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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目眥欲裂,大吼一聲︰「護駕!」

手中的橫刀猛地一刀向阿史那結社率背後斬去!

這一聲喊,震動了前殿門口所有人!

李二陛下驚愕的望向已經抽刀在手的阿史那結社率,滿臉不可置信。

李君羨飛身向李二陛前撲去,想要擋住阿史那結社率進擊的路線,擋在李二陛前!

阿史那結社率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眼看就要偷襲得手,特麼是誰喊這麼一嗓子?

沒等他回頭,身後的刀刃破空之神便已傳來。

阿史那結社率暗罵一句,知道依然全無擊殺李世民的機會,一咬牙,大喝一聲︰「嘰哩哇啦嘰哩哇!」

說的是突厥語,李恪沒听懂……

不過沒關系,隨著阿史那結社率這一聲喊,剛剛隨著前來的隊伍之中,數十人暴起,抽出橫刀將身邊猝不及防的同僚砍翻在地,然後嘶吼著向李世民沖去。

李世民身前的「百騎」結成陣勢,死死守住,一步不退!

與此同時,阿史那結社率回身擋住李恪的一刀,並不戀戰,在手下沖上去發動自殺攻擊的時候,他卻抽身疾退!

原來打的注意是要手下去送死,擋住追兵,而他自己則見事不可成,想要全身而退!

李恪恍然,此次犯闕,居然是里外夾擊!

不過他也如同「百騎」一般,被瘋狂的叛軍擋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阿史那結社率從容離去。

面對精銳的「百騎」,再加上大部終于陛下的羽林軍,叛軍的反撲就像是撲火的飛蛾,雖然看似凶殘狠歷,實則不堪一擊,轉瞬間就被清剿干淨。

李恪身上又被砍了一刀,血跡斑斑,喘著粗氣來到李世民面前,嘶聲道︰「兒臣救駕來遲……」

李世民看見李恪渾身是血,關切道︰「恪兒你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只受了點小傷…」李恪平靜道。

「快傳御醫!」李世民大喊道。

「偌!」

翌日,整個關中像是暴風雨來臨前一般,沉悶、壓抑、人心惶惶。

陛下巡幸李恪的驪山別院,居然有中郎將阿史那結社率內外勾連、犯闕刺駕!

這可如何得了?!

時下雖然戰火不休,但是帝國月復地卻承平日久,誰能想得到,便在關中居然有此事發生?

一時間,「百騎」暗訪,武侯明察,左右羽林軍、左右千牛衛嚴陣以待,出入四關者嚴加盤查,整個關中風聲鶴唳。

太極殿。

李二陛下臉色陰郁,一言不發。

房玄齡苦勸道︰「此事皆由阿史那結社率而起,此僚既已授首,便應告一段落。至于是否有人暗中指使,且由‘百騎’秘密查訪便是,實不易大動干戈。眼下關中各地,已是人心惶惶,無論商旅行客、中外人等,但有可疑者,必被下獄盤問。然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陛下,須得提防有心懷叵測之輩渾水模魚,公報私仇、混淆視听!若是處置不當,眼下多年經營之大好局面,怕是要毀于一旦!」

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听。

陛下遇刺,朝廷震動,有些人為了撇清關系,必然極力追捕、大肆聲張,以示自己的忠心!

這其中會不會有人趁機打擊報復、排除異己?

肯定會有!

李世民不知道這個道理麼?

他比誰都清楚!

而且,一個不成氣候、倉促而起的刺殺而已,見慣風雨、豪氣沖天的李二陛下其實並不在乎,像是此等跳梁小丑,便是再來兩個、十個,又能如何?

土雞瓦狗耳!

怎能任憑這麼一個鼠輩,將君臣多年來夙夜難眠、殫精竭慮經營來的大好局面破壞?

他早就想收手。

可他心里別扭的是,朕這是被刺殺啊!雖然沒有被殺死掉,但是你們這些大臣起碼也要表達一下對朕的關心、緊張好不好?

就比如這個房玄齡,張嘴閉嘴苦口婆心的讓朕收手,听听這話里什麼意思?

反正又沒有被殺掉,算了吧……

和著你們就等著朕真的被干掉了那一天,才會怒火沖天的揪出主謀為朕報仇?

那還有個卵用……

李二陛下心里不痛快,陰著臉,任憑房玄齡說的嘴皮子都破了,也不發一言,毫不松口。

他是皇帝,但他首先也是個凡人,是人就有情緒……

房玄齡也沒轍了,該說的都說了,他相信陛下也都懂,可為啥就是不松口呢?

沒辦法,只好瞥了一眼旁邊的程咬金以及長孫無忌,你倆別在那干瞪眼,倒是也說兩句啊……

長孫無忌是個老狐狸,他也沒有模準李二陛下的脈,打死也不會輕易參合。

程咬金不管那個,讓我說兩句?那成,就說兩句!

這老貨甕聲甕氣的忿然說道︰「簡直不知死活!那些突厥崽子都是吃了豹子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陛下,且給老臣一支令箭,老臣即刻點齊十二衛精銳,將關中所有突厥人統統緝拿歸案,梟首示眾!某倒要看看,以後還有哪個敢干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房玄齡臉都嚇白了,怒道︰「閉嘴!你可知關中各地內附了多少突厥人?不用你真的去干,只要這番話傳揚出去,都必然引得關中震動、群情洶洶不可,簡直胡鬧!」

真要是按著程咬金說的這麼干了,房玄齡敢保證,立馬就是關中大亂之局面,不可收拾……

李二陛下也不淡定了,程咬金這貨說話雖然糙了點,可誰知道外面有沒有人也打著這種心思?這萬一有那心懷叵測之輩,打著替朕報仇、捉拿元凶的借口,弄出這麼一出……

嘶——

李二陛下倒吸一口涼氣,剛剛還覺得房玄齡未免有些不通人情,現在才反應過來,此乃老成之言,這種事實在是太有可能發生了!

可就這麼算了,面子還是有些下不來……

「太子最近如何?」

李二陛下開始打岔。

房玄齡一愣,這怎麼就跑到太子身上去了?

他是太子少師,以前是太子詹事,跟太子李承乾的關系很親近。

聞言回道︰「太子自年前便不曾離府嬉玩,每日里盡在崇文館刻苦學業。」

李二陛下微微頜首,略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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