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吃這邊的食物，了解這邊的文化，也會說這邊的語言。」娜奧米-沃茨靠在他懷里，伸出潔白的手指，輕輕撫模著他下巴上的胡茬，好奇的問道︰
「可為什麼你不去和這邊的圈內人接觸？」
這確實挺讓人奇怪的，她和尼娜都非常疑惑這個問題。從來到這邊之後，很多這邊的圈內人邀請過他，可他一個都沒接觸，對外更是全部都讓蒂姆-伯頓溝通。
而且憑韋恩喜歡這邊文化的程度，來了之後，他竟然一次都沒出去逛過，那些東方演員想要接近他，也全都被扎克-施耐德攔住了。
「不。」韋恩眼神迷茫了一下，晃了晃腦袋說道︰「我喜歡這里所有的一切，卻不代表要和這里的圈內人接觸，意義不大，我們要拍攝的鏡頭不多，很快就要離開這里。」
其實第一天拍攝時，他就認出了好幾個人，從圍觀的那些人中，也有幾個比較熟的面孔，不光劇組工作人員對這邊好奇，那些本地演員對好萊塢也充滿了好奇。
而且他不是完全听不懂粵語，甚至還听到過那些演員不止一次叫他「鬼佬」，事實上整個劇組，也只有他這個導演沒跟那些人接觸過，拍攝要求都是通過扎克-施耐德轉達。
韋恩心里明白的很，自己終究不是從前的自己了，這邊的一切都對自己沒有意義，能感覺到一切都是真實的就夠了。
「睡吧，娜米，明天我還要早起工作。」說著他關掉了床頭燈，抱著娜奧米-沃茨一起閉上了眼楮。
由于動作戲拍攝速度一般，韋恩坐在導演監視器後面，大部分時間都是叼著煙默默看著，動作執導對于克里斯蒂安-貝爾等人指揮。
簡單的監獄戲份過後，劇組就開始拍攝師徒訓練的鏡頭，這是交代布魯斯-韋恩一身本領由來的地方，任何人想要擁有強過常人的身體，肯定要經過遠超超人的訓練。
克里斯蒂安-貝爾擁有的格斗技巧，肯定也不能例外，連姆-尼森對他進行教導的鏡頭，必須全都展示清楚，這是交代蝙蝠俠起源的重要元素。
動作戲拍攝的斷斷續續，這些鏡頭在動作執導的指揮下，進度也不可能快起來，大部分鏡頭素材時間都很短，幾秒到十幾秒。這也算是韋恩特意要求的，短鏡頭後期剪輯剪輯時，有利于營造動作戲的犀利感。
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這點所有人都清楚，所以在動作執導指揮時，哪怕是他這個導演，也會一言不發默默看著。
大半天的時間，劇組慢慢的磨完了簡短的動作鏡頭，下面也即將拍攝師徒兩人的文戲，克里斯蒂安-貝爾與連姆-尼森之間，關于理念的一些對話。
韋恩在拍攝前，特意把一身汗的師徒兩人叫了過來。
「從這里開始的戲份，也是你們理念沖突的開始。」
看兩人都表情認真的听著，韋恩對連姆-尼森說道︰「你是布魯斯-韋恩的靈魂導師，你教他控制恐懼，可你的根本目的，絕不是把他拉回正途，而是想要把他吸引到自己的這條路上來。」
連姆-尼森點點頭，說道︰「我有仔細練習和揣摩過，我的角色幫蝙蝠俠趕走恐懼，為他指明方向，並且希望他待在我身邊，用共同的理念「拯救」這個世界。
亨利-杜卡的惡，並不是從心底里散發出來的，而是源于腦子里本就存在的理念。」
連姆-尼森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著自己對于人物的理解。
「沒問題，就是這樣。」
韋恩笑著打了個響指，這對靈魂師徒最後變成對手，一切都源于理念不同所導致的，然後他把頭轉向了男主角說道︰
「你對亨利-杜卡的感情很復雜，也認同他一些觀點，可是，卻無法認可他理念中毀滅的想法，也無法認同影武者聯盟的行事方法。」
「我明白。」克里斯蒂安-貝爾點了點頭，就算影片還沒開始，他的臉色還保持著苦大仇深的狀態。
拍攝準備很快做好，在場記清脆的打板聲過後，站在陰影中的連姆-尼森說道︰
「你內心最大的恐懼來自黑暗。」
面對臉色忐忑不安的克里斯蒂安-貝爾，連姆-尼森繼續說道︰「但黑暗從來不是我們的敵人，黑暗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它能為我們提供最好的掩護！」
韋恩盯著監視器上兩人的表情變化，現在看來明顯是年輕的克里斯蒂安-貝爾表現更好，已經進入了男主角的狀態。
「你必須要克服恐懼！」連姆-尼森發生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恐懼的一部分。」
「cut！」韋恩叫停了拍攝。「所有人休息五分鐘，復位，五分鐘後繼續拍攝！」
說完走到連姆-尼森面前，提醒道︰「台詞情緒沒有任何問題，表情，注意你的表情連姆，這段戲你被克里斯蒂安壓制了，尤其是眼神的運用。」
「好的，我調整一下。」連姆-尼森點了點頭，獨自低頭坐到了角落，化妝師也趁著休息空隙，趕緊開始給他補妝。
這種情況很正常，也不用導演給他再去說戲，兩位主角都清楚導演的要求，韋恩只能告訴連姆-尼森自己需要的效果，然後就需要他自己利用專業演員的技能，自己去慢慢調整。
相比于動作戲份的拍拍停停，文戲這部分表現得還算順利，這段長鏡頭經過兩次拍攝，輕松得到了韋恩想要的鏡頭。
又一天拍攝工作結束後，韋恩回到酒店沖了個澡，換完衣服剛走進客廳，娜奧米-沃茨上來就摟住了他的胳膊，抬頭笑著說道︰「我們出去喝一杯怎麼樣？」
「酒吧？」韋恩問道。
「對。」澳洲女郎點了點頭，指著屋內的眾人。「大家一起去，自從到了這邊，你每天除了拍戲就是躲在屋里，我們一起出去喝一杯。」
「ok，我沒意見。」
拍攝工作進行的比較順利，如果以這個進度進行下去，在這邊恐怕也待不了多久，去這里的酒吧逛逛也不錯。
幾位女士換過衣服後，在珊迪-楊的帶領下出了酒店，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酒吧，酒店附近的地段不錯，酒吧也顯得比較高檔。
與韋恩想象中不同，這里的酒吧並沒有刺耳的音樂，和瘋狂跳舞的人群，只有一個樂隊在舞台上演唱，環境還算安靜。
「嗨，韋恩，嗨，娜米。」
啤酒剛剛被端上來，連姆-尼森走了過來，笑著對大家舉起了酒瓶。「沒想到你們也發現這里了。」
「隨便做，連姆。」
韋恩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舉起酒瓶和他踫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冰涼清爽的啤酒。「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沒錯。」連姆尼森點了點頭，一臉工作結束後的輕松，舉起啤酒同樣喝了一口。「每天拍攝結束以後，我都會自己跑來喝一杯。這里的酒保英文不錯，而且我也喜歡這個環境。
對了，今天我和經紀人通電話，听說《小丑回魂》北美票房已經逼近3億美元，全球票房超過6億美元了，恭喜你！」
韋恩听到這個消息也沒覺得意外，吉米已經告訴他的，不過他自己知道《小丑回魂》的終點也要到了，現在放映規模只剩下了幾百家，基本沒有超越3億美元的希望了。
放下手中的酒瓶，他向娜奧米-沃茨招了招手，澳洲女郎翻了下白眼，從手包中拿出香煙遞給了他。
「你太客氣了，連姆。」
「不，韋恩。」連姆-尼森隨著音樂，笑著搖了搖頭。「你再恐怖片的這個領域，創造了一個票房奇跡！」
這些感慨他是真心的，《小丑回魂》北美票房2億9000萬美元，全球票房6億1000萬美元左右，這兩個恐怖的票房數字，都讓人們看到了恐怖片的另一個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恐怖片擅長以小博大，可在韋恩-格林伯格的《小丑回魂》之前，卻從沒有人敢想，純粹的恐怖片，竟然可以賣座成這樣。
這也讓今年的好萊塢小公司，出現了很多小成本恐怖片的項目，都在盡力去模仿這部電影。
「你今年才多大？哪怕過了年底也才25歲，韋恩。」連姆-尼森觀察著這個年輕過分的導演，感慨道︰「可你已經創造了恐怖的票房成就。」
1991年的處女作《忌日快樂》，全球票房1.2億美元，1992年的《逃出絕命鎮》，全球票房2.5億，經過這兩部電影的磨煉，于是出現了橫掃全球的《小丑》。
這部漫改電影的出現，注定要被記錄在影史上，不提影片造成的巨大社會反響，單單票房就是和奇跡，全球首部超過十億美元的大作。
再加上今年還沒下檔的《小丑回魂》，全球已經取得超過了6億票房，讓連姆-尼森透過酒吧的燈光，看著身邊的年輕面孔一陣恍惚。
他從導演的電影開始，就沒離開過北美年度票房榜前十，這簡直太恐怖了。
好萊塢能做到這點的導演，現在也只有韋恩-格林伯格一個。
而連姆-尼森非常清醒，看到他進入酒吧，自己過來的目的，就是向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