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曹昂的話,趙範趕忙低下頭,笑著說道︰
「能為大王考慮,是小的職責所在啊,大王能滿意,小的也就放心了。」
曹昂笑著「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趙範,而是對著樊氏緩緩伸出手臂。
樊氏心領神會,起身鑽入到曹昂懷中,嬌笑著遞出杯中酒。
曹昂一邊大手撫模著樊氏上下,一邊品嘗著面前的美酒珍饈。
嘶,還真有點昏君的樣子了。
此刻的趙範雖然模不清曹昂在想些什麼,但看著曹昂對自己那寡嫂樊氏還算滿意的樣子,心中也不禁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曾了解過曹昂,但想起其父曹操往日的作風,父子倆也應該也差不多吧?
趙範只能抱著賭一把的心態來試一試,但現在看來,似乎自己是賭對了。
曹昂如此喜愛自己那寡嫂,想來應當也會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再計較今日之事了吧?
趙範戰戰兢兢的想著。
直到酒足飯飽之後,曹昂感受著懷中玉人的嬌軀似乎愈發柔軟,所以心中的雜念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直到樊氏紅著臉嚶嚀了一聲,曹昂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了,當下松開懷抱,清了清嗓子。
趙範見狀,就要起身,卻被曹昂開口叫住了︰
「等一下。」
趙範疑惑的看向曹昂︰
「不知大王此刻還有何更重要的事啊?」
曹昂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偏過頭來在樊氏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麼。
不見樊氏有何答話,只見她羞紅著臉微微頷首,而後便起身施了個萬福,從偏廳離開。
直到此地又只剩下曹昂與趙範二人,曹昂這才重新開口道︰
「太守莫急,孤還有些事要問你。」
趙範愣了一下,很快就心虛了起來。
難道說這位魏王這麼快就又反應了過來?從溫柔鄉中恢復了理智?
趙範強忍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曹昂畢恭畢敬的行禮,笑著說道︰
「不知大王想問小人何事?」
曹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當然是桂陽的事了。」
此言一出,趙範當即就嚇軟在了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曹昂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輕聲道︰
「別這麼緊張。」
「既然你這麼會來事,討孤的喜歡,孤也不能真的狠下心來宰了你吧?」
「桂陽此事說大不大,但就影響來說,說小也不小,若孤真的就這麼輕易的揭過,這要是讓其他地方知道了,以為造反也無事,只要等孤大軍到了開城投降就好,那孤豈不是整日要忙的永無寧日了?」
趙範低著頭,額頭上汗珠不斷滴落,當即就明白了曹昂的言外之意,聲音顫抖的答道︰
「回大王,小的此次行動、此次行動……是、是受到手下陳應、鮑隆的挑撥,實在是無心之舉,還望大王明察啊。」
曹昂不置可否,重新起身,對著門外的甲士喊道︰
「去,傳陳應、鮑隆來見我。」
那名甲士應聲動了起來。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當那名甲士再次回來時,身邊便又多了兩名帶甲的中年男人,想來應該就是陳應和鮑隆了。
待二人走到堂前,先後對著主位上的曹昂單膝跪地,拜道︰
「末將等,見過魏王。」
「你們二位便是陳校尉和鮑校尉?」
曹昂擺了擺手,直入主題道︰
「听說桂陽拒兵于我大魏,是你們的意思?可有此事?」
「這……」
陳應和鮑隆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各自臉上的苦澀。
只見陳應上前一步,如是說道︰
「回大王,此事是個誤會,吾等只是……」
話還沒說完,便被曹昂抬手打斷。
曹昂頭也不抬的淡喝道︰
「孤只問你,是或者不是?」
陳應沉默片刻後,如是答道︰
「是。」
曹昂點了點頭,淡笑道︰
「那就好辦了。」
「來人啊。」
門外等候多時的數名甲士快步走進,看向曹昂齊喝道︰
「在。」
曹昂語氣淡漠的說道︰
「斬了。」
「諾。」
數名甲士應聲就要拉二人出去。
陳應、鮑隆見狀,連忙呼喝道︰
「大王,此事只是誤會,且听吾等之言啊。」
「大王、大王……」
「……」
隨著曹昂袖袍一揮,二人也是被徹底拉了下去,台下,只剩下一個顫抖著身體怎麼也不敢抬起頭來的趙範了。
處理完陳、鮑二人後,曹昂方才又將視線投到趙範身上,輕聲道︰
「趙太守,孤擅自處理了你的人,你可有怨言啊?」
趙範死死的將腦袋抵在地上,不敢發一言。
曹昂緩緩起身,一步步的朝著府外走去,路過趙範身邊時,腳下下意識的頓了一下,而後語氣平淡的說道︰
「你很聰明,知道怎麼揣摩孤的心意,讓孤開心,所以孤此次才決定不殺你。」
「只是等今日過後,這桂陽太守一職你還是交出來吧,孤會命人在荊州給你另擇一閑職,雖然沒什麼用,但讓你安度晚年不成問題。」
說完,曹昂便頭也不回的大步朝外走去。
也是等到曹昂離開許久,趙範方才敢重新起身,猛然間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不知道何時徹底濕透了,一陣陰寒。
……
重新回了房間的曹昂看著眼前漆黑一片,正欲上手點燃蠟燭,卻突然嗅到一陣香風襲來。
緊接著,曹昂便能感覺到背後一熱,還軟乎乎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抵在上面。
還不等曹昂開口,便只听一道嬌弱的女聲在他耳畔響起︰
「大王不是說一會兒就回來了嗎?怎麼讓妾身等了這麼久啊?」
曹昂點燃燭火,映照著樊氏那嬌女敕的面龐。
只見樊氏湊上前來,將下巴輕枕在曹昂肩上,咬著他的耳垂說道︰
「不知道過了這麼久,大王在席會上的熱情還在嗎?」
曹昂輕嘆一聲,轉過頭來看著手中剛點燃的燭火,呢喃道︰
「這動作……似乎有些多余了啊。」
說完,曹昂便又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整個房間頓時又暗淡了下來,看不清其內發生了什麼,只能听見里面時不時的傳來一陣粗獷的呼吸聲和一陣婉轉的嬌吟。
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