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有什麼天大的本事,像寒石那樣的惡人也會嚇得趕緊逃進這荒山之中。」宋顯心中尋思道。
這時那師弟繼續問道︰「是不是年代久遠,那符失靈了?」
「胡說八道!這雲印符乃是我派千年秘法,只要中了招哪有失靈的道理!想必是那魔頭用了什麼法子將那雲印符的靈氣暫時遮蓋了起來。」那師兄語氣中有些不滿。
「師兄說得有理。只是沒有想到這十多年過去了,那魔頭莊吉居然又自己跳了出來,還在這天水城犯下滔天大罪!難道他真是嫌自己活夠了嗎?」師弟急忙換了話題。
宋顯听到這里不由一愣,心想︰「殺人的明明是寒石,這二人怎麼會弄錯呢?死去的王胖子應該才是莊吉,而且尸首就一直擺在那里。他們是認錯人了不成?」
「既然是魔頭,那心思必然也異于常人,誰知這背後有什麼陰謀估計!據說當年他曾經誘殺了我們歸雲派的一位前輩,然後引起掌門震怒,派出了三位長老前去擒拿他伏法。三位長老呀!要知道就算當年誅殺那號稱天下無敵的妖王長冥也不過去了刑堂的嚴長老一人而已!」那師兄一陣感慨。
「可是我怎麼也听人說,那個長冥壓根就不是什麼妖王,只是剛剛修煉成人形小有些道行而已……」師弟忽然插話道。
「師弟!這些事情是你清楚還是我清楚?」師兄語氣明顯有些不快。
「自然是師兄清楚!我也就是偶爾听別人閑聊起說起,當不得真!」那師弟慌忙解釋道。
「你進山門沒有多久,要機靈點!有些事情不要亂說。要謹記禍從口出!」那師兄又道。
「多謝師兄教誨!我自當銘記在心!」師弟恭恭敬敬道。
「你我之間也不必見外。當年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不過那莊吉之事我確實听當時前去的一位師兄親口說起過。他說盡管那莊吉極為狡詐,但也不過幾日的功夫,就被圍堵到了那寒雪峰之巔。」
宋顯听到這里,想起那日寒石似乎也提過什麼寒雪峰,知道這二人所談之事必與王胖子與寒石之間的恩怨有關,于是更是仔細傾听。
「莊吉那魔頭被眾人團團圍住,已然斷了生機。本來大家想要一擁而上將那魔頭就地正法,只是當時那帶頭的長老非要說什麼如此有違道義,會被天下恥笑,也會壞了歸雲的名聲。所以死活都不肯聯手將那魔頭鏟除,非要執拗的單打獨斗。」那師兄道。
「到底是哪位長老,居然對莊吉那個魔頭講道義,真真是糊涂了不成?」師弟嘲諷道。
宋顯听到師弟之言,心中不屑道︰「這兩個只會背後亂嚼根的家伙才是狗屁不懂的糊涂蛋!莊吉確實該殺,但打架的事情自然還是要公平第一。一群人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倒是那帶頭的長老還算是有些魄力,算得上是一個好漢!」
「是呀!此人確實糊涂,所以後來才會落個身敗名裂、逐出山門的下場!」那師兄冷笑一聲。
「身敗名裂、逐出山門?這人難道是……」師弟不由詫異道。
「不錯,正是那個叛徒陶一陽!」那師兄干笑了兩聲道︰「不過當年的陶一陽還沒有做出那大逆不道之事。他可是整個歸雲峰中最為耀眼之人近百年來唯一悟透那《雲隱訣》的天才,連掌門之位都已經確定要傳給他了,所以做個帶頭長老也別人也說不得什麼!」
「哎!那他後來怎麼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呢?」師弟輕嘆一聲。
「這個咱們就不知道了。不過听說這人極為自負。就說那追殺莊吉之事,那魔頭身手也確實了得,在陶一陽的手下支撐了一兩百個回合才露出了敗跡。當時那魔頭已經被打得身受重傷不出二十招必然喪命。可就在這時那魔頭忽然提出休戰,說自己還有心事未了要去那寒雪峰的山腳下看望一位故人,然後再回來領死。」那師兄道。
「這個魔頭一定要是趁機逃跑!」師弟焦急道。
「這還是用你說?可是陶一陽自負至極,居然當場答應了那莊吉的要求,說自己就在這山頂等他,只要兩個時辰內回來即可!」師兄嘆了口氣繼續道︰「當時其他長老本來不同意。但出山之前掌門已經交代凡事都要以這位陶長老為主,大家雖知不妥但也好反駁,只好任由那魔頭蹣跚下山而去!」
「這樣听來,這個陶一陽算得上是一個大大的好漢!」宋顯心中卻不由贊嘆道。
「那後來呢?難道那莊吉真的遵守誓言回來了?」師弟急忙問道。
師兄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如果當時你也在場,你會怎樣做?」
「我……我雖不好違背那陶長老的命令,但也會悄悄派人跟著那魔頭下山伺機而動!」師弟想了想道。
「孺子可教,算是沒有枉費師兄這些年的教誨!」師兄滿意地說道,「雖然正道俠義是吾輩所求,但切不可拘泥于此,最終成了那冥頑不靈之徒。尤其是在山門之內,只有明白這個道理的人才會前途無量。不明白這個道理的,比如說這陶一陽最後還不是落下逐出山門、不知所蹤的下場!你現在就能明白,日後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多謝師兄教誨!」師弟急忙附和道,「如果沒有師兄的教誨和提攜,也沒有我屈辛的今天。師兄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哎,你這是做什麼!你我師兄弟之間本就該如此!不要見外!快點起來!」師兄慢慢說道。
「師兄,那後來呢?」過了片刻,師弟又問道。
「和你想的一樣,當時另外二位長老見實在拗不過那陶一陽,于是就悄悄派了兩個弟子跟了前去。那兩個弟子悄悄尾隨那魔頭一路下山。開始時那魔頭似乎並未想逃,而是真的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村落中。就在二人猜測那魔頭會到哪戶人家時,他忽然加速從村落中穿過,匆匆向村後疾馳而去。」師兄說道。
「他一定是要逃了!」師弟不由月兌口而出。
「當時那兩位弟子也覺得如此急忙跟上去。不過幸好那魔頭傷勢沉重,行動不便。兩位弟子跟上之後發現他居然沿著村後的一條溪水逆流而上。盡管覺得有些詭異,只不過那時離約定的時辰還早,所以二人也就硬著頭皮跟著。不一會的功夫魔頭居然停了下來。這時他們才看到那溪水的源頭居然有三間石屋!」師兄又道。
听到這里,宋顯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花月墟中的那三間石屋。
「那魔頭進了石屋然後就把門關上了。直到時辰將近也不見從里面出來。」那師兄繼續道。
「壞了,難道那石屋之中另有機關?」師弟問道。
「二人也正有此擔心,正在遲疑是否要發出訊號招呼眾人前來,那魔頭居然從中出來了,然後隨即向那山巔而去!」師兄干笑了幾聲道。
「啊,他居然沒有趁機逃跑?」師弟詫異道。
「那兩個弟子也覺得奇怪,于是一個繼續跟著那莊吉,另外一個則悄悄去那石屋一探,你猜怎樣?」師兄故意問道。
「怎樣?」師兄道。
「那石屋中破舊不堪、塵土滿地,好像已經廢棄了一般。」師兄道。
「那就奇怪了,那他到里面去做什麼了?難道就坐了兩個時辰不成?」師弟疑惑道。
「這個恐怕只能去問那魔頭自己了!」師兄繼續道,「後來等那名弟子回去的時候,魔頭已經又和陶一陽戰在一起。只不過這次不過七八個照面,那魔頭就被一劍刺中胸口,眼見活不成了!」
「可是,可是這魔頭不是明明還活著嗎?」師弟大吃了一驚,「難道他修成了不死金身?」