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銀行卡。
「給你。拿著。」
臘月一愣︰「這——」
「里面有一千三百萬,密碼是六個六,這些錢,夠你在京城買個房子,過個差不多的生活了。如果我死了,也可以放心。」
臘月猛然揮手,「啪!」
一巴掌,打掉銀行卡,「小凡哥哥,你不能死,你不會死的!小凡哥哥,听我的話,停下來,馬上停下來啊……」
張凡咬咬牙,微閉雙目,繼續救治。
「你這是在自殺!」臘月雙手扯住張凡的胳膊,用力要把他拉離孟津妍。
張凡雖然真氣受損,但定力還是相當強,任憑臘月怎麼拉扯,仍然沒有拉得動,雙手緊摁孟津妍有關部位,源源不斷的古元真氣,透過丹田,在向孟津妍全身脈道之中四處貫通……
「你有父母,有老婆孩子,你沒有權力自殺!」
臘月聲嘶力竭!
這是一句政策性很強的話!
作為警察,她在現場規勸尋短見的人時,用的就是這套話。
有時相當管用,往往決心自殺的人,听了這話,不禁拉動起心中的親情,懸崖勒馬。
不過,對于張凡來說,這句話卻是然並鳥一般的廢話。
張凡一動不動,仍然運氣如江河滔滔。
「小凡哥哥,」臘月的聲音越來越淒慘,現在幾乎就是苦苦哀求了,「你就是不顧你爸你媽,你老婆你兒子,你也不能死!你若是死了,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怎麼活……你知道的,我沒有親人,一個都沒有,只有你一個!你說過,要一生照顧我的,你難道這麼忍心嗎?你不是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
「煽情!煽情!」
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是孟津妍。
「以為沒有別人听見嗎?沒看見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孟津妍的聲音,又酸又辣!
听起來格外刺耳!
臘月和張凡都愣了!
他們看見,孟津妍在月光之下已經睜開了眼楮︰
哦,孟津妍已經醒了!
在她看來,臘月竟然把張凡當作「親人」,絕對是大謬不道!
孟津妍咄咄逼人,「警察,搬塊豆餅照照自個!你跟張凡究竟有多大關系?不要胡亂攀親好嗎?」
相當譏諷!
孟津妍一邊說,一邊坐了起來,兩眼嚴厲地瞪著臘月。
總算孟津妍活了過來,而且張凡也不至于死了,臘月松了一口氣,立馬瞪圓眼珠,怒道︰
「一點毒氣,就死得這麼挺!什麼功夫啊!豈不給古元門丟臉?哼,為了救你,差點把小凡哥哥累死!小凡哥哥跟我沒親戚,難道跟你有親戚?你是他什麼人?不過是同門師兄妹而己,不要太當真喲!」
孟津妍冷冷一笑︰「警察,你是羨慕嫉妒恨!一口一個小凡哥哥,也不想想,你的‘小凡哥哥’可是舍命救我,如果是你的話,他未必這麼做呢!」
「嘻嘻……」臘月忍不住樂了起來,「誰親誰遠,小凡哥哥當然心里有有桿秤!不然的話,他為什麼先救我、後救你!」
孟津妍有如受到重重一錘!
這一擊,絕對是「致命」的。
「張凡!你——」
孟津妍怒火萬丈,雙拳緊握,像是要吃人。
「張凡,臘月說的是真的?」
她像是斗架的公雞,頭向前伸著,幾乎觸踫到張凡的鼻尖上。
張凡慌亂地把目光避開孟津妍,看向了臘月,眼里恨恨地︰死丫頭,你出賣我!
臘月相當爽快,「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我倆同時中毒倒地,難道你還不明白?呵呵了,別以為自己是市長千金就誤認為但凡是個男的都把你當寶!」
孟津妍伸手一把抓住張凡衣領︰「張凡,是不是真的?」
「嗯,嗯,臘月功力不如你,我擔心她……所以,隨手先把她弄醒了……」
張凡說得吭哧癟肚。
「隨手?你說得好輕巧。隨手,你隨手就把她救了,隨手就至我于死地不管不顧?這樣的話,你明天隨手把警察給娶了算了,免得她一看到你就眼楮發藍!」
孟津妍出生長大的環境,決定了她不太會罵人,此時,她卻是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都倒了出來。
「你松開小凡哥哥!」
臘月伸出手,一下子扳住了孟津妍手腕。
孟津妍另一只手反握住臘月手腕。
兩人你掰我,我掰你,僵持不下。
「力量都是半斤八兩,不要再比試了。」
張凡從中調節道。
若在平時,他出手就可以將二女分開,此時卻是不行,別說是兩只發怒的小母獅,就是兩只小雞在斗架,他也未必能拉得開——內氣大損,全身月兌力了。
張凡本想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不料,這句話反而挑起了二女的斗志!
孟津妍忽地一下站起來,臘月也隨之站起來。
兩人面對面立著,手上用力,都想把對方的手腕給壓下去……
僵持著。
四目緊瞪!
屏息運氣!
張凡也是勉強站了起來,身體晃了兩下,差點摔倒,「我說你倆別較勁了好不?不知道吧?掰腕子時最容易擠出屁來,要是真的弄出什麼響動,恐怕很掉價的!」
張凡本想用這泛黃之言逗二人一樂,說不上就各自松手罷兵,不料,此時二人正處于火頭上,哪里听得進去!
僵持了足有五分鐘!
各自手腕酸痛,仍然不分上下。
兩人同時松開手。
張凡一喜︰這是收兵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走,我帶你倆去逛夜市,吃夜宵!」
張凡笑著,伸出雙手就去拉她倆。
「去!」
臘月甩開張凡的左手!
「滾!」
孟津妍打開張凡的右手!
「警察,看樣子,我們今天的比試必須得有個分曉!」
「小護士,那就開始吧!」
二人一替一句,向後退了幾步。
各自擺出一個迎戰的門戶。
「怎麼打?」孟津妍問道,「是生死相搏,還是點到為止?」
「對于自以為是的人,我向來手下無情!」臘月沉聲道。
「說得好!」孟津妍冷聲道,「對于自作多情的人,我向來是用拳頭來叫她清醒!」
「少廢話,來吧!」
臘月說著,向前出步,右手一個「單峰貫耳」,向孟津妍掄去!
孟津妍提了一個「摘花素手」的姿式,揮手向臘月臉上撓去!
「撲!」
一聲響。
不是臘月打中了孟津妍,也不是孟津妍撓到了臘月,而是……張凡仰面摔在地上!
「啊?」
二女同時收手,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