊,這個也沒關系。不過可能嗎?」

「怎麼可能。特別是C班絕對不會承認這是謊言 」

正因為對方也確信沒有證據,所以才堅持撒謊。我是這麼想的。

就連我們,除了須藤的發言之外也沒有能相信的東西。真相完全是在黑暗之中。

「放學後這里誰都不在啊 」

「這個特別棟就算是社團都不使用,理所當然呢 」

須藤或是C班的學生,其中一邊把對方叫到這個特別棟。然後平日里互相仇視的雙方爆發爭執,結果須藤因為打傷了對方而被控告。這就是此次事件的概要。

不是被誰叫過來,哪會有人特意來這麼熱的地方啊。

熱得像被蒸著似的喘不上氣。在這里呆上幾分鐘的話腦子都要出問題了。

「堀北不覺得這里熱嗎?」

當酷暑毫不留情地侵蝕我的身體的時候,堀北正若無其事地望著四周。

「我,對炎熱和寒冷比較有抗性。綾小路君不要緊……看起來也不像呢 」

因為炎熱腦袋稍微有點恍惚。我為了獲得新鮮涼爽的空氣靠近窗邊。然後就如同尋求援助一樣打開窗戶……用非同一般的高速動作再把窗戶關了起來。

「……好險 」

在打開窗戶的瞬間外面的熱風一下子就灌了進來。如果開著不管的話就更慘了。

一想到接下來隨著8月的臨近會變得越來越熱,就郁悶得不行。

不過,今天到這里來還是有收獲的。並非不可能啊———。

「現在在想些什麼?」

「不,沒什麼。只不過在想好熱啊……。果然還是撐不下去了 」

因為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的事情,所以兩個人開始折返。

「啊 」

「噢 」

當我在走廊上準備拐彎的時候,和正好拐過來的學生撞在了一起。

「抱歉,沒關系吧?」

因為沖擊並不是很強,所以彼此都沒有跌倒。

「沒關系,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

「我這里才是對不起。呃,原來是佐倉嗎 」

在我剛向撞到的女學生道完歉後,就注意到那個人物是認識的人。

「……啊,欸……?」

佐倉對該做出什麼反應感到為難,或者應該說她好像不知道我是誰。

但是通過幾秒鐘重新確認我的面容,終于注意到我是同班的同學。不被仔細盯著看就不明白還真是空虛啊。

佐倉的手里正握著手機。

「啊,額。我的愛好是拍照,所以……」

把手機的屏幕往我這邊移過來如此回答道。我原本並沒有打算問得太深。

因為即使是邊走邊操作手機,也不是什麼不自然的事情。

本以為已經離開學校的佐倉,為什麼會在特別棟?雖然會變得想要推測各種各樣的事情。

「愛好?都在拍什麼?」

「走廊什麼的……還有就是可以從窗戶看到的景色等等,像這些東西,呀?」

佐倉在簡單地說明完後,就注意到站在旁邊的堀北而低下了頭。

「啊,欸……」

「能問你一點事嗎佐倉桑 」

佐倉出現在這里的不自然,堀北並沒有看漏而是往前逼近了一步。

佐倉看起來很害怕地往後退。我稍微用手制止了堀北,對她做了一個不要追問佐倉的手勢。

「再,再見 」

「佐倉 」

我向,匆匆忙忙地想要逃走的佐倉的背影說道。

「你不需要勉強自己 」

其實並沒有必要跟她說這些,但我還是情不自禁地開了口。

佐倉雖然停了下來,但卻沒打算回頭。

「即使佐倉是目擊者也沒有自報姓名的義務。而且強迫你作證肯定沒有什麼意義。如果快被可怕的某人強迫的話請找我商量。雖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但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

「那是在說我嗎?」

無視掉可怕魔鬼的存在,現在還是把佐倉給放了吧。

「我,什麼都沒看見。認錯人了啦……」

始終回答自己不是目擊者。因為現階段還只不過是堀北的獨斷和偏見。實際上也有可能不是目擊者,既然佐倉那麼說的話就是那樣吧。

「那樣的話也沒關系。不過,如果被其他人逼問的話希望你能告訴我 」

佐倉小聲地回復我後走下了樓梯。

「這可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她,應該是惦記著這個事件所以才到這里來的吧 」

「既然本人不承認,那即使是強迫她也沒有什麼辦法不是嗎?而且堀北你也明白吧。D班的目擊者作為證人並不強 」

「嘛,是呢 」

佐倉的行動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雖然那到底是什麼還搞不清楚。

所以現在並不是追究的場合。

「吶你們,在那里做什麼呢?」

听到突然響起的聲音,回過頭去就看見一個赤金色頭發的美少女面朝我們站在那里。

我對那張臉有印象。雖然沒有直接說過話,但應該是叫做一之瀨的B班學生。而且還通過傳聞知道她是一個優秀的學生。

「很抱歉呢突然喊住你們。能給我點時間嗎?啊,如果是在酸甜的約會中那我馬上就離開 」

「沒有那種事 」

堀北立刻否定了。只有這種時候反應超級快。

「啊哈哈,也是呢。作為約會地點可有點熱過頭了 」

我和一之瀨之間應該沒有什麼接點。說是證據也有點那個,她並不知道我的名字。在對方看來我只不過是眾多學生中的一人。

也許是堀北的熟人或者朋友……不,肯定不是。

如果兩個人突然一邊說著『哎呀,好久不見∼!最近好嗎∼?』『嗯,很好很好∼』一邊互相擁抱的話,我有自信會當場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

當然並沒有發生那種事情,堀北對突然出現的一之瀨毫不掩飾自己的警戒心。在這種地方被搭話,如此狀況堀北並沒有認為是偶然。

「也不算有什麼事啦……。只是覺得在這里做些什麼呢 」

「並沒什麼。只是無意中在這里轉轉而已啊 」

雖然老實回答她也沒關系,但因為鄰居用視線給了我極大的壓力所以只好敷衍過去。

「無意中,嗎。你們應該是D班的學生吧?」

「……你知道嗎?」

「和你在之前已經見過2次了呢。雖然沒有直接說過話。還有那邊的女生,我記得也在圖書館見過一次 」

看來,像我這種影者(听起來有點帥氣)她都有記下來。

「因為我的記性很好呢 」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給人的印象如果記性不好就記不住,嗎。

有點高興的心情,被突如其來的暴風給吹跑了。

「我還以為你們在這里肯定是和吵架糾紛有關呢。昨天好像在我不在的時候,來B班尋找目擊者的情報呢。之後听別人說,D班的學生想要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 」

「如果,我們正在進行與那個事件相關的調查,和你有什麼關系?」

「嗯—,關系……是沒多少。不過,听完事件的概要之後稍微有了點疑問。所以想著來這里看一看。可以的話能告訴我具體的情況嗎?」

單純只是由于感興趣,這麼認為也沒關系吧。

我們一沉默下來,一之瀨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其他班級的事情感興趣,是不行的嗎?」

「不,雖然並沒有那回事……」

「總覺得有內幕呢 」

我想要息事寧人的想法被堀北一刀兩斷的一句話給切開。

一之瀨在解釋完堀北話語里的意思後,歪著頭微微一笑。

「內幕?暗中妨礙C班和D班,是指這樣的?」

真遺憾吶,一之瀨露出想要這麼說的表情。

「沒有必要那麼小心謹慎不是嗎?真的是因為感興趣啦 」

「我可不打算和他人的興趣扯上關系。請自便 」

稍微走遠了一點,堀北盯著窗外一動不動。

「跟我說嘛。老師和朋友就只告訴我有發生爭執而已呢 」

雖然稍微煩惱了一會,不過就算我不說她反正也會在其他地方知道。想到這里我就向她說了,C班的三人被須藤叫出來揍了一頓的事情。不過,事實正好相反是須藤被叫出來對方先動手的。打跑了之後對方卻向校方進行虛假的報告。一之瀨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傾听我說話。

「發生了那種事情嗎。所以之前才特地到B班來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吶,這個不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嗎?其中一方撒了謊的暴力事件對吧?不把真相弄清楚不是很糟糕嗎?」

「所以姑且到現場來調查一下。雖然並沒有什麼 」

又不是殺人現場,原先並不認為能夠得到明顯的線索不過和預想相反也有些收獲。

「你們作為同一個班級的學生,須藤君,來著?是相信著這一位同學呢。因為應該是朋友吧所以要說理所當然也確實如此。對D班來說這次的騷動完全是冤罪事件呢 」

即使我們以同班同學、友人為由選擇相信,但像一之瀨這樣的第三者想必不會簡單的信服吧。這種事情都無須解釋。

「如果是須藤君撒謊的話你們會怎麼做?假設非但不是冤枉,反而出現確定他有罪的證據 」

「讓他老實自首。因為那個謊言將來,肯定會與勒死他自己的結果有關 」

「嗯,是呢。我也這麼覺得 」

就算知道這種事情好像也不會對一之瀨有任何的影響啊。

「已經可以了嗎。想知道的情報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

是想盡快的趕走她嗎,話語間故意夾雜著嘆氣聲。

「嗯—。那個啊,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來幫忙嗎?尋找目擊者之類的。人手越多越效率吧?」

當然人手是越多越好。那種事情誰都明白。但是,「就是啊你听听看,這可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啊」,也不是一件能夠這麼說給她听的事情。

「什麼時候變得得讓B班的學生幫忙不可了?」

「和B班D班並沒有什麼關系不是嗎?像這種事件沒人知道何時會發生在誰身上。正因為這所學校讓班級互相競爭,所以時時刻刻都孕育著紛爭的危險。這次貌似就是那個最初的事件。如果撒謊的一方獲勝那可就是大問題了。而且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我個人來說也沒辦法置之不問呢 」

是真話還是開玩笑,一之瀨說的話讓人難以判斷。

「如果我們B班能夠幫忙作證的話,可靠性不是會變得非常高嗎?不過反過來也是如此,在追求真相的過程中D班也有可能會遭受損失……」

也就是須藤撒了謊,而C班的主張是正確的時候。那樣的話須藤就不止要被停學了,D班也有可能會受到致命的損害。

「怎麼樣呢?我覺得這個建議並不差啊 」

我觀察了一下堀北的樣子。然而,堀北依然背對著這里盯著窗外一動不動。一之瀨的協助建議。該怎麼辦呢。

會煩惱自然是因為覺得這個建議有價值。事實上光憑D班再怎麼去證明須藤是被冤枉的,只要不出現能夠100%斷定無罪的證據那麼可靠性就會變低。

這時身為局外人的B班加入、糾纏到事件中,其本身就具有極大的意義吧。

「雖然可能會被認為是偽善,但我不打算讓你背負那麼沉重的東西 」

對于這個建議,雖然很失禮但我還是決定好好地權衡一下。理所當然還無法完全信任這位叫做一之瀨的少女。那是因為她是B班的學生,參與到這件事里來一般不會得到任何的好處。或者說如果她認為反復做這種懷有善意的行動,會反映到班級或者個人的點數上,那還能夠理解。而且不隨隨便便把這個說出來,是因為從班級晉升的角度來說這是個重要的情報或者可能性。雖然我能理解……,但卻也沒辦法直接弄清楚。

「請她幫忙吧,綾小路君 」

先下決斷的是堀北。也就是說比起風險她選擇了利益。

而且我內心很感謝堀北能夠迅速做出這個決定。

因為我原本就沒有決定權,作主的是堀北。

得到堀北的同意後一之瀨露出潔白的牙齒。

「定下來咯。額—」

「我叫堀北 」

是因為承認了協作關系嗎,堀北老實地報上自己的姓名。

「請多關照堀北桑。還有,是叫綾小路君來著?也請你多多關照呢 」

雖然以意想不到的形式結識了B班的一之瀨,並且建立了合作關系,但這到底是吉是凶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麼說必定是帶來變化的一個重要因素。

「還有,關于目擊者,其本身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只不過,很遺憾那個目擊者是D班的學生 」

誒呀—,一之瀨抱著頭顯得非常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嘛,盡管如此也改變不了他是目擊者的事實。而且也不能斷定沒有其他的目擊者存在吧?即使可能性很低 」

雖然只有如同薄紙一般的概率。那要說是可能性也確實如此。

「話說回來你的朋友。一年級生就有可能成為正選隊員對吧?不是很了不起嗎。雖然現在會拖一些後腿也說不定但將來也許會為班級的財富呢。像社團活動和慈善活動校方不是也會給予評價嗎?只要在大會中大顯身手的話不僅須藤君會被分發點數,還會關系到班級的點數。啊……難不成還不知道嗎?老師沒告訴你們?」

我們從她那里了解到的,就只有私人點數的影響而已。

「第一次听到對班級的點數也會產生影響呢……。稍後會向茶柱老師進行抗議的 」

堀北有些不服地嘟噥道。

看來,茶柱老師的情報傳達還有遺漏。B班早就從老師那里知道了嗎……。

老師還是老樣子就連表面上的平等都不給予我們。感覺到了非常嚴重的區別對待。

「好像有些奇怪呢,你們的班主任 」

「該說從一開始就沒有干勁好呢,對學生不怎麼感興趣。也會存在這種教師吧 」

雖然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特別去在意的事情,但一之瀨好像有些掛心。

「在這所學校里畢業時的班級將決定班主任老師的評價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首次听聞。是真的嗎?」

堀北很感興趣,不如說不得不感興趣。因為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們班的班主任星之宮老師啊,經常把「只要成為A班的班主任就會有特別獎金所以要加油了」這句話掛在嘴上呢。好像差的很多哦 」

「關于班主任老師還真是令人羨慕呢,你那邊的環境 」

這邊的老師對金錢也不怎麼感興趣嗎,無法從她那里感覺到上進心。

不如說,還可能抱有「墜入最底層也無所謂」這種想法。

「或許得和她好好地談一次呢 」

「真沒想到會被敵人雪中送炭 」

「怎麼說呢,這還算不上斗爭的問題吧?好像都不怎麼對等 」

還落到了被其他班級同情的地步。

這也就表明了,茶柱老師是多麼的對自己的學生沒有熱情吧。

「就算只有班主任也希望能和B班交換一下 」

「不,我覺得那樣也會有點問題啊 」

我回想起之前有見過面的星之宮老師。就算換成那個老師好像也很麻煩。

「啊—,話說回來可真是熱呢,這里 」

前額開始浮現薄薄的汗珠的一之瀨,取出了畫著類似于熊貓圖案的可愛手帕。穿著這麼厚的制服只會越來越熱。

「連誰都不在的校舍都一整天開著空調的對地球一點都不溫柔的學校你應該也不喜歡吧 」

「啊哈哈哈,確實是這樣也說不定。你說的話真好玩呢 」

「剛才的對話中哪里有引人發笑的要素啊……」

「為了今後能夠順利的開展行動可以問一下兩人的聯絡方式嗎?」

堀北僅用一個視線對我下達指示。「我不喜歡所以你上」。

「我的電話可以嗎。如果有聯絡的話我會應對的 」

「嗯,明白了 」

雖然這是在交換完聯絡方式才想到的事情,我手上女孩子的聯絡方式意外的多啊。

才7月初,通訊錄里就已經存了7個人(其中3人是女生)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或許……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歌頌著美好的青春也說不定。

還有雖然這可能是廢話,一之瀨的名是帆波。

5

通過郵件,我知道了一之瀨從明天起將會和能夠信賴的伙伴制定作戰計劃,展開行動。雖然她問我是不是每次都向我取得許可會比較好不過我還是決定交給她自己判斷。我們這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加以限制的事情。我和堀北回到宿舍,原以為馬上就會分開,但堀北好像還有話要和我說一直跟著我來到房間。

「打擾了 」

明明沒有人,卻在特意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堀北才走進我的房間。

即使是和堀北但只有兩個人的密室這麼一種狀況卻讓我有點緊張到底是為什麼呢。

「啊,姑且先確認一下,你也拿著嗎?備用鑰匙 」

「這個房間的?確實以前有被池君他們勸說過呢。不過我拒絕了 」

不愧是堀北。看來只有你是個可靠的常識人。

「因為,我很少會到綾小路君的房間來。來你的房間這個事情本身該說是丟人好呢,或者應該說是個污點。你明白的吧?」

我早就猜到了啦!才沒有受傷呢!

比想象中的言語更為殘酷什麼的才沒那麼想呢!

「為什麼用手指在牆壁上寫字呢?」

「怎麼說呢,稍微掩飾一下內心的動搖,和這個差不多 」

本人沒有絲毫的惡意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我肯定如果反問她的話,「我只不過說了事實哦?」肯定會被她這麼回答吧。

「須藤君這件事,綾小路君能再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嗎。還有櫛田桑他們是怎麼行動的我也有一點在意 」

「如果在意是什麼狀況的話從一開始就參加不好嗎?」

「那是辦不到的事情呢。因為我沒有承認他本人。只是為了班級才不得不想辦法而已。說的不客氣一點,我甚至覺得放棄他都行 」

「明明在期中考試的時候助了須藤一臂之力?」

「一碼事歸一碼事。這次的事情,就算奇跡般地證明他是無罪的,你認為他會成長嗎?給予他救贖很有可能會得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

我想說什麼你明白嗎?堀北用挑戰性的眼神向我訴說。

「放棄證明他的無罪,給予一定程度的懲罰才是為了須藤好,你是想這麼說?」

堀北雖然浮現出少許不滿的表情,卻好像想通了什麼一般。

「看樣子,你從一開始就明白要證明他的冤枉很困難,也知道這是須藤君的缺點惹出來的事件呢?不然的話,根本不會有「給予懲罰會比較好」這種想法。除了討厭他的人之外 」

堀北好像非得讓我承認我和自己抵達同一種想法。

為了讓我沒辦法逃跑,感覺已經被她很巧妙地包圍了。就算現在我強行否定,也只會讓這家伙進一步追擊吧。

「嘛,稍微想一想的話誰都能明白的事情不是嗎?」

「是嗎。櫛田桑和池君他們不就完全沒有注意到不是嗎。相信須藤君的申述,為了他,為了班級而想把他從謊言中救出來罷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件,局勢是不是很緊張,他們完全沒有理解它的根源 」

這些毫不留情的話語無法想像是對同甘共苦的同班同學說的。

「至少櫛田是在理解的基礎上想要搭救須藤啊 」

「理解的基礎上?那是她自己察覺到的嗎?」

「誒?不那是……」

「是你說的吧?」

就如同被盤問一樣,用言語向我步步緊逼。有點可怕。

「要麼取得歷年考試問題集要麼想到用點數購買分數。因為你好像有很多壞點子所以我並不會吃驚……但有些不服呢 」

總有一天要拿出真本事,有著這種思想的人多少都會掌握一些壞點子。

「請務必不要對我估計過高 」

從一開始就沒有那種打算嗎,堀北不禁啞然失笑。不過那個表情馬上就消失了。

「老實說你是個未知數,淨是不確定的因素。即使在班級中也是最難以計算的人物。滑月兌(圓滑周到,自由自在)、無為徒食(碌碌無為,無所事事)、雲水不住(如雲水般居所不定)。全是些看起來適合卻完全不恰當的比喻 」

「這些比喻不管哪個都很微妙啊。都不是用來表揚人的東西啊……」

明明還有更好的例子。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堀北用覺得很可疑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那種地方,還可以說成和光同塵。是最惡心的存在啊,你這個人 」

……原來如此。剛才列舉的四字成語雖然我連什麼意思都不明白不過應該很尋常吧。

看來我已經徹底地咬上堀北撒出來的魚餌。有點失敗。

「不管怎樣說最惡心也太過火了。高圓寺才頗為未知數好吧 」

那家伙毫無疑問是個非主流。說我還在他之上那可真讓我挺受傷的。

「他其實意外的易懂。學習運動的成績都很優秀。只有性格存在問題。即便是那個問題,歸根結底也能用唯我獨尊的四字成語來形容 」

實在是簡單易懂的說明。確實高圓寺的生活態度本身非常的單純。

「你說不定很適合當老師啊 」

就這樣成長為大人的話……說不定又會出現一個茶柱老師那種類型的老師。

6

這所學校的用地內一共建有4個宿舍。其中三個為學生宿舍。1年級到3年級分別在不同的宿舍生活,有著這種有點與眾不同的規定。也就是說今年我們使用的宿舍是去年的三年級學生使用了3年的建築物。而剩下的一個是老師們,還有在購物中心等工作的住宿員工居住的宿舍。

要問我到底想表達什麼,也就是說,既然1年級的全體學生都生活在同一個宿舍里,那麼必然的會踫見其他班級的學生們或者和他們建立關系。

至今為止從未映入眼簾的陌生人,也變得能夠自然而然地注意到。就是這麼一回事。

「非常感謝您。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

向宿舍的管理員道聲謝開始邁步走的少女,在察覺到我的存在後過來打招呼。

「呀吼,綾小路君。早上好。起得很早呢 」

一頭波浪形的秀發配上渾圓的大眼楮。豐滿的胸部撐開了用兩顆扣子扣上的西裝夾克。高挑筆直的姿勢和她那堂堂正正的性格相吻合,在可愛與美麗之前,先被她的瀟灑吸引住了。她就是1年B班的一之瀨帆波。

「今天醒的有點早。剛剛和管理員都說了啥?」

「我們班有幾個人,對宿舍有些小要求。我剛才正把那些整理起來的意見轉達給管理員桑呢。需要用水的地方,還有噪音之類的 」

「一之瀨專程來做這種事情?」

一般來說,房間的故障都是每個人自己處理的。然而一之瀨卻把那些事情專門整理到一起,到底是因為什麼理由呢。

「早上好一之瀨委員長∼ 」

被從電梯里出來的兩個女生打招呼,一之瀨也回應她們。

「委員長?為什麼是委員長?」

不怎麼耳熟的詞。這所學校應該沒有被稱呼為委員長的職位才對。

而且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書呆子。

「我是班級委員啦。應該是這個原因吧 」

「班級委員……難不成除了D班都有嗎?」

第一次听到有那種東西。雖然正常情況下都會感到吃驚,但我們班的班主任像這種事情很有可能什麼都不決定直接置之不顧。

「是B班獨自設立的啦。派定任務之後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很輕松不是嗎?」

雖然我明白她想說的話。盡管如此學生們也不會自己設立班級委員。

「難道說,除了委員長之外還有其他的職務嗎?」

「大致上。雖然能不能發揮作用是另一回事,但形式上都決定好了。副委員長還有書記。在文化祭和運動會的時候有這些職位會更加便利。雖然每當需要的時候再決定也可以,但如果因此而產生糾紛也很麻煩 」

之前在圖書館看見她的時候,一之瀨就帶著幾個男女在開學習會。

從那時起就已經在完成委員長的任務也說不定。

通常,班級委員什麼的幾乎沒有人願意干。不僅經常會被強迫做一些麻煩的事情,有時還因為學校的原因需要出席一些協商會議。

但是,率先承擔委員長的職務並且展開行動的一之瀨所在的B班,應該不會相互推卸責任而是能夠順利地決定好職務不是嗎。

「好像很團結啊。B班 」

因為我真心那麼覺得,所以等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說了出來。

「並沒有奇怪地去意識這些哦?大家一起愉快的做事罷了。而且也有不少人惹麻煩。需要操心的事情挺多的 」

嘴上說著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一之瀨卻很高興地笑著。兩個人順便並排著上學。

「平常會更晚一些嗎?說起來沒有看到過你呢,在這個時間段 」

從一之瀨那里投來模版式的,無可非議的問題。

正因為我也正準備問相似的問題所以有些暖烘烘的。沒想到像一之瀨這樣的家伙也會從這種普通的話題開始構築關系啊。

「因為早去也沒有事情做啊。所以差不多還要在房間里呆上20分鐘 」

「那樣的話時間就很緊張了呢 」

我和一之瀨越靠近學校,學生的數量就越來越多。

于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接連不斷有女生們投來羨慕的眼神。莫非是被稱為不管是誰在人生中都會有三次受歡迎期的到來嗎?因為一次都沒有來過,所以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早上好一之瀨!」

「早上好一之瀨桑!」

獨佔女生們的視線還有聲音的,是走在旁邊的一之瀨。

「很受歡迎啊 」

「因為在當委員長,或許比其他的人要引人注目一點呢。就只有這種程度啦 」

並不是謙虛,好像是打心底里那麼想。

可以看得出她用很自然的姿態理解並接受自身的向心力。

「啊,對了。綾小路君知道暑假的事情嗎?」

「暑假?不……暑假不就是暑假嗎?」

「要去南方的島嶼度假的傳言,沒有听聞嗎 」

說起來,有件事情在腦海里一閃而逝。

雖然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不過我記得茶柱老師有說過度假這個單詞。

「之前都沒有相信,原來真的有度假嗎?」

又不是修學旅行……。在張望了一下四周後,我開始認真思考。

這所學校說它極盡奢華也不過分。暑假在南方的島嶼度假,寒假說不定會去溫泉旅行。

……好可疑。完全不認為這所學校有那麼體貼。不由得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內幕。一之瀨是怎麼想的呢。

不用我直接問,一之瀨好像也有在懷疑,臉上浮現出苦笑。

「很可疑吧,果然。在我看來那里是一個轉折點呢 」

「你是想說,暑假里班級點數有可能產生巨大變化?」

「對的對的。應該是比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更有影響力的課題?不然的話很難縮小與A班的差距。就連我們也都被一點一點地拉開 」

確實。差不多該有個大型的活動也毫不奇怪……

「現在跟A班差了多少?」

「因為我們班是660出頭,所以已經差了將近350了呢 」

剛入學那會點數下降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現在卻已經牢牢地把分數穩定住,真是了不起。

「除了期中考試之外沒有增加班級點數的方法,所以不管怎麼樣都避免不了點數一點一點地減少。就算是A班在一開始也是一樣 」

盡管如此,通過這次期中考試的結果反而增加了盈余。

「看你一點都不著急啊 」

「有放在心上哦?不過我認為接下來才是反撲的良機。所以打算在那之前先整理好自己的精神狀態罷了 」

不是現在而是著眼于未來的那個想法,肯定是正確的。

不過那是在一定程度上打好地基的班級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我們班這個月再好也只有87點。遠遠不到能和其他班級競爭的水平。

「關鍵要看做了多少呢,在那個活動中 」

肯定不止10點或者20點吧。

但是,也很難想像會發生例如500點或者1000點這類數字的變動。

「我們班反而陷入危機局面了啊。如果再繼續拉開差距的話就很難追上了 」

「彼此都得好好加油了呢 」

話雖如此,加油的不是我而是堀北和平田,還有櫛田他們。

「反正,看樣子也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

雖然我也不希望現在開始發牢騷,但好像有非常麻煩的事情在等著我。

「不過如果真的要去南方島嶼度假的話,那樣似乎也挺有意思的呢 」

「誰知道呢……」

「啊 ,不高興嗎?」

能夠好好享受假期,是社會關系很廣的人才會有的想法。

如果並沒有什麼特別親密的人,那麼就沒有比旅行更讓人難受的東西了。

更不要說集體行動了。光是想象就已經讓我惡心想吐。

「難不成,討厭旅行嗎?」

「並不討厭。我想……」

這個那個說個沒完,那些也全是我的想象。我根本就沒有和朋友一起旅行過。

要說旅行,雖然小時候和雙親去見過紐約,但也就那樣了。沒有1毫米的快樂可言。痛苦的回憶閃過腦海,讓我疲憊不堪。

「怎麼了?」

「稍微回憶起心里陰影罷了 」

干笑空虛地回蕩在路旁火辣辣的林蔭樹間。

不行不行。四處散布負的氣息可會讓一之瀨很為難。

不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嗎,一之瀨一點都不在意地說道。

「還有啊,能听我說一件讓我感到疑問的事情不?」

雖然和櫛田在形式上各不相同,但我覺得一之瀨也是個耀眼的存在。

該說她始終保持著純真好呢還是應該說她始終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好呢。

就連和我這種人說話的時候,感覺都是全力以赴。

「不是從一開始就被分成4個班級嗎?那個真的是按照實力的順序劃分嗎 」

「至少可以明白並不等同于入學考試的結果。因為我們班級里也有幾個人如果光看成績的話屬于第一梯隊 」

堀北、高圓寺、幸村三人的筆試成績毫無疑問在年段都能排在前列。

「按照綜合實力來分不是嗎?」

隨便地回答她。因為我已經考慮過好幾次也沒有得出答案。

「我在最初,也覺得說不定是那樣。學習好但是不擅長運動之類的。要麼就是擅長運動卻不善于學習。可是呢,如果是以綜合實力來判斷的話處于下游的班級不是壓倒性的不利嗎?」

「這就是競爭社會不是嗎?我覺得並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啊 」

一之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嗎抱著胳膊申吟道。

「假如只是個人戰那確實如此。不過這可是以班級為單位哦?如果純粹把優秀的人聚集到A班,那幾乎沒有勝算不是嗎?」

正因如此,現階段班級點數才會有如此悲慘的差距不是嗎?

一之瀨的想法好像有所不同,做出了這樣的答案。

「目前A到D班確實有著差距,但應該隱藏著足以通過細微的事情去填滿它的某種東西不是嗎?」

「姑且問一下,有依據嗎?」

「啊哈哈哈,怎麼可能會有嘛。只是那麼覺得而已。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就只能用殘酷來形容了。既然D班里也有學習好和擅長運動的學生,也就表示可以研究出各種各樣的對策 」

確實那方面是和普通的制度有著巨大差異的部分。

如果只靠學力分班的話,不管怎麼掙扎在那點上都贏不了其他班級。

聚集著各個領域的專家是不可缺少的巨大因素。

「……這種事情,別跟外人說會比較好不是嗎?」

我變得有些擔心不由得開口提醒她。

「嗯?什麼事?」

「像剛剛那種觀點。雖然堀北之前也說過,那可是給敵人送鹽的行為啊 」

我從中得到啟發,有效利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我可不這麼想呢。通過交換意見可以得到很多的東西。而且現在我們是合作關系所以完全沒有問題 」

B班的從容……不,應該是一之瀨的特征。總覺得已經能夠理解她的性格還有想法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個不錯的家伙。而且真的表里如一。

「我的腦子可沒有好到能和你交換意見啊。關于這點我只能和你說抱歉了 」

「這只是我隨便想想隨便說出來的事情,請不必在意。如果覺得這是可以有效利用的情報的話,充分利用它也沒關系哦 」

「啊」,一之瀨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一邊想著怎麼了啊一邊看著她的側臉,她突然以嚴肅的眼神朝我看了過來。

「那個啊……作為參考有件事情想問一下綾小路君,可以嗎?」

從直到剛才都還很快活的一之瀨來看根本想象不出的那個神情,讓我的身子變得有些僵硬。

「如果是我能夠回答的事情我會回答的 」

對塞滿一億本書的知識的我的頭腦來說,基本上沒有回答不了的事情(大謊言)。

「有被女孩子告白過嗎?」

啊 ……在我讀過的一億本書中可沒有記載著那個啊……。

「這是那個嗎?到現在都還沒有被告白過的男生,類似這樣的……?」

好惡心啦童貞啦,反正就是那種被瞧不起的節奏?我可會哭出來哦?

還只是高中一年級啊?那種事情也太早了吧。吶,喂。你不這樣認為嗎?

而且按比例來說有告白經驗的家伙更少一些吧。雖然沒有任何依據。

在人類繁榮的背後,可有著無數人到死都是孤獨的。

「不對不對。抱歉,沒什麼大不了的 」

你那根本就不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不過與其說是在瞧不起我,不如說更像是煩惱中的少女。

「難道你被表白了嗎?」

「誒?啊—嗯。差不多吧 」

看來除了平田輕井這對情侶之外,還有很多的學生每天都在為了交往而行動。

「那個啊,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放學後能給我一點時間嗎?稍微被告白的事情給難住了呢。雖然我十分清楚你因為事件的事情會很忙……」

「並沒有什麼關系。因為我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 」

「沒有事情做?」

「我認為,這次查找證據和尋找目擊者,並沒有什麼意義。把騰出的時間花在那上面能得到的就只有勞累罷了 」

「雖然那麼說,但還特地到事件的現場去了不是嗎?」

「那個怎麼說呢,還有其他的目的。反正沒什麼問題 」

「謝謝 」

不過,一之瀨的告白和我,到底有著怎樣的聯系呢。

『這是我的男朋友』該不會想用這種老套的借口蒙混過關吧?雖然在一瞬間浮現出這樣的想法,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應該會選擇更有出息的帥哥吧。

「放學後……我會在玄關等你哦 」

「喔,噢。明白了 」

雖然明知道絕對不可能,但被她那麼一說我就有了期待,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

學校的玄關前擠滿了回宿舍的學生。

該怎麼和一之瀨匯合呢,來這里之前雖然有點苦惱,但這個煩惱馬上就解決了。就算有這麼多的學生她還是很引人注目。

也許可愛也是其中一個理由,但她有著就好像能支配整個空間的存在感。

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只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某種既柔和又強有力的東西。就只能這麼來描述。而且可以看出她在周圍的一年級學生中擁有很高的認知度。

和櫛田同級別,或者在她之上。不分男女有著極高的人氣,向她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結果就是,我一直找不到搭話的時機,白白浪費了5分鐘左右的時間。

「啊。綾小路君,這里這里 」

到最後還是一之瀨注意到我走過來打招呼。

喔!,稍微舉起手一邊假裝自己剛剛才到一邊和她匯合。

「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我打算馬上結束掉它。跟我來 」

換上鞋子,我在一之瀨的帶領下走向學校後方。

不一會我們來到了體育館後面。這里被認為是最適合告白的場所。

「那麼……」

調整呼吸,一之瀨轉過身看著我。這難道是,一之瀨要向我!?

「表白————」

不,這怎麼可———。

「我,好像要在這里被表白 」

「……誒?」

說著,一之瀨取出一封信拿給我看。這是封貼著可愛心形封緘而且小巧玲瓏的情書。因為她允許我看里面的東西,所以我冒昧的取出信紙拜讀上面的內容。不比書信的包裝差的漂亮文字,不如說可愛得一點都不像是男孩子寫的。

大概的意思是︰從入學開始就有些在意。直到最近終于察覺到自己的感情。

希望星期五傍晚4點能在體育館的後面踫面,最後寫著這麼一句話。還有10分鐘左右。

「這個,我不在會比較好吧?」

「我,對戀愛不怎麼了解……。該怎麼應對才能不傷害到對方。因為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做好朋友……。所以才請你過來幫忙呢 」

「我覺得這件事並不應該指望沒有表白經驗的我啊……B班的話能夠依靠的家伙應該有很多吧 」

「就是B班的啦……表白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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