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麼做，是否太過殘忍，太過無人性。」
西煌佛界之外，對于凜牧接下來的行動，他有些不忍。
畢竟這是針對佛門，而且是……滅門的那種程度行動。
而佛門又對他有一些恩惠。
他感覺自己這麼做，忘恩負義。
「呵，可我們並沒有做什麼，不是嗎？」
凜牧的反應也算正常，因為為了讓自己這一副體帶來更大的利益，他也就沒有讓其如同閻王這般，徹底回歸己身。
巨大的利益，自然是要帶著巨大的風險。
而且現在的凜牧也不能那麼做。
之所以讓閻王徹底成為副體，是因為凜牧隨時可以收回靈魂的力量。
但要是在洛書身上如此，就要分魂了會傷及根本。
凜牧現在不會那麼做。
「釋放閻羅鬼獄，整個西煌佛界都會為之傾覆，就算牧神願意接濟百姓，也難以做到吧，天疆與西煌佛界，相隔太遠，這樣對我們並沒有好處啊。」
洛書說出心中的擔憂。
「哈哈哈，洛書，你此言太過天真！」
凜牧不由得開始教導洛書。
「苦境之人，講究天命，那我就告訴你西煌佛界的天命，未來西煌佛界會主動釋放出閻羅鬼獄，讓千里之地毫無生機，這還只是最保守的估計，我們，只是順應這些人口中的天命罷了！」
「百姓？呵呵，這些無辜之人信仰他們，他們也享受這些人的供奉，但最後，卻是主動把信仰自己的人送上斷頭台，送入閻羅鬼獄枉為冤鬼，我們只是讓時間提前，我們或許是惡人，但他們，就一定是好人麼！」
說實在的，凜牧就很懵逼。
原本他還以為釋至伽藍是突然被老套路的臥底背後偷襲打死的。
可後面的劇情讓他了解這一切都是有計劃的。
凜牧就是懵了，既然有計劃，為什麼不提前做好撤離遷移準備，任由閻羅鬼獄屠戮一切？多出許多本不該有的犧牲？這樣或許可以把自己未來出手救世彰顯得更加輝煌？
難道說佛門沒有守護的職責？
這可能麼？！
且不說附近的人都信仰佛門，就說佛門宣揚自己的核心不就是如此麼！
只想當個牌坊麼？！
當然，凜牧肯定不是對佛有惡意，只是西煌佛界，凜牧並不覺得他被滅了有什麼可憐的。
唯一可憐的也就是那個祭劍的悲催法畏金剛了。
其他的，包括釋至伽藍，凜牧都只能夠說一句呵呵。
為了得到閻羅鬼獄的信任，他們任由這些原本生活在此地的人遭受無妄之災。
因為如果他們把百姓們遷移走了，閻羅鬼獄會作何反應？
必定會懷疑他們別有用心。
可為了讓渡末蓮打入閻羅鬼獄之中，很多步驟就必須做到完美。
這些所謂的韭菜，何時被真的關照過呢？
一開始釋至伽藍光榮犧牲的時候，凜牧也很惋惜。
可後面來了個反轉，凜牧覺得死了好像也挺好的。
這一反轉不但沒有表現出釋至伽藍的智慧和高尚，只是把他那一顆黑心表現了出來。
「我…我無話可說，也許，的確是我想得太過天真。」
洛書這下子就說不出話來。
畢竟佛門之中的聖典，沒有一本不講佛是何等仁心何等愛民。
他深入之後的確是陷進去了，仿佛如同昔日天羅子一般。
「但讓吾去吸收他們的血肉舍利，吾的心腸，如何能那麼果決。」
對于凜牧接下來的做法，洛書現在也只能夠表示認同。
但讓他聚集被屠戮眾人的力量為他所用，他不是一時間難以接受，是根本不可能接受。
「洛書啊洛書，你看書萬卷，不如行路萬里，苦境如今發生這麼多的災難，都是為了凝聚血闇之力為一頁書開路，況且你以為你這麼做是你一人帶頭嗎？不，你佛門傳說之中至高無上的佛聖亦是吸收萬僧舍利成就聖佛之位，理由是為了鏟除自己的師弟，按照你們佛門的話來說，力量沒有正邪之分，唯有用來的目的，才是主要，不是嗎？」
「逝者已去，佛門並沒有入土為安之類的講究吧？佛者都是舍己為人，生前他們可以為心中大義犧牲，死後為了能夠救助更多的人，你確定他們不是願意的嗎？」
一頁書在血闇之力面前都真香，凜牧不覺得自己的副體到時候會真的直接拒絕。
凜牧一開始對苦境中的佛教還是非常地有好感的。
畢竟一頁書給人的感覺就是穩，值得信賴。
但後面的一系列操作，讓人無語。
尤其是一頁書真香地吸收地冥給他準備的血闇之力，原諒了地冥，認為殺人如麻地地冥原來是真正的好人之後。
不得不說，一頁書的人設徹底就崩了。
被墨傾池搞偷襲被弄去推磨，頂多是武力崩塌到了低谷而已。
可這跟地冥一同真香面對血闇之力，那真的是人品人設全都崩塌了。
後續很多佛門高層的所作所為都是讓人無語，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大概也就罪佛等少數幾個了。
「我無話可說。」
洛書此時再也沒有什麼反對的心思。
現在的他，實力的確是不差。
可終究是凜牧設定出來的機器人，思維還是很稚女敕天真的。
「你放心，惡人，由我來做，就算你踩著鮮血上位，你也依舊能成為佛光照大千的佛中之皇，擁有更強的實力，你才可以更好的守護天疆，守護你想守衛的蒼生，不是嗎？」
凜牧很早之前就有這樣的想法。
佛聖佛狂這兩個家伙雖然說號稱是吸收萬僧舍利成就近神之基。
但這麼多僧人之中，能凝聚舍利子的有幾個？
別說一萬個，要是真有一萬個擁有舍利子的僧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摩訶孽。
一際雲川，西煌佛界，靈雲寺這些寺廟的僧人含金量還是有的。
而且都是自己白給的。
也就不要怪凜牧再做行為了。
佛皇都有為佛獻身一切，包括自己的身體，尸體也可以奉獻。
其他的想來也差不多。
再加上凜牧也沒有殺死他們，只是等他們「自然」死亡後才開始行動。
而且力量也是給佛門，讓佛門再多出一個大佬，他們又有什麼不樂意的。
「走吧，前往虛空藏。」
把洛書的思想工作做好了之後，凜牧這才前往虛空藏尋找八面鬼戎。
想要讓閻羅鬼獄出來搞事情，自然是要八面鬼戎配合。
也不知道魙天下敢不敢在這個時間段出來。
畢竟這個時間段的厲害角色多的很，大大小小的超先天將近兩只手，而且都是男人。
魙天下一個女人怕是吃不消。
魙天下敢不敢出來是一回事，凜牧要閻羅鬼獄出來，引出熾煉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天疆，凜牧本尊第一次正兒八經地來到玄宗新宗門里。
「道長，不知道吾可否借閱貴宗部分不太高深，可以外傳的心法，吾想多多了解一番，增強自身實力。」
凜牧也沒有窺伺玄宗的機密什麼的。
他就是需要一些道門武學。
並不需要太高深。
「當然，作為回報，牧神可以將自身昔日所學也拿出給貴宗參考。」
凜牧從來都不是想著白嫖的人。
他現如今的武學修為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把昔日武學貢獻出來也不是什麼自爆家底的行為。
「可。」
雖然說不知道凜牧這麼做的目的為何。
但蒼感知得到凜牧心思虔誠。
當然，玄宗最為核心的肯定是不可能傳出去的。
「多謝。」
凜牧接過之後，一聲感謝。
蒼點頭算是回應。
「道長現在可還在為我昔日釋放精靈而出而心存芥蒂。」
凜牧離開之前，詢問了一下這個問題。
蒼一時沒有回答，整理一番思緒後才做出回應︰「我游走苦境，也探知到精靈如此釋放天災人禍的背後另有黑手，況且牧神釋放三陽，拯救萬民，功過，蒼沒有資格去判定。」
一開始，蒼心中肯定是難以理解的。
但隨著情況的變化，蒼最初的看法還是發生了改變。
在苦境去救治百姓，蒼肯定是親自去了的。
再怎麼說，他在苦境也略有薄名。
當然，其中也有原因，比如說他也打算為苦境出一份力，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哈哈，吾也不知道吾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有的時候，吾亦是羨慕道長你這種維持初心長久不變的人啊。」
初心，幾個人可以保持啊。
至少現在的他，是背離了。
蒼既然這麼說了，那麼他心中的想法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對這種夸贊，蒼無言回答。
在他心中，能穩定初心不變的道友，很多很多。
「道長，如果未來……唉，算了，無事，吾有事，先告辭了，留步。」
凜牧本想詢問未來如若現如今的道境遇到危機了會如何？
但再一想，這個問題問了反而是白問。
他直接請辭離開。
蒼心中似有所悟。
最近他也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是新出現的那個太曦神照麼。
…………
黑暗道，探知到一些情況的天跡，佛劍分說，人覺三人開始推理。
「為什麼，這是佛門武學氣息。」
佛劍分說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慈郎背後的勢力可是不小啊，要是被誤會了的話，就不太好了。
「且先去一問素賢人他們。」
天跡仔細看了看。
黑暗道基本上是報廢了，道境去不了，滅境更加去不了。
現在他們也只能夠希望是因為黑暗道沒有太大作用慈郎離開了這里。
可詢問了素還真，三人有些穩不住了。
「慈郎失蹤了嗎？佛門武學？」
素還真也覺得最近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著一件，讓人頭疼。
「吾曾听聞黑暗道中還有青陽，甚至于還有紫陽子在，他們叔佷三人一起，可不簡單啊。」
對于自己的小老弟青陽子的能為，素還真心中有數的。
想要把這個外表紅甜，心中月復黑的家伙拿捏，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
佛劍分說更迷惑了。
這三個都不是小角色，都是「梟雄」了。
佛門之中有誰能夠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拿下他們麼？
「這件事情，可以放到後面，如果你們三位想要去滅境的話，大概……只有讓秦假仙業途靈想辦法了。」
素還真對于自己小老弟做的事情也大概有個數。
說不定這只是他們的月兌身辦法。
他倒是對天跡他們口中的天佛尊認真起來。
這種大佬要是出來幫忙的話，苦境很多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秦假仙？好說好說！我這就去安排了。」
如果是換作其他的人，天跡還要想想辦法。
可若是秦假仙的話，天跡就隨便拿捏了。
「素賢人，我等就先離開了。」
想到這里，天跡就先走了。
「天跡，我先將此事去告訴劍子好友，你且先去尋找秦假仙，到時候我們再匯合。」
佛劍分說還是不太放心，打算先將這件事情通知一下。
「好，我們分頭行動，請。」
天跡答應了下來。
本來是要跟人覺一同離開。
人覺也找了個理由選擇先溜走。
「好友，我也先回去把我那個小童安排好，到時候來與你匯合，請。」
天跡也是知道人覺家里那個做飯的習煙兒，直接就答應下來。
…………
不工山。
煆雲衣心中思緒萬千，最終還是打算離開一段時間。
她主動跟鉅王請辭。
「師尊，雲衣有一些私事要離開去處理一段時間，還望師尊恩準。」
現在的不工山，很是安穩，並沒有什麼事情。
煆雲衣平時也就打打鐵罷了。
這段時間她靜下心來結合兩種鑄術，手藝倒也精盡了不少。
「嗯。」
紫衍神鉅眼皮都不帶睜一下，答應了下來。
「雲衣，要不要塵銹和你一起。」
就在煆雲衣打算離開的時候，紫衍神鉅突然補充了一句。
「這……」
煆雲衣有些為難。
因為如果加上自己的師兄的話，不太好。
畢竟自己做的事情，不太適合被其他的人知道。
可若是不答應的話，豈不是會讓自己的老師生疑？
最終，煆雲衣答應了下來。
燁塵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
原來自己的老師是支持自己的，自己的機會很大啊。
離開不工山，煆雲衣通過書信之中的內容來到了會面之地。
「為何多出一人。」
一道頗為低沉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帶著面具的人突然出現。
燁塵銹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聲音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听到過。
可能是因為听到的次數不太多，他想不起是誰。
好像是一個不太重要的小角色？
「這是我的師兄，他的鑄術在我之上，可以幫到很大的忙。」
煆雲衣做出解釋。
「行吧，不要搞什麼小動作，跟我走吧，那個地方沒有我的幫忙，你們去不了。」
帶著面具的人也並沒有過多說什麼。
將煆雲衣和燁塵銹指引著離開此地，到了…遠離苦境的地方。
燁塵銹雖然說奇怪這到底是要去做什麼。
但處于對自己師妹的信任，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