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在一起」，那是多行周公之禮的意思。
張凡問道︰「結過婚又離了呢？對九陰寒體有妨礙嗎？」
王老師一驚，睜大眼楮打量鄭芷英，好像發現重大隱患似地︰「這位女士難道是單身？」
鄭芷英點了點頭。
王老師轉頭對張凡道︰「改日，你一定要為她查查脈象。」
「脈象？何脈象為吉？何脈象為凶？請老師指點哪。」張凡道。
「若是脈急脈緩，脈弱脈強，都不打緊。若無鴛鴦脈，可服用花旗參提陽滋體，三個月可好。若是脈中出現鴛鴦脈的話，就應該引起注意了。」王老師道。
「鴛鴦脈？」
張凡以前在一本幾百年前的古籍《百脈百象》中看到過，這種脈象是一種異脈，不常見。具體的表現就是一個人的左手和右手的脈象不一樣，一快一慢、一亢一平，因此稱為鴛鴦脈。
一般在女子劇烈房事之後偶有發生，但並無大礙。
沒想到，王老師竟然說這種脈象是病脈！
看王老師信誓旦旦，不像是隨口亂說，是很認真的樣子，難道英姐真的病了？
張凡一陣郁悶，不由得看著鄭芷英，眼里略有擔憂。
鄭芷英看見了張凡眼里的神情，心中頗受感動，她怕張凡太過擔心，但伸手悄悄在他身後腰下拍了拍，道︰「謝謝王老師。沒事，估計我可以是最近一段時為了評職稱的事，太忙太操心，過後就會好的。」
王老師點點頭，道︰「健康路子有多條，其實，多睡眠多休息才是王道。沒有休息沒有睡眠，身體免疫下降，靈丹妙藥也起不到作用呀！」
張凡點頭稱是，「確實如此，王老師見解獨到。正所謂功夫在畫外，功夫在藥外呀！」
王老師略略一笑︰「謝謝張先生夸贊呵。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不過，我有件事，托二位辦一下可否？」
「盡管說。」
王老師道︰「我明天就返回外地了，有件老朋友，托我給他捎來一只帶花鏡度數的墨鏡，這幾天他沒在家，我沒機會送過去。明天，他回家，你們幫我送一下吧。」
張凡忙道︰「這個一點問題沒有。你把你老朋友的地址和電話告訴我一下，我開車過去就成了。」
王老師忙從衣袋里掏出一只眼鏡盒，遞給張凡。
張凡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副黑色墨鏡，細細看，鏡片上帶著弧度，說明確實是帶度數的那種墨鏡。
不過，這墨鏡並非嶄新的，而是好像用過的。
張凡有些奇怪，拿用過的鏡子送人？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之間是老朋友，也未必不可。
此時，王老師撕了一塊報紙，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字︰「臨江區環山路1414號五樓505房間。」然後折了一下，遞給張凡，囑咐道︰「我朋友大概明天上午九點鐘到家，你準時到就行了。」
張凡接過去，細心收好，笑道︰「王老師，我一定帶到。您慢走。」
王老師便含笑沖二人招了招手，轉身走出了傳達室。
隨著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他走出大門。
張凡和鄭芷英相視一笑。
不過，兩人的笑容里，都有一絲苦澀。
王老師的話，令兩人心情暗淡起來︰鄭芷英是九陰寒體，可能有大病！
張凡看著她，慢慢伸出手，握住她玉腕，在手里擺弄了半天，把它放在桌子上，道︰「我給你號號脈，看是不是真有鴛鴦脈？」
鄭芷英心里害怕，害怕真的有病，急忙把手縮回去，「不號不號，好好的干嘛自己嚇唬自己。」
張凡也不勉強，道︰「晚上吧，到床上我好好給你號一號脈。如果真有病，抓緊治療就是了。」
「我沒病！」
「干嘛非要避諱。要知道‘忌疾諱醫’非君子之行呀。」
鄭芷英心情正壞，恰巧听見張凡說出這個帶有貶意的成語，不禁一下子站起來，轉身便往外走，道︰「我就是沒病！你非要我有病，詛咒我早死！」
張凡無奈，跟在她後，連連勸慰︰「英姐，你慢點，你听我解釋……」
鄭芷英也不理他，二人徑直走出樓門。
鄭芷英很享受「女在前邊跑，男在後面追」的場面，故意不往來路上走，而是沿著大樓向一側走去。
走到樓側，被一只宣傳欄擋住，回頭看著張凡。
張凡借機擁上前去，雙手緊緊摟定縴腰。
鄭芷英本來沒對張凡真的生氣，只是自己心情焦慮而己，眼下張凡手口並用，在她身上招呼不停，早己融化了，摟住張凡，小聲喘道︰「回家吧，回家讓你……」
張凡抬起頭，正要挽著她離開，忽然發現眼前的宣傳欄，不禁尖叫一聲︰「英姐，你看！」
鄭芷英也定楮看去。
這是那種帶玻璃罩的宣傳欄。
因為年久沒有更換宣傳欄里的內容，所以里面貼的宣傳紙已經變質，有些甚至發黃，但字跡還是能看得清︰
「采礦工程系簡介……」
在一欄文字左邊，另有一標題︰歷屆名師榜。
下面貼著這些名師的照片。
照片有半尺大小，已經發黃，但人物面目相當清晰。第一排第二位，一個戴眼鏡的教授，面帶微笑，笑得很慈祥，仿佛能跟人交流似地。在照片下方，標注著「采礦學一級教授王垚水」一行字。
毫無疑問，照片上的人正是剛才在樓里見到的王老師。
雖然王老師比照片上略顯蒼老，但面部特征完全相同，沒有一點差異，絕對是他本人！
宣傳欄里有王老師的照片，這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因為咱大華國在那個年代里，經常用宣傳欄的方式，把單位的先進人物掛在欄里，供大家學習，或者確切地說供大家嫉妒和謾罵。
奇怪的是，一只長方形的寬邊黑框，把「王垚水」三字框在了里邊！
這……這說明，王垚水是己經過世的人了。
「啊！」
一聲嬌叫。
鄭芷英身子一軟，面色潮紅，微汗沁出額頭，雙眸緊閉，向張凡身上癱倒下來。
張凡及時扶住，否則她會一頭栽倒在宣傳欄下的石板地面上。
「鬼，鬼……」她顫聲不停，「小凡，我們遇鬼了，遇鬼了，剛才那個王老師，是鬼魂……」
張凡同樣受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