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聶雲等人還以為,這次會歷經一場生死血戰。
最終卻發現,別說拼命血戰,甚至都不要他們幾人出手,只能站在旁邊當看客,也是讓他們無奈苦笑了起來。
僵尸憤怒的咆哮中,透漏出絕望。
劉騰真無窮無盡,能不斷以沙土凝練泥人。
每當泥人被僵尸劈碎後,又會再度補充泥人數量,始終讓泥人數量保持在數十尊。
這般下來,那僵尸早晚要完。
僵尸先前那威武不凡的模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狼狽。
僵尸身穿的盔甲,早已碎裂成渣,手里的青龍偃月刀,也不滿了缺口,背負的兩柄漢劍也崩斷了一柄,渾身上下沒有完好之處,可謂是遍體鱗傷,傷痕累累,仿佛遭遇了一場酷刑,盡是觸目驚心的創傷。
劉騰好整以暇的站在旁邊,收掐法訣,操縱劍光。
僵尸又怕有急,仰天怒吼一聲。
驚天動地的咆哮聲,讓人震耳欲聾。
客棧內,接連不斷的炸裂。
地面鋪就的石板,青磚牆壁,擺放的桌椅板凳,全都紛紛炸裂成碎片。
肉眼可見,血煞之氣于僵尸胸口流淌,燃起熊熊血光。
頓時,一股沖天煞氣騰空而起,以僵尸為圓心,朝著四面八方飛速彌漫擴散。
轟隆隆! !
地面爆炸,周圍所有的泥人,都被狂猛的沖擊波動,給掀飛得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
而僵尸卻是趁機,右腳在地面猛地跺了跺,身形如離弦之箭,手持著青龍偃月刀,化作殘影向劉騰俯沖飛掠而去。
而僵尸剛才跺腳之地,留下深深的坑洞,並以為坑洞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蔓延出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劉公子,當心。」
孽緣見狀,瞳孔驟然猛縮,焦急不已之下,只來得及提醒一句,卻根本來不及出手支援。
因為,那僵尸幾乎彈指間,已經飛掠到了劉騰近前丈許之地。
鏗鏘!
而就在這時,劉騰周身金光燦燦,凝聚成金鐘。
當即,爆發出如暮鼓晨鐘的響動。
血煞之氣攀附在青龍偃月刀上,刀鋒正好劈落在金光大鐘之上。
一股恢弘的氣流和光華,從雙方踫撞接觸之地,好似噴泉般涌出。
層層疊疊的氣浪,將周遭的所有物品全都崩碎。
在聶雲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劉騰的肌膚寸寸鼓蕩,骨結徐徐拔高。
而且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寒霧繚繞,鋒芒森森的長劍,正好抵在僵尸的眼前。
劉騰腳下,地面炸裂不休,彌漫出無盡煙塵。
感受著從長劍內傳出來那股恐怖的氣息,劉騰抬頭咧嘴露出燦爛的微笑,戲虐著說道︰「你選錯對手了,我其實很強的。」
胸膛內,那股先天紫氣瞬間爆發,通過四肢八骸,涌出劉騰沒寸血肉和經脈。
自他體內驟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無邊,如淵似海的氣息。
手中寒氣朦朧的仙劍,撕裂長天,呼嘯著爆發出龍吟虎嘯之音。
鏗鏘一聲,僵尸手中的青龍偃月刀,當即被寒霜仙劍砸的彎曲。
而後僵尸受到沛然巨力沖擊,身軀踉蹌著朝後倒飛出去,撞破了客棧的牆壁,重重摔在地面後,又如同犁地般朝後滑出十數米方才止住身形。
那些尚未崩散的泥人,也從地面翻身爬了起來,再度發起悍不畏死的沖鋒。
劉騰身上的先天紫氣消散,再度凝結在胸膛。
這便是先天紫氣的妙用之一,一口先天紫氣,能幻化萬物,也能操控器物,更可凝作法陣,也可補充自身實力,瞬間變成無可匹敵的猛人。
不過能不用,劉騰還是會選擇使用尋常真。
而且,劉騰也沒有打算動手和僵尸戰斗。
因為他很清楚,短時間內,難以斬滅僵尸。
相反,他若是被僵尸傷到,尸毒侵襲身軀,那便會顯得極為棘手,將他帶入無盡的麻煩中。
因為,需要調動真,祛除尸毒,自然會分身乏術,落于下風。
所以,看著泥人再度圍攻僵尸,劉騰在旁邊利用御劍術,以金色劍光暗搓搓的偷襲。
僵尸叫苦不迭,被打的慘叫不休。
它那雙猩紅如血的眼眸,此時怒火幾乎要化作實質,噴薄而出。
奈何,眼神而已,對于眼前的戰況于事無補。
聶雲在旁邊眼神復雜的望著,嘴唇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是話到嘴邊,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當前的情況,聶雲也是有心無力。
他想要上去掠陣,可以聶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以他的實力上去的話,非但幫不上忙,甚至會成為累贅。
所以,聶雲有些抓狂到懷疑人生。
難道,數十年來的勤修苦練,當真屁用沒有?
他也明白,趕尸派這種小門派,擁有的道術很垃圾,可卻沒想到踏馬垃圾到這種程度啊!
泥人圍攻,劉騰偷襲,僵尸苦不堪言,徹底變得瘋癲了起來。
瘋癲之下,僵尸不再去防御金色劍光,而是逮住泥人狂揍。
噗呲噗呲……
金色劍光流星般呼嘯劃過,狂轟亂炸在僵尸身上,不停的溢散出陣陣黑煙。
僵尸慘叫哀嚎,依舊不管不顧,甚至扔掉手里滿是缺口的青龍偃月刀,將背後那柄完好無缺的漢劍拔出來。
僵尸體內的血煞之氣,轟然涌動,瘋狂凝結與漢劍之下。
漢劍劍身在黑暗里閃爍著森然血光,僵尸身前乃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廝殺留下的怨煞和血怨,此時全都匯聚在漢劍內。
這次,但凡被僵尸手里漢劍劈中的泥人,身上的神性都在快速消散,不能阻攔僵尸,直接被斬的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