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東西，都可以使人膨脹。
比如，權利。
比如，金錢。
比如，影響力。
趙利在嘗到甜頭之後，很快就達到了開通直播的條件，在能夠開通直播之後，趙利晚上偷偷的試了一下。
加濾鏡、切換前後攝像頭、如何互動，還有禮物功能等等。
在基本熟悉之後，趙利晚上發布了一條視頻，說自己明天早上五點多將會開啟直播。
至于直播的內容，就是去菜市場買菜。
趙利覺得自己這直播內容一點問題也沒有，別人做秘制小漢堡都有人看，自己做一些正經買菜的視頻拿肯定更有人看了。
更何況，現在自己的粉絲已經有九千多了。
說不定明天直個播就能過萬。
于是，趙利罕見的一大早起來，洗臉洗頭，然後把自己左邊調皮而又稀疏的頭發甩到右邊。
企圖通過這一層空氣秀發來遮掩一下自己已經謝禿了的頂。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仿佛不太堅挺。
這很正常，就是中年男人的通病。
只需要一些簡單的輔助手段就好。
噴了一些略帶著果香的噴霧。
硬起來了！
那軟趴趴的頭發終于站起來了！
——
帶著手機，前往菜市場。
就在他剛剛出門的時候，陳年這個時候已經從菜市場回來了，開始為中午準備食材。
至于如何應對，經過昨天一夜的時間，他已經想出了對策。
話分兩頭。
話說老趙自信滿滿的去菜市場買菜，一路走還一路想著，自己現在再怎麼說也是個小網紅了。
現在去菜市場買菜，會不會有人認出自己來？
而且自己現在有了名氣，應該距離帶貨也不遠了。
不對，說不定那些菜販子們會給自己免費送菜，而自己也可以幫他們宣傳宣傳。
此時，他的直播間也進來十來個人，紛紛和老趙打著招呼。
而老趙也在一條一條的回復著他們。
「牛蛙牛蛙？什麼牛蛙？大早上可不興吃這個啊。」
「主播這是要去做什麼……噢，主播是去買菜，給大家看看、早晨最新鮮的菜市場是什麼樣子的，新進來直播間的小伙伴們可以點點關注。」
老趙賣力的吆喝著。
但是當老趙進了菜市場，卻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來到一個買菜的攤位前︰「蘿卜怎麼賣？」
那賣菜的大姐原本還打算招呼一下客人，但一看清楚來人是誰，當場就變了臉色，冷著臉說道︰「無價！」
「五……五啥子？五塊？五塊好貴呦，你咋個不去搶？」
可是賣菜大姐根本不給對方留情︰「五塊？你想的美哦，無價，不賣給你。」
趙利︰「？？？」
「憑啥？」
「憑啥？就憑你是個撥弄是非的小人！」
趙利一听這話，當場氣不打一出來，他現在可是正在直播著呢！
這十幾個人都能看……不對，怎麼變成六十多個了？
老趙一看在線人數的數字變了，心中不知為何瞬間就來了底氣。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小人？你才是潑婦，我就買個菜，你啷個罵我，潑婦！」
趙利覺得有這麼多人為自己撐腰，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一個臭賣菜的也敢罵老子！
于是趙利就開始和賣菜阿姨叫罵起來。
而那些剛進直播間的觀眾就愛是一伙了。
「怎麼回事？一大早就吵架？現在劇本都這麼野了嗎？」
「吵架直播間。」
「開屏暴擊！」
「好優美的話，一大早給我整不困了都。」
「樓上經典倒裝句了屬于是。」
「樓上經典典中典。」
「經典典中典中典……」
「散了吧，都是劇本，演出來騙人的。」
大家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很快，直播間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人認出這就是之前一直說紅紅飯店用爛肉爛菜，衛生極度不干淨的那個正義主播。
而此時，他們吵架也已經吵到了終點。
「你不賣，老子去別處去買。」
「你憑啥拍我，侵犯我肖像權。」
「老子是直播，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的樣子，潑婦！」
「你不刪我可報警了啊！」
老趙一听這話，甚至更加來勁了，剛才大姐讓他刪視頻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趙利面前，而此時趙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直接就朝著大姐一把推去。
大姐被推倒。
然後，其他買菜的就不樂意了。
本身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絕對不能把菜賣給這個人，可現在這貨居然還敢打人！
「他敢打人！」
「男人欺負女人，他仙人板板的，打他！」
然後，他們就一擁而上！
此時，市場管理處的小王「剛好」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連忙喊道︰
「不能打架，超過一厘米以上算輕微傷，掉牙也算！」
而大姐也醒悟過來！
「不能打他！要不正好如了他意。」
眾人一听這話，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丟出去！我們不歡迎騙子！騙子滾出克！」
然後老趙就被他們抬起來，直接丟到了菜市場外面。
「你們敢動我！我可是有家人的，黑社會，流氓！」
但他的掙扎無濟于事。
被丟出去之後，老趙一個惡狗護食，飛撲過去撿起自己的手機，哆哆嗦嗦的把攝像頭對準自己︰「家人們，你們剛才也看到了，這就是流氓！」
原本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此刻依舊堅挺。
堅挺的東倒西歪。
顯得凌亂而狼狽。
他淒厲的喊著，但還是有很多彈幕在刷著︰
「劇本，演的還挺像。」
「別演了，夸張了啊。」
「文明觀。」
雖然其中有一些心疼老趙的評論夾雜著，但還是不明就里的路人更多。
而趙利看著這些評論，越想越氣，甚至最後開始對觀眾進行攻擊！
可他對線那里對得過網友？
很快，他就被鋪天蓋地的網友罵得體無完膚。
最後，趙利實在是氣的不行。
用眼楮一黑。
暈死過去。
而這一幕，被許多圍觀的人用手機拍了下來。
「瘋了，真是瘋了。」
「這人在這干啥呢？」
但是在人群中，還有一個舉著雲台，皺著眉頭拍攝的女孩。
正是先前想要幫助陳年，然後特意今天起了個大早，準備來菜市場采訪一下賣菜叔叔阿姨的妙妙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